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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出来,这是邻居家的僮仆。
他来到他们面前,连忙一拱手道:“郭使君,你家中有事,郭大郎唤你尽快回去!”
“可有说是什么事吗?”拓跋焘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僮仆喘匀了气,才道:“他只是说你家主母病了,也没说别的。”
“病了?”拓跋焘大惊失色,“阿母上午还好好的——”
僮仆惶然道:“我也不知道,但他是这么说的——”
拓跋焘的脸色沉了下来,他犹豫了一下,一手一个,将阿衡和摇光放了下来,把他们放在阿梨的身边,郑重道:“阿梨,我要回去看一下你们大母,照顾好他们两个,早点回家。”
阿梨犹豫了几息,抬起头道:“阿父,我们……我们也不看了,大母要紧,我们一起回去。”
摇光立刻发出了一声失望的“啊”。
拓跋焘看了看两个小的,犹豫了一下,到底却还是点了点头,道:“也好,你们孤身在外面,到底不能令人安心,一起回去就是了。”
一行人便匆匆忙忙转身向郭家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bili和阿梨谁更像大人我自有分辨(
第一百七十三章
此时的郭家已是一团忙乱。
原本祭灶很是顺利,用作替代酒的玄酒和替代肉类的豆腐都已经按仪程祭献了上去,只待请神离开,仪式便可以完成,这个时候,程氏却忽然昏迷了过去。
这一下,郭蒙夫妇都吓得不轻,郭蒙连忙指挥僮仆帮忙将母亲带往燕寝,孟氏则着人去请医士、勉强完成祭灶剩余的部分。僮仆们来回游走,看起来颇没有章法。
这就是拓跋焘进门之后看到的第一个景象。
他大步走进来,左右扫视了一圈,回头道:“阿梨,你们先回房,我去看看情况。”
阿梨乖乖地点头,拉着不情不愿的摇光和不安的阿衡先往后院去了,拓跋焘则拽住了一个僮仆,问道:“主母在何处?”
僮仆惶惶然道:“大郎将她带往燕寝了。”
“可请了医士?”
“女君已去请了!”
拓跋焘点点头,大踏步往程氏的燕寝去了,他走到廊上,来到燕寝闭合的门前敲了敲,里面立刻传来了声音,“可是医士?”
“阿兄,是我。”拓跋焘立刻道。
声音停顿了一下,然后再次响起,“进来吧。”
拓跋焘立刻脱去木屐,推开了门。郭蒙正坐在榻边,程氏一动不动地躺在榻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
拓跋焘见状,来到郭蒙身边并排坐了下来。
“怎么回事?”他问道,“阿母平日有这样的情形吗?”
郭蒙摇了摇头,道:“以往并不曾见过,只是父亲过世以后,母亲时常胸痛罢了。”
拓跋焘皱起了眉头,这件事他还是第一次知道,他平日里就见过程氏时常按着胸口,他那时以为她只不过是想起父亲,心中难过,却没有想到是真的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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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起身道:“我去催一催他们,让他们快些请医士过来!”
郭蒙连忙道:“别去给他们添乱了,已经着人去叫了,兴许顷刻便至。”
拓跋焘有些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了起来。踱步了片刻,又根本顾不得郭蒙之前的劝阻,转步就要往屋外去,恰逢此时,一名僮仆领着医士匆匆走进了后院,拓跋焘眼睛一亮,来到屋门口,道:“来得正好!烦请先生看一看我阿母!”
医士气喘吁吁地过来了,僮仆将医箱放在了榻旁,医士则对着拓跋焘和郭蒙一拱手,随即急忙赶到榻前去看程氏的情况,翻看过眼皮舌苔,又开始诊脉,过了片刻,他蹙起了眉。
郭蒙问道:“母亲情况如何了?”
医士摇了摇头,道:“不太好,脉虚细如弦,只怕是血络出了些问题,令慈之前可有过什么不妥的症状?”
郭蒙连忙道:“有胸痛气短之象。”
医士睁大了眼睛,看了看程氏,又开始诊脉。诊罢后,他犹豫了片刻,道:“只怕是胸痹之证。”
“胸痹?”拓跋焘疑惑地问道,“该怎么治?”
医士默不作声地第三次诊了脉,诊着诊着,他叹了口气,道:“恕我才疏学浅,我实在看不出这到底是胸痹之中的哪一种症状,也无法对症下药,脉细弦,当是气滞心胸,但苔白腻,又似是心肾阳虚……这两症用药是不一样的,前者用药疏肝活血,散气疏络,但后者却要益气回阳,是截然不同的治疗思路。”
拓跋焘立刻急道:“那有什么办法?”
医士摇了摇头,道:“我是不敢下手了,若是能诊定症结,说不定还能用药。”
“也就是说还有救?”拓跋焘问道。
医士点了点头。
拓跋焘低头沉思了几息,问道;“时间紧急吗?”
“既现晕厥,只要醒过来,问题就不是很大,但是胸痹之证,最忌多思多虑,操劳疲惫。往后也要注意好生休养。”
拓跋焘默默地看了一眼郭蒙,恰逢郭蒙的目光掠了过来,两人对视了一眼,郭蒙点了点头,起身道:“今日劳你过来了,诊金我照例结给你。”
医士摇了摇头,道:“一半就够了,郭郎君,我没能诊出具体症结,实在不敢全收。”
郭蒙并不说话,带着医士出门去了,拓跋焘则守在程氏的榻边,坐下来看着她。
程氏的脸色依旧发白,有细汗在额间浮现出来。拓跋焘默默地想着,他实在难以说清这是什么感觉——有些焦虑,但没有急得天塌地陷,但要说不急,那却也根本不是。
拓跋焘知道,对于他来说,这种程度的焦急放在过去就是很恐怖的了。
而现在这种焦虑悄然地浮现在了他对待家人的态度上。
他心中默默地想着,他其实是很希望程氏平安无事的。他真的有把她视为母亲,他不能看着她出事。
想到这里,他暗暗叹了口气,替程氏掖了掖被角,却又不自禁陷入了回忆中。
?
元嘉七年,冬十二月。
一场大雪在大江的南北两岸落了下来,这几年天气有些寒冷,而这场雪的落下,也昭示着许多人将迎来更加难熬的一个冬天。
刘义隆于是也忙得焦头烂额,一边要准备今冬的徭役,一边要赐给布绵,防止孤寡六疾者冻死。
王昙首的病讯就是在这个时候呈递到他的案头的。
事实上,这几日刘义隆本人也有些轻微的咳嗽,不是很舒服,刘义康倒是一如既往地精力充沛,不仅没有生病,还负担起照顾刘义隆的责任。
听闻王昙首生病,他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冲进了台城,将消息告诉了刘义隆。
“是什么病?”刘义隆问道。
“听说是胸痹之证,有些凶险。”
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