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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的目光对上了拓跋焘看不出情绪的双眼,他轻轻叹息了一声,道:“那是我们的心血……若只有我一个人,也就罢了,可是牵扯到那么多人,我怎么能够就此放弃……”

拓跋焘看着刘义隆,道:“你好像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刘义隆没有说话,过了半晌,他却只是说了一句:“佛狸伐,还好你赢了。”

拓跋焘一时怔住,刹那间他的脑海中雷声轰然大作,他意识到了刘义隆的处境,那个时候他内外交困,恐怕朝臣逼迫他更甚于北伐之前,但是他依然要一个人坚持,那个时候他面对的得是怎样的局势啊。

拓跋焘动了动嘴唇,最后说道:“我不可能输。”

他知道自己为何而战,他怎么可能输了此战?从建康出发之时,他就下定决心,定然要做好这件事,他保持了近一年的冷静,就为了做好这件事,他怎么能不给他一个交代?

刘义隆淡淡笑了,“是,我猜到了,所以我相信了你。但我也没有想到,你能做到这个地步。”

拓跋焘上前抓住了刘义隆的手,低声道:“我想要回来见你,所以我必须赢。”

若是他没有赢下那一场,是不是他就再也无法再见刘义隆了?他不知道,他从没有这么庆幸过自己的战无不胜。

“我们是同伴,何须说这些。”刘义隆轻声道。

拓跋焘很难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再多的火焰都没有此时此刻他心中的那缕暖意灼烫。在这样的时刻,他心中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惶恐,他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那种怪异的脆弱感让他无法忍受。

“好,不说了,我只是很开心而已。”

刘义隆轻轻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抽出了手,道:“你之前说要办献俘仪式,我已经准备好了。”

提到这件事,拓跋焘也不介意他抽手了,当即笑道:“我抓了个人给你带回来,你猜是谁?”

刘义隆看起来倒的确有些困惑,“总不能是那达奚斤?”

拓跋焘笑了,他就知道刘义隆猜不出来,“是那前晋宗室司马楚之。”

刘义隆一时讶然,这一点拓跋焘并没有在奏表里提到,只是让他准备献俘仪式而已。

拓跋焘观察着刘义隆的表情,见他愕然,心中便开心了起来,“怎么样,我厉害吧!”

刘义隆轻轻笑了,“好,你厉害。只是……战场凶险,你可受了伤?”

拓跋焘一怔,立刻兴奋了起来,“你关心我?”

“……随便问一问罢了。”

“那我就当你关心我好了!”拓跋焘笑了,“也没受什么伤,他们怎么可能重创到我。”

刘义隆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倒好,受了伤都不告诉我。”

“这不是怕你担心嘛……”拓跋焘嘀咕道,“只可惜青州那边的亡命晋人我没办法抓到了。”

刘义隆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不过青州有王将军,他定然能收捕不少晋人。他教了我不少东西,我跟你说,我这次的最后一战就是用的他教我的却月阵!”

刘义隆叹息了一声,目光有些复杂看着他道:“我也没想到,你竟然能复原出此阵。”

拓跋焘笑道:“那段地形我可亲自走过,很合适的,你不知道,我为了走访那里,险些被鲜卑人抓住。”

这些话拓跋焘可也没有和他提过,刘义隆一怔,愕然道:“怎么还有这样的事?你怎么逃出来的?受伤了没有?那些魏人凶残,你……”

“别担心!”拓跋焘笑得很贼,“我不是和你说,有个叫阿燕的女孩子帮了我吗?她就是帮我渡了河!倒也没受重伤,就是左臂中了一箭。”

刘义隆却不管那些了,让拓跋焘立刻把衣袖卷起来,拓跋焘拗不过他,到底还是老老实实地答应了,刘义隆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箭疤,然后……

“怎么这么多箭疤?你到底受了多少伤?”

“也没多少……就是几处箭伤!”

刘义隆恼道:“你怎么不和我说?”

“反正都不是大伤……”

“外疮若是治不好,可是致命的!这样,我命医博士给你看一看身体。”

“何至于此?”拓跋焘愕然道。

刘义隆不理他,写了个纸条,起身离开了含章殿,回来之后他便道:“我去给阿奚了,今晚你回去,会有医博士去你家看诊。”

拓跋焘却有些哭笑不得,心中一时觉得刘义隆实在是小题大做,一时又觉得格外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离he就差一个表白了你俩,先于表白在一起了你俩

第一百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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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拓跋焘回到家的时候,果然遇到了刘义隆派来的医博士。

对方笑眯眯地要给他诊脉,拓跋焘想了想,也没有推辞,毕竟若是不诊了这个脉,刘义隆是断然无法放下心的。

医博士一边按着他的脉搏,一边点头道:“将军身体康健,并没有什么大碍。”

拓跋焘笑道:“我自己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就是至尊非要如此。”

医博士也笑了,“那是至尊关照将军。”

医博士很快离开了,拓跋焘则简单收拾了一下,这才去照料马匹,享用夕食。

待到太阳落山,他也没有就此歇下,反而看了看时间,慢悠悠地出了门。

他骑着马往长干里而去,走了约莫两刻钟,抵达了悬挂着“卢”字灯笼的宅邸,此时此刻,这座宅邸大门紧闭,拓跋焘却并不离开,反而上前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门房将门打开望出来,见到拓跋焘的时候愣了一愣,“郭将军?!”

拓跋焘笑道:“我来见见老师。”

门房大为惊异,“郭将军怎么竟回来了?没听说大军抵达的消息啊!”

拓跋焘不在意地挥了挥手,“我自己回来的。”

门房立刻打开了大门道:“将军请进吧,小人领你去见郎主。”

拓跋焘一边翻身下马,将缰绳递给赶过来的僮仆,一边问道:“老师这一年可还好?”

门房喜笑颜开:“也没有不好,郎主又得了一位小郎。”

拓跋焘吐了一口气,心中暗暗翻了个白眼,表面上却露出了笑容,“那可要恭喜了。”

门房引着他往里,此时此刻卢玄并不在第一进中,而是在书房里给卢度世讲学,拓跋焘站在外面,听见里面传来的“王命诸侯,名位不同,礼亦异数,不以礼假人,何也”的提问,不由得又回想起了许多年前在武昌时他接受卢玄教导的时刻。

他放声大笑,一边推开屋门,一边走进去道:“名以出信,信以守器,器以藏礼,礼以行义,义以生利,利以平民,政之大节也!”

屋内的两人同时抬起了头,卢玄露出了讶然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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