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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焘双手接过了斧钺,刘义隆又取过斧柄,道:“从此以往,下至于泉,将军制之。”

拓跋焘再次接过,他手中捧着斧钺和斧柄,垂下头大声喊道:“臣闻:国不可从外治,军不可从内御。二心不可以事君,疑志不可以应敌。臣既受命,专斧钺之威,臣不愿生还,请君亦垂一言之命于臣。君不许臣,臣不敢将;君许臣,乃辞而行。”

刘义隆低头看着他,心中澎湃的心潮亦起亦伏,自此之后,这一役就只能依靠他了,自此之后,他上至于天,下至于泉,生死由命,胜败无常,而他刘义隆的命运也寄托在了这上面。

三军之事,不闻君命,皆由于将出,临敌决战无有二心。若此无天于上,无地于下,中无君命,傍无敌人。

这场战争会如何呢?其实刘义隆心中畅想了无数次。

但毫无疑问,从他决意北伐开始,事态也许就不在他的舒适范围内了,他只能抱着对身边人,对愿意帮助他的所有人的信任,就此看着他们踏上战场。

而他也有自己的战场。

船队扬帆起航了,刘义隆抬头看着,淡白的云朵之下,有白鹭立在帆桅上,这是吉兆还是凶兆呢?

但事在人为,祥瑞不是他的功劳,则成功也需要他们一起去努力。

那么,他就会努力做到这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你俩怎么总是搂搂抱抱(指指点点)

其实刘劭那段并不是想表达他爱母亲,只是想表达他特别固执地要求别人关注他乃至下命令,而616并没有意识到这点(扶额)

第一百二十八章

平城,西宫。

什翼圭时,鲜卑人始都平城,犹逐水草,居无定所,到了他统治晚年,中天殿、云母堂等殿才拔地而起,虽并不恢弘壮阔,但终于也是有了居所。

拓跋绍即位以后,大兴土木,开凿虎园、鱼池、白楼、白台,可他是个坐不住的性子,一年中总有一半时间在外,到了如今拓跋熙的天瑞年间,他在白台之下开凿了图箓,又建立了永安、安乐二殿,以及城东的太学。

宫禁在平城西北,平时其中婢使千余人,织绫锦、牧牛羊、酤酒为生,除妃嫔外并无定俸,故此不少人出入禁门。

但今日,一辆牛车匆匆驶到了角门,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人下了车,根本不顾守门的内卫,径直往里闯去。

“崔公!崔公,您慢一些!这是婢使出入的角门,您该走正门——”

被叫的人头也不回,道:“南朝皇帝意在北图,这等大事,分毫不得耽误,走角门怎么了?我要尽快见到陛下!”

宦侍气喘吁吁地跟着疾步快走的中年,继续劝阻道:“陛下最重体统,您不该……”

中年冷笑了一声。

“陛下听到消息,断然着急,正是需要臣下分忧之际,怎会计较我从哪个门禁,你这中官,不要再多言。”

即使此人并非宫中人士,也绝不是宦侍能惹得起的,见对方坚持,他只得什么也不说地闭上了嘴,中年人带着宦侍,很快抵达了云母堂,他放眼一瞧,便看见皇帝在其中焦急地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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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卑人所筑的夯土殿,并无木廊,不必脱去木屐进殿,中年人于是在外间拱手一拜道:“臣司徒崔浩,求见于陛下!”

皇帝拓跋熙听见这声音,大喜过望地赶到门口,亲自扶起了崔浩,“今日免礼,卿快过来,朕有事相询。”

此时此刻的崔浩已是一派淡然的名士风范,全然不见方才的焦急,他随着拓跋熙进了殿,在自己的坐枰上坐好,便见拓跋熙露出了一脸焦急之色。

“听闻南朝皇帝已自建康出兵,要北伐了!公可有想法?”

崔浩从容地面对着拓跋熙一拜,道:“臣来此,正是要说此事。”

“都说了今日免礼。”拓跋熙急道。

崔浩起身,却是平和地笑了,“陛下何故为此惶急之态,若是让八部大人看见,岂不是示弱于彼吗?”

拓跋熙怔了怔,这才深呼吸了几下,凝眉平静了下来,“卿说得对,”他道,“是朕失态了。”

崔浩微微笑了。

“今年南朝大旱,旱后又涝,收成定然不好,南朝皇帝此时北伐,只是因彼国内出了些乱子,他急于以战功来树立威严而已,又有何可惧之?”

“可若是赫连夏趁机东进,我们又该如何?赫连谓以代已率军至蒲坂……”

崔浩沉吟片刻,事实上,这才是他认为最为要命的事,他不知道南朝皇帝是否有和赫连夏约好,但是西方蠢蠢欲动,南方又传来坏消息,一个应付不好,就要被吃掉一大块。

但崔浩早已想到了此事,来的时候,早就打好了腹稿。

“彼等再是约好,到底是分兵,不能做到如臂使指,我等合兵,击哪一方,优势都是在我,只要能逐个击破,自然高枕无忧。”

拓跋熙道:“计将安出?”

崔浩淡然道:“南人此次兵锋,动了的有三路,一路是檀道济的北府军,一路是王仲德的徐州兵,最后一路是一名名不见经传的小将,虽名不见经传,但想必也不是弱者。如今南朝皇帝分田兵户,他们麾下士卒战斗力定然有所上涨,故此这次兵锋,对方乃是一鼓作气。”

拓跋熙切切道:“卿以为该如何?”

崔浩笑道:“刘宋主给兵户分田,其士气昂扬,兵锋正盛,我等岂能撄其锋芒,当退而结守,趁着胡夏尚未准备好,先破胡夏,待河冰冻结之时,铁骑南下,宋人定然不会长久驻军于彼,故此会撤走不少人马,再行进攻,自然能轻易拿下。”

拓跋熙愣怔了起来,“为何不死守……?”

崔浩平静地道:“陛下自认与伪司州刺史毛德祖相比如何?南朝此次兵锋与逆凶拓跋绍相比如何?”

拓跋熙喃喃道:“我等不及毛德祖也……南朝兵锋,犹有胜之。”

崔浩道:“当初拓跋绍打下司州,也不过半年时光,如今南朝人到河面结冰,有整整半年的时间,我们怎么可能扛得住?若是一败涂地再撤退,想必河南地就是再也拿不回来了。”

拓跋熙沉默不言,他心中犹豫了良久,崔浩的提议是有可取之处的,但拓跋熙也有他的顾虑,若是就此撤退了,恐怕他想再拿回来,那可就一点都不容易了。

就在这时,殿外再次传来声音,“臣奚斤,求见于陛下。”

“臣长孙道生,求见于陛下。”

拓跋熙大喜过望,但顾虑到形象,不曾起身,只是道:“卿等进来吧,今日免礼。”

司空奚斤与汝阴公长孙道生就此走了进来,虽说免礼,但他们到底简单地行了礼,而后两人依座次,坐到了崔浩的对面。

拓跋熙笑道:“卿等来得正好,朕正要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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