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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义隆无奈地笑了笑,道:“所以,如今我们面对这样的问题,绝不能再重蹈覆辙。”
“你打算怎么做?”拓跋焘好奇地问道。
刘义隆笑了,“你不是都对张少微说过了吗?明明猜到了,就不要装傻了。”
拓跋焘扁了扁嘴,道:“我就是想听听你自己说嘛……”
刘义隆失笑。
“不管怎么说,虽然军阀会引起混乱,但是当通路有两条的时候,我的选择也会变得多起来,从军中提拔人才,尽管并不很正式,却能很大程度地牵制琅琊王氏。”
拓跋焘笑道:“柳孝仁不就是如此。”
“是,除了他,我这些时日也在接见军中的其他将领,若有能转向文职的,我也会任命他们,这种情况下,他们身上打上的是我们两个的烙印,便根本不用害怕受到世家大族的影响。”
拓跋焘喜欢听这样的话,故此他只是笑着揽了揽刘义隆,让他靠着他,并没有说话。
这一日的见面,便在这样的闲聊之中匆匆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
bili:王玄谟啊,那我可熟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七月十二日,一场讨论在尚书省展开了。
刘义康坐在最上首,看着下首的刘湛、王昙首、谢弘微、卢玄、江奥、谢元等人,拍了拍手,道:“诸君都知道这一次我找你们过来,是为了什么吧?”
众人左右对视了一眼,与刘义康有旧的刘湛笑道:“至尊终于下定决心,要做那件大事了?”
“对。”刘义康点了点头,“今日召诸君前来,便是先讨论一下前置的事宜安排。”
尚书左丞江奥并不知道刘湛所说的“大事”是什么,疑惑地发问道:“敢问司徒,这是何意?”
刘义康笑了笑,也并没有对他解惑——让部分臣子保留着即将有大事的认知,却在没有定论的时候保持神秘,也是保证政令得以好好实施的方法之一。
他只是道:“今日要讨论的,乃是河南地民户的安置和迁入问题。”
事实上,这件事情他与刘湛已经商议出了一个大概的纲要,王昙首也知道此事,今日召所有人前来,就是为了填充内容的。
江奥脸上露出恍然之色。河南地被打下来,司州重设,其中的户籍清点和田地分配自然十分重要,有此一议也是寻常。
他当即颔首道:“如此,下官便明白了。”
刘义康看了看左右,道:“我与弘仁、王侍中商议过此事,大致总结出一个纲目,正要同诸君讨论。司州边境之地,民户流失,正需实边,议以司州田露田六十亩,桑田三十亩给以一丁,妇人减半,以诱大江之民前往,计口授田,露田禁止买卖,死后收归国家。”
这句话一出,下方一片吸气的声音。江奥和谢元对视了一眼,有些惊骇地看向了刘义康,谢弘微也面露惊讶之色,抬头看向刘义康。
刘湛的脸上略有自得之色,王昙首则平静如昔。
“计口授田,禁止买卖……这,古来没有这等办法啊!”江奥喃喃说道。
刘湛傲然道:“古来没有,才正合今日。”
谢元也忍不住发声了,“自秦汉以来,土地归民所有,不禁买卖,才能令有能之民多耕多得,如今禁了田地买卖,岂不是强行打压,弃疏用堵?若再现当年新朝复井田之制的情况该如何?”
刘湛厉声道:“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难道都到了这个地步,还要抱着田产买卖的纲条不放吗?”
谢元不说话,可事实上,朝中哪位臣下不曾有过买卖田地,兼并私田的行为?这种情况之下,这样的政令,又能实施下去多少呢?
刘义康在这时开口了,“好了,不过是司州一地,量其无主之地多,才行此法,此均田之法不似井田,桑田可供买卖,一丁能耕之地都有定数,计口授田,也避免如井田般食古不化。”
“可这岂不是坏了占田之法?这样的话如何能令丁多牛多之户开垦更多的田地?”
刘湛不紧不慢道:“洛阳地多人少,迁民实边,乃是让他们有立足之地,若是不禁买卖,不在丁口死后收归国有,该如何令百姓之田不被兼并?”
谢元道:“可此法从未听闻过……”
刘湛高声道:“这乃是在河南地一地实行,若是可行,推广全国也未尝可知,至尊打下来的地方,如何就不能去做了?”
谢元一下子哑火了,他看了看谢弘微,后者若有所思地坐在那里,一句话也没有说。
江奥瞄了卢玄一眼,见他也没有什么反应,就知道此人指望不上,见到刘义康胸有成竹,他意识到一定是有了非常成熟的方案,他们才拿出了这一套措施。
他叹了口气,决定暂且试着讨论一二。
“若如东汉初年,豪强并起,群情激荡,又该如何?”
刘湛道:“家中蓄奴婢者,每一奴婢分田十亩。”
奴婢计入口数,大族之田就不会全部被剥夺。
谢元则开口问道:“河南地本土之人,该如何分田?”
刘义康看了刘湛一眼,后者当即答道:“例减三分之一,露田四十亩,桑田二十亩。”
“若是本地之民所授之田与迁来之民相差如此之多,会否并不公正?”
这点卢玄倒是知道,“哪怕是良田,也要养护一阵子,何况还有水渠灌溉差异,相差数量不多,倒是无妨。”
谢弘微终于开口了,“但这样核算下来,一户五口之家,会相差五十亩之多。不患寡而患不均,他们录籍必定都录在司州,这样往后治理,定然会出问题。”
刘湛断然道:“但是不达到五分增益,内地之户岂愿迁往司州?彼处边境,战乱频仍!”
刘义康却眨了眨眼,道:“谢侍中的意思是,怕他们打起来?”
“不错,下官以为不可做出过多的区分。若迁来之户以五分增益,则本地之人也该有。”
“可是那样田不够。”谢元提出。
谢弘微并没有说话,堂中就此陷入了沉默。片刻后,卢玄的声音幽幽响起,“有一个思路,可以强行迁户。”
刘湛皱了皱眉,又松开了眉头,“的确,实边为必要之事,况且司州的地更熟,强行迁户也不算问题。”
“不行。”王昙首却摇头,“能实给土地,就不要强行迁移,否则若是边民都逃去代魏和胡夏,便不好了。”
“但这是不得不如此。”
谢弘微垂首想了想,问道:“若是实给的地少一些呢?只增二分,再令录籍司州的都增二分。”
刘湛道:“不行,这样内地之民断然不愿意迁。只有收益胜过损失,他们才愿意千里迢迢前往。”
“司州是许多南渡之民的原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