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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隆白了他一眼,轻声道:“得寸进尺。”
拓跋焘感觉自己像被猫爪挠了一下。他不仅没有不开心,反而乐呵呵地拉着刘义隆说起了军营之中最近发生的趣事,刘义隆一边听着,一边问着士卒们的处境与军饷是否够用,是否有人强拉他们去服劳役,拓跋焘一一解答了,两人就这样聊到了未初。
刘义隆转头看了看晷表上的时间,道:“好了,我差不多要开始接见官吏了,就不和你聊了。”
拓跋焘好奇道:“你还在接见那些小吏吗?”
刘义隆点头,“若不知道他们的疾苦,知道真实的经办情况,我如何能制定合理的政令?”
拓跋焘哈哈大笑,最后摇了摇头,“你可不能为了接见他们而耽搁了休息。”
刘义隆叹了口气,道:“耽搁不了……倒是你,我听说你之前作战,都是在马上吃嚼睡觉,回来可有好好休养?可要让你母亲做些好吃的,给你补一补身体才是。”
“我……有,当然有!”
“那就好。”刘义隆笑了,“可不能我身体好了,你却变坏了,是不是,郭将军?”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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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从含章殿出来的时候,拓跋焘整个人走起路来都是飘的,他从城墙翻下去落到地面上的时候,只觉得整颗心软软的,一松手就要化开一般。
刘义隆在意他,刘义隆真的很厉害。
每每想到这两件事,他都难以克制嘴角不住洋溢的笑容。
原本这件事情,连他都不在意自己可能受到的攻讦,刘义隆却替他在意此事,还真的因此做到了帮他摆脱困境。
拓跋焘只觉得前所未有地惊叹。
这样的时刻,他有多么感慨自己能遇到他?有多么庆幸能遇到他的是自己?
他往家中走去,一边走一边想有谁可以分享他此刻的快乐。
柳元景不在京中,他父亲过世,丁艰归乡了,说给父母老师,他又不想看卢玄见天地翻白眼,父亲母亲不知所以然的眼神,至于部下……算了,他可一点都不想让他的部下知道这些事。刘义隆有多好,他自己知道就是了。
想来想去,他终于想到了一个人,他跑到南市又买了半扇羊肉,提着就去到了东长干中散大夫裴松之的家中。
裴骃并不常出门,于是这次叫门,拓跋焘果不其然得到了他在家的消息。
这个时候,裴松之其实也在,但两父子各在各的书房,一个在注三国志,一个在注史记,都很忙碌,拓跋焘却根本不在意这些细节,把羊肉随手丢给僮仆,便大步来到裴骃的房门前,推门而入。
见到他进来,裴骃也是一愣,转头看了看门房,“怎么没有通报我他——”
拓跋焘冲到裴骃面前的茵席上坐下,打断了他的话,“我就随便来看看你,也不是什么大事。”
裴骃默默地看着他,片刻后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笔。
“又遇到什么麻烦了?”
“也算不上吧。”拓跋焘乐呵呵地说道,“你父亲应该有听说过,就是我不是杀了一名士人吗,然后朝臣就对我群起而攻之。”
裴骃点了点头,“然后呢?”
“就是……嗯,我有一个朋友,出了个主意,说给至尊解决了这件事。”他刻意隐瞒了这是刘义隆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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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骃歪着头问道:“你就为了这点事来找我?”
“不是!”拓跋焘咧开嘴笑道,“这些事都不重要,我就是想说,我朋友他特别好。”
“哦?”
“他特别聪明,明明很大的事,他轻轻松松就能解决。他知道我不想牵累他,才独自处理的一些事,就对我说,说我想为他着想,为何不允许他为我着想!他很关心我的。”
“嗯,我知道了,”裴骃淡淡道,“然后呢?”
拓跋焘得意道:“他今天夸我做得好,还说以后如果遇到了事情,他会记得和我分享,也让我把我的疑惑分享给他,若是他有办法,他就帮我解决!”
裴骃久久坐着,沉默了好久,才又挤出了一句,“然后呢?”
“他关心我的身体好不好,说让我母亲多给我做点好吃的,他还说,可不能他的身体变好了,我的却变坏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
“我担心他身体不好,还特意嘱托了他要保重自己,他反而这样嘱托我,他还,嗯,礼贤下士,还关心民生,他说我没有做错,他……总之他特别好!”
裴骃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来。
“佛狸。”他喊了一声。
“嗯?”拓跋焘在傻乐之中抽空向他投来一瞥。
“这真的是你朋友而不是爱人吗?”
拓跋焘脸上的笑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变淡了,他愣愣地看着裴骃。
“只有心爱之人,才会拼了性命也想要保护对方,只有心爱之人才会为了对方关心自己而如此雀跃。”然后他听见了裴骃冷静的声音,“你是不是心悦你这朋友。”
拓跋焘的脑海一片空白。
裴骃平静地看着他。
没有人知道他们沉默了多久,时光仿佛被琥珀凝固住了一般。
突然之间,拓跋焘站了起来,他转头看了看门口,毫不犹豫地就往那里走去。
裴骃高声喊道:“你去做什么?”
拓跋焘止步,回头看他。他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前所未见的茫然和不安,犹疑了片刻,他试探着问道:“我……我心悦他?你怎么,怎么看得出来我……”
裴骃也有点发愣,他没想到拓跋焘会是这个反应,斟酌了片刻,他还是道:“你提起他,眼睛都亮了,就是……我与我妻初见之后,我也是这个反应——”
拓跋焘下意识地摇了摇头,目光无措地到处乱转,忽然又看向裴骃。
“我怎么会心悦他,我是说……我也没有……”说到这里,他忽然间说不下去了。
裴骃淡然问道:“你会牵挂他吗?就像牵挂你的家人一样。”
拓跋焘道:“我牵挂我的家人,但也愿意给他们自由,他们的人生与我无关。”
“牵挂不是说自由与否,而是你就算知道他做的是他自己的自由,你也还是不想让他去拼杀,这是非理性的,人就是因此而软弱的。但也因为有所牵挂,你可以无坚不摧。”
拓跋焘不作声了。
因为这一刻他意识到了一件事——他对刘义隆并不是一点想法都没有。他因为刘义隆而变成了更好的自己,但他只是以为这应该是因为他有想和他一起实现的目标。
但是当他从别人口中知道他的表现的时候,他只觉得困惑又茫然,他怎么可能心悦他?可是另一方面,他这才发现自己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