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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事情妥当地执行下去,不出乱子,无有不善,我需要让结果对百姓有利。”

拓跋焘争取道:“可你对他们妥协,志气不伸,未来怎么能做好?”

刘义隆轻笑道:“你不想看到这件事成功实践之后的时代吗?有他们相助,能做的就更多了。”

拓跋焘看着刘义隆,愣怔了半晌,才默默无声地垂下了头。俄而,他开口道:“想,但我……我觉得你受委屈了。”

刘义隆怔了怔,无奈地笑了,“我习惯了,这也没什么不好。”

“你可以不习惯,可以不认命。”

刘义隆摇了摇头,道:“这就像寿命一样,生死有命,如何能改。”

“如何不能?”拓跋焘断然说着,站起身来就要往窗户旁走。

刘义隆连忙拦住他,“你要去做什么?莫要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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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焘止步,转头看着他,道:“我不懂,必须要妥协才行吗?”

刘义隆抿了抿唇,最后道:“给人一点余地,他们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恶劣,他们只是软弱而已。”

“软弱?”

“因为软弱,他们奉迎了我,因为软弱,他们无法坚决地抵抗我,也因为软弱,他们敢于铤而走险。”说到这里,刘义隆停了下来,抬头看着拓跋焘,“我不能为了一点小事就抛弃他们,是他们拥立我践祚的,若是我这样做,就等于对不住帮助过我的人,这又怎么称得上是慈爱之道呢?我不能忘记,我是为了人性中的软弱,而愿意为他们拼搏的,我不是为了杀死什么人,不是为了让什么人活不下去,我要将所有人团结起来才可以。”

拓跋焘默然片刻,最后低声道:“可我不懂……”

“你不用懂,我也不希望你懂得这些妥协之事。”

“如果换作是我,我不会对他们妥协。”

刘义隆看着他,片刻后他上前,从侧面轻轻抱住了拓跋焘,拓跋焘只听见他柔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坚强刚毅,不为寻常事所扰,可是那些普通人呢?百姓呢?我们的目的是为了让他们受到最好的安置,为此有适当的妥协,都是值得的。我不能让国家变得战乱频仍,破败不堪,不能让我们的心血付之东流。”

拓跋焘默默地站在那里,半晌他抬起了手,握住了刘义隆环着他腰的手,低声道:“我想让你无所顾虑,我正是为了这个,才在河南地浴血拼杀,出生入死的,我……怎么能看着你不得不妥协……”

刘义隆将额头抵在他的肩头,轻声道:“我知道。多谢你,让我有了现在可以谈论这些心愿的时候。只是,给他人留有余地,我才能更好地走下去,战胜他人的目的从不是为了战胜本身,而是为了让事情变得更好。”

他的声音像温水一样,缓缓地将拓跋焘包围住了。其实在过去的时候,拓跋焘是很害怕在温水中沐浴的,但是此时此刻,恍恍惚惚,他竟不觉得自己将要被溺死了。

其实他也知道,他不能左右此事,他也不该阻止刘义隆——他做的是对的,在这种情况下,他的不急不躁、平和中正才能处理好眼前的事态,他只是迫切地想给他的难过找一个出口,好让彷徨不已的自己心中安定下来。

可是上辈子的经历证明了,他以为可以安定的心却只会有空虚,而事实上,眼下听着刘义隆的话,他的心却渐渐地不再聒噪。

他哪还需要靠那些外物安定呢?

他伸手一拽,将刘义隆的身子拽了过来,在他惊愕的目光之中,将他整个人抱在了怀中。

“怎么了?”刘义隆好笑地抬头看他,“还是不开心?”

拓跋焘沉默,而后道:“难道我不开心,你会因此停止这样做吗?”

刘义隆无奈道:“那的确不会。”

拓跋焘低声道:“所以我不在乎这些了,即使你遇到困难,我也有信心替你解决。”

“好,”刘义隆慢条斯理道:“那我可要仰仗你了。”

拓跋焘默不作声地将刘义隆抱紧了,过了一会儿,他道:“过些时日,等枫叶红了,我们一起去看。要只有我们两个人。”

“好,好,我知道,再带上些酒水,让你好好饮一回。”

“你要同我共饮!”拓跋焘固执道。

刘义隆哭笑不得,“要求还挺多。”

?

八月初一的大朝会照例无波无澜地过去了,这一日,右卫大营最后一波军功的赏赐也终于批准,张畅被殷景仁借调到了领军大营,开始了新一波的统计。

这一年是个丰年,除了因关中没有降雨而涌入荆襄的难民有点多以外,其余各地都是丰收,司州战场上的大胜加上这场丰收,之前借下的债务也就此能够偿还了,连着两个丰年,刘义隆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接下来就是要同大族换田了。他开始频繁地召见王弘,已经答应了他非士人不得为官,他便细细地将这件事确认了下来,甚至谈到了只是非士人不得受征辟的地步——若对方是通过参军立功而提拔上来的,王弘自然也管不着。

王弘知道这点,却保持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谈了这些,又开始同刘义隆商量起了该如何给大族换田——这一点刘义康早和他商量过,刘义隆也就没有浪费时间,直接将方案拿了出来,王弘看过了,倒也没说不可以,只是道:“既然如此,臣必定要先同他们通一通气,若是不乐意的,臣要一个一个去说服,不管怎么说,既然陛下存有抚顺之意,臣就要做到位才是。最好的办法,是鼓励他们换田,而臣先带头,让已经说服的人先换,见到有人换了,其他人才会追随着也行此事。”

刘义隆欣慰地道:“王卿卓见。”

这一日他早早地回到了含章殿,用过中食之后就开始午睡,起来之后又看了一会儿奏疏,才听到了敲窗声。他轻咳了一声,拓跋焘果然打开窗户钻了进来,他转头看向他,脸上露出了微笑,“今天有些晚了。”

拓跋焘得意地凑到了他的跟前,道:“今日发赏了,我看着他们分完了钱帛,才过来的。”

刘义隆调笑道:“看来这个暂代右卫职,你很快就要卸任了。”

拓跋焘满不在意道:“那也没什么,反正我会替你练出更好用的兵的。”

刘义隆无奈地微笑道:“你在南兖州,能用的就只有兵户,和那支鲜卑人降卒,你可不要抱怨条件太简陋。”

拓跋焘哈哈大笑,“你也知道我的来历,我带那些人才是最顺手的。”

“就你话多……”

拓跋焘也不答,只是笑吟吟地看着刘义隆,秋八月的建康,阳光依旧算得上炽烈,刘义隆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耳根子都有些发红,但他还是强作镇定地道:“看我做什么?”

“你长得真好。”拓跋焘随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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