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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长发。

两人静默相对了几息,袁齐妫俯身冲着刘义隆下拜,停顿了几息,而后才起身,道:“妾自知与陛下相顾无情,不该再来陛下这里,只是事关袁门,不得不来。妾只有这一个阿弟,实不愿他有何不测,此事妾听说他并不知情,伏望陛下,查清此事,使我阿弟莫要承担那样重的罪责。妾过去失礼于陛下,不敢奢求陛下尽心尽力,但……无论您怎么在意过去的事,那些妾都愿一意承担,是妾任性妄为做错了事,只求陛下能够饶过我的阿弟。”

刘义隆没有说话,片刻后他疾步走了过去,来到袁齐妫面前,半跪下来,道:“阿袁,你先起来,你衣衫穿得少,地上凉。”

袁齐妫摇头道:“妾做错了事,如何能不如此以表诚意。”

“你阿弟的事,还要从长计议……”

袁齐妫道:“陛下何故说这些无用之语?”

刘义隆一窒,怔怔地注视着袁齐妫,说不出话来,袁齐妫的目光并没有那么迫切,但不知为何,竟让他感到了一种无法不躲避的逼视感。

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了,明知这是个陷阱,他却依然要踩进去的痛苦之感。

“阿袁从何处听说的此事?”他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袁齐妫道:“主母谢氏,遣人报与我的。”

刘义隆想笑一下来安抚她,却觉得唇角一下都抬不起来。

“我……”他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答应她。

他其实早已经做出了抉择,就如同当初一样。

一股如绞的心痛再次袭击了他的胸口,他垂下头,不敢去看袁齐妫,一言不发。

袁齐妫盯着他看。她一直在盯着,看见了他的欲言又止,也看见了他闪躲的目光。

她睁大了眼睛。

“陛下……”她喃喃地呓语道。

“阿袁,我——”

袁齐妫打断了他的话,“所以……您不会救他,是吗?”

刘义隆哑口无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袁齐妫怔怔看着他,半晌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然后抬头再望向刘义隆,不确定地道:“您若是在意往事,那些都是妾的错,妾不该顶撞您,也不该冷遇于您……”

“不是的,阿袁。”刘义隆骤然开口。

袁齐妫的眼中立刻迸发出光芒。

刘义隆一下子又说不出话了,他望着袁齐妫满怀希望的目光,只觉得即将要说出扼杀妻子希望的话的自己没有一丝面目立于此地。

可是他没有办法应下这样的承诺。他不能去承诺他做不到的事情。

袁齐妫的目光逐渐变得茫然,她看着刘义隆,欲言又止,最后问道:“您……不打算救他?”

刘义隆默不作声。

“还是……难道说,您贵为至尊了,也无法护住我的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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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义隆不得不艰难地开口解释道:“均田令事大,若是在此际,我不能秉公处置此事,公信将不复存焉,谁还会坚信我的政令是一心为百姓谋福祉?”

袁齐妫沉默了很久很久,最后她看着刘义隆,竟然笑了起来。

“也就是说,您不会去救他。”

“我不能……”

“您……不会救他。”袁齐妫低声念道,垂下了头,不再看刘义隆。

刘义隆心中绞痛骤然加重,他伸出双手握住袁齐妫的双肩,道:“阿袁,我——”

“我知道,您有苦衷。”这个时刻,袁齐妫却骤然抬起头看着刘义隆。

她的神情平静中带着点茫然,茫然之中却带着些恍然。

她淡淡笑了一下,没有再说话,而是膝行着向后撤去,挣脱了刘义隆的束缚,对着他郑重地下拜了下来。

而后她起身,莲步轻移,像一只高贵的白鹤一样,从刘义隆身边绕开,走出了殿,宫娥们细碎的脚步声响起,而后消失不见了。

刘义隆呆呆地半跪在地面上,久久没有起来。

她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作者有话要说】

被算计的616和阿袁,这是真的没办法和好了阿袁最在意家人

第一百六十九章

这件事果然惹起了纷纷物议。第二日,上疏雪片一般地飞了过来,都是要求彻查此事的。刘义隆知道他可以按下不表,但他着阿奚派人出台城打听,街道上的百姓议论纷纷的,也都是这件事。

他知道有人在背后煽动,但知道这点并没有任何意义。

最后他下令,着丹阳尹彻查此事。

这一日,他去了皇后所居的徽音殿。

袁齐妫并没有见他,宫娥通报的是,她在睡觉,没有醒过来,隔着一层幔帘,刘义隆听见了里面平稳的呼吸声。

他没有说话,最后他默不作声地离开了徽音殿。

回到含章殿的时候,他怔怔坐在榻上,感受着心中绞痛得愈发明显,猛地张口,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他连忙找了巾帕,将血迹擦拭干净,揣进袖子之中,才有些愣愣地坐了下来,继续发着呆。

就这样一直坐到了中午。他没有叫中食,只是让阿奚退下,自己依旧坐在榻上,不片刻,窗外响起了敲窗声。

刘义隆抬头看了过去。

窗户打开了。拓跋焘左右张望了一眼,见到刘义隆在看着他,也是一愣。

他没有半分犹豫,翻窗进来,来到刘义隆面前半跪了下来,道:“你还好吗?”

他也听说了这件事了。刘义隆心想。

他想对他笑一笑,告诉他自己没事,然后他看见拓跋焘皱了皱鼻子。

“怎么了?”

“有血腥味。”拓跋焘低声说道,左右闻了闻,目光忽然锁在了刘义隆身上。

刘义隆一怔,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拓跋焘就上前一只手揪住了他的左臂,抬起来闻了闻,然后伸手抖了一抖,那方他只是匆匆塞进去的巾帕就此掉落了出来。

暗红色的血迹在上面清晰可见,像是巾帕被刀撕开了一个伤口。

刘义隆和拓跋焘的脸色同时变了。

刘义隆立刻开口道:“我没事——”

然后他看到拓跋焘的脸色现出了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可怕模样。

他的眼中充满了混沌和疯狂,就像猛虎的一线精瞳裂开了一个深渊。

他深深看着刘义隆,刘义隆被这一眼慑得几乎动不了,他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在叫嚣着让他起身去拦他,可他却一点也动不了。好在很快,拓跋焘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往窗外走去,刘义隆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感知,他根本来不及思考,下了榻匆匆跑到他面前拦住了他,厉声道:“你不要去做傻事。”

“不是傻事。”拓跋焘看着他,微笑着道,“他们该杀。”

“还不知道是谁做出来的!”

“王休元绝不无辜,先杀他。”

刘义隆的声音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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