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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走一边道:“阿兄快入车,我们回台城,不要在这里吹风了,看你的样子,昨晚都没有睡好,更不该如此……是我该死,我让你在这里等了这么久!”

刘义隆错愕之余,心中竟也生出了浓浓的暖意,他伸手拍了拍刘义康牵着他的手,笑道:“病已经好了,不碍事,总得等你的僚属都下来。”

刘义康挥了挥手,站到了辂车边上,道:“等他们做什么,都是熟人,偶尔怠慢一次,他们断然不会和我计较的,就算和我计较……我都还没计较他们下得慢,害得我阿兄吹冷风呢。”

刘义隆无奈地摇了摇头。刘义康还是这般风风火火的性子,他想劝他,他定然就有一大串的话在等着他了。

他只得转头对阿奚道:“取幔帐来,暂且遮蔽一二。”又转头对刘义康道:“兹事体大,总不好真即就走,车子不必忧心,我穿得多,夏季暑热,也并不寒凉。”

刘义康皱起眉,片刻后故作老成地叹气:“阿兄就是太顾全大局,其实任性一二又有何妨。谁又配迁就于你。”

刘义隆笑了,他知道刘义康并不曾拒绝,但他素来话多,总是要抱怨一二。他也不反驳,只是道:“车子一路辛苦,到了台城,我为你洗尘。”

刘义康扁了扁嘴,道:“好,我知道,阿兄既然乐意,我就好好地打劫阿兄一顿软饭了。”

“这是应有之义。”刘义隆笑道。

两人又等待了两刻钟,荆州僚属们便已尽数下船,剩下的兵士之流,也不必等待,刘义康回到僚属之中嘱咐了两句,便骑上了马,同刘义隆的辂车一起,返回台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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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刘义康的到来,刘义隆特意在太极东堂设下了宴席,原本预定的是朝食,但刘义康到得晚,回到太极东堂时已是巳正,眼看着离中食已经近了,刘义隆便吩咐将已经凉了的食物赐下去,又让重新准备食物。

刘义康则嘟囔道:“阿兄也太节俭了,一顿餐饭而已。”

刘义隆慢条斯理道:“粒食蔬稼,无不来得艰辛,都已做好,何可靡费,赐予小人,也算庆贺你的到来了。”

刘义康倒是无可无不可,反正刘义隆都决定了,他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抱怨也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而已。

眼看着时间距离中食还有一个时辰,刘义隆便留刘义康开始谈起了话。

“车子舟车劳顿,路上可还顺利?”

刘义康笑道:“阿兄莫要忧心太多,哪里会有那么多不顺,这一路行来,倒都还好,平平安安,无事发生。”

刘义隆吐出了一口气,调侃道:“倒也不是担心这些,只是怕你耐不住性子,总要折腾一二。”

刘义康嘻嘻一笑道:“阿兄这可小瞧我了,我每日见上十名僚属,见个三百人,也就熬过去了。”

刘义隆奇道:“你靠这个打发时间?”

“阿兄也知道我过目不忘,我可没有重复见他们!”刘义康得意道。

刘义隆无奈地一笑,也并不打击他,只是道:“你从荆州来,当地市集是否还繁荣?枚回洲的芦苇是否还茂盛,江边是否还有鸬鹚与鹈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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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义康调皮地眨了眨眼,“岂止是芦苇茂盛呢,阿兄当年的祭坛如今都还留着,人人都去瞻仰呢。”

刘义隆失笑道:“别调皮,我可是听谢景先(谢述)说了,你特意派人去给那祭坛除草,旁人能不好奇去看吗?”

刘义康曼声吟道:“行徒用息驾,休者以忘餐。岂不如此?”

这句话引自曹子建的《美女篇》,刘义隆听着,都被他气笑了,他拍了拍案,问道:“车子,你读书了吗?”

“啊?”刘义康有些卡壳,不知道刘义隆问这个做什么,刘义隆却道:“引喻失义,说的就是你!”

刘义康连忙辩解,“我也没有说错,大家不就是心慕阿兄的高义吗?”

刘义隆叹了口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和这个不学无术的阿弟解释,古人用美人自喻,多是怀才不遇,根本不能用在他这个春风得意的竖子头上,以美人喻君王,更是前所未有。

他一下子摸准了阿弟的学术水平,干脆便开口问道:“夏道尊命,事鬼敬神而远之,近人而忠焉,先禄而后威,先赏而后罚,亲而不尊。何也?”

刘义康思索了一番,试探道:“夏人不敬鬼神,致亲而不尊?”

刘义隆被他气笑了,“夏人之立教以忠,其失野,故救野莫若敬。语同出《礼》,你为何竟不记得?”

刘义康弱弱地缩了一下脖子,想辩解那是因为自己没看过,但他疑心他若是真敢说出来,他兄长只怕会更生气,于是只好默不作声地当锯嘴葫芦。

刘义隆见他不说话,瞪了他好久,最后才无力地吐出一口气,道:“书有千般好,你不读书,不明经史,便不辨得失、不知臧否,若是将来吃了亏,我在时还能帮扶你一二,我若不在了……”

刘义康连忙连珠炮似地道:“怎么会!阿兄怎么会不在,你病刚刚好,这可是大好事,你还要活很久的!你如果再生病,我亲自来照料你,总不教你再恶化下去!”

刘义隆怔了怔,好笑之余不由得又有些温暖。

“好了,”他柔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但你记得我的话,多读些书,决计是没有坏处的,我教师护,他便很爱读书,小小年纪也知道该如何治理了,许多事在书中都有解法的,你看了,就比没看要知道得多,也省力得多。”

刘义康嘀咕道:“阿兄又开始啰嗦了。”

刘义隆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

“没有!”刘义康立刻正色道,“臣以为阿兄说得妙,温故而知新,可以为师矣!”

刘义隆这下是彻底拿他没办法了,这竖子也不是孩子了,却还拿圣人之语打趣他好为人师,偏偏他还生不起气来,他知道他阿弟没有半分恶意,只是好玩而已。

罢了,他不爱读也就随他去吧,到底他还能看顾他一二的。

两人又聊了聊荆州故事,聊了聊其他诸兄弟,刘义康兴奋地和刘义隆讲着他和刘义恭在大江之上的相遇,抱怨他急性子差点将他的小船撞上自己的旗舰,又说起了刘义季。

“许久不见师护了,他可还好?”

刘义隆笑道:“他也大了,近来才成家,我为他聘了何氏女,他倒是过得不错。”

刘义康开怀道:“那便好,他养的那只狸奴,叫……”

“叫有鱼。”

“对,那只狸奴还怪可爱的,它也还好吗?”

刘义隆脸上的笑容微微变淡了点。

“挺好的,我上回才见过,还很活泼。”

刘义康却没有留意到刘义隆的不对劲,只是喋喋不休说起了他在江陵城被狸奴抓挠的经历,开始向刘义隆吐苦水。刘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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