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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去找薛安都问一问,这件事他打算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转身来到前院。

门口正站着一名兵卒,在同门房说着些什么,见到他来,两人一同行了一礼。拓跋焘有些奇怪,问道:“你是何人?”

兵卒恭敬地拱手道:“小人是薛将军麾下牙兵,薛将军有意邀郭将军于城中一叙,特让小人前来相请。”

来得倒是很巧,拓跋焘心想。

他问道:“什么时候的?他打算在哪里相请?”

兵卒道:“明日午正,城中周家食肆。只是……”

“只是什么?”

兵卒犹豫了一下,还是道:“除了郭将军还有一位使君也来了。”

拓跋焘奇道:“有人和他一起?”

兵卒点了点头,递上了一份名帖。拓跋焘接过,翻开来看,几个字映入了眼帘。

雍州刺史刘道产。

这下,拓跋焘是真的有些惊讶了,他听说过此人,他善于怀抚,执政风格很是温和,但这样一个人,又为什么一定要来找他?他抬头看向那士卒,问道:“刘雍州如何竟会来武昌?”

士卒道:“将军容禀,刘府君他是来冶塘看铁器的。”

武昌的冶塘供应着整个荆雍豫三州的铁器生产,若是要修武备,来此看一看也是理所应当的。但如今春耕之时,想来刘道产绝不是为了武备而来,极有可能是为了农具。

“那他有说过他为何要来见我?”拓跋焘又问。

士卒挠了挠头,道:“薛将军未曾和小人说过……”

拓跋焘想了想,封疆大吏主动相请,他也不好不去,更何况他对于刘道产也是有些兴趣的,想到这里,他便道:“既然如此,那我接下这份帖子。你且去回禀薛将军吧。”

士卒喜道:“那小人就先告退了!”

拓跋焘转头看了门房一眼,后者会意地接下了帖子,士卒便对他一拱手,恭敬地离开了。

拓跋焘则转身回到了后院。

阿衡和摇光还在面色发白地扎着马步,见到拓跋焘过来,摇光立刻大喊道:“阿父,我们可不可以休息一会儿啊!”

拓跋焘随口道:“再熬一刻钟,熬完了奖励你们糖吃。”

“我要明日出去玩!”

“明日不行,你阿父我有事。”

“可是我想去外面踢毽子!”摇光扁了扁嘴。

“不行就是不行。”

摇光这下不依了,马步也不扎了,一个收势就躺倒在地上开始打滚,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我不要,我就要明日出去玩!”

拓跋焘冷笑了一声,上前一把将摇光提了起来,道:“不扎马步,糖也没得吃,还要再多扎半个时辰,我说到做到。”

摇光吓得哭声立刻收了起来,委屈兮兮地望着拓跋焘。

阿衡左看看弟弟,右看看拓跋焘,小声道:“阿父,摇光他和隔壁家的阿钟约好了一起玩的……”

拓跋焘想了想,道:“那这样,多扎半个时辰,明天我说服你们阿翁,让你阿姊带你出去玩。”

摇光立刻来了精神,根本不用拓跋焘提醒,端端正正扎好了马步,小脸上满是坚毅。

拓跋焘颇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回了书房。案上还摆着他写给刘义隆的那封信,他垂头看了看信纸,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它放到了架子上,没有先寄出去。

?

第二日,阿梨先带了摇光和阿衡出去玩,拓跋焘则看书看到了午初,这才慢慢悠悠地往外晃去,穿过了两个坊,抵达了周家食肆。

昨日那名牙兵正在门口张望着,见到拓跋焘到来,他眼睛一亮,“郭将军!”

拓跋焘左右看了看,没有在堂中见到薛安都,便笑道:“劳你带路了。”

“好说!”士卒笑道:“将军和刘府君已经到了,正在等您呢,怕您找不见他们,让小人在这里等着。”

拓跋焘心想,这定然不是薛安都的手笔,这个人连送礼的包袱皮都是成衣店的,可见一斑,如此看来,雍州刺史刘道产定然是个细致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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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焘这下也更加好奇了。

他跟着牙兵上了二楼,拐进了一个雅座,门打开了,房间中的两个人也望了过来。

一人是他认识的薛安都,而另一人约莫五十余岁,留着儒雅的长髯,眼睛细长,眸光平和。

见到拓跋焘进来,两人一同起身,薛安都先笑道:“郭将军来得正好,我和刘府君正说到你呢。”

拓跋焘看了一眼那中年人,笑道:“抱歉,是我来晚了。”

其实此刻距离午时还有一刻钟,无论如何也不能算晚,但到底他是最后到的。

薛安都哈哈大笑,开起了玩笑,“那将军可要自罚三杯,你不饮酒,就以水代酒便是。”

拓跋焘嘿然笑道:“你这是坑骗我待你们醉了送你们回去啊!”

薛安都和中年人闻言都笑了起来。

薛安都道:“将军,这位便是雍州的刘府君,刘府君,这位便是郭将军。”

刘道产对着拓跋焘拱了拱手,道:“郭将军少年有为,刘某实在是自愧不如,我在将军这个年纪,尚且还在家中种地呢。”

拓跋焘也肃然对着刘道产一拱手,道:“刘雍州的大名,我在武昌都能听到,听闻您擅长治理百姓,有您主政,是雍州百姓之福。”

刘道产面露惭愧之色,“将军过誉了。”

他看了看薛安都——他正满脸憨笑看着两人——便知道这人根本没有招待的意识,连忙道:“郭将军请入座,这样站着可不好。”

拓跋焘无奈地笑了一下,一边入座,一边道:“可惜我身在孝中,不然理该是我做东,请刘府君一叙的。”

刘道产微笑道:“不碍事,我早就想见一面将军了,如今借着来看农具的时机,倒是终于见到了。”

拓跋焘并不奇怪,他赢下了那样一场大的战役,想见他的人多得是,他之所以来见刘道产,不过是因为他对这个人有点兴趣而已。

事实上,上辈子他也曾偶尔听过刘道产的名字——听闻那些雍州蛮族北附之时,仍旧对这位雍州刺史念念不忘,他便对这个名字有了些印象。

而这辈子听到他的名字,却是在刘义隆口中。

刘道产最初是追随刘裕的,景平元年任宁远将军、巴西梓潼二郡太守,郡中有人伙同蜀王谯纵的余党以及姻亲招引白水氐人,谋划起兵作乱,刘道产于是诛杀了二十一家人,宽恕了其余同党,乱事就此平定。

元嘉元年,他就任梁南秦二州刺史,在位期间,关中流民大量南涌,刘道产安置妥当,增户添口,流民无不称赞。

此人正是刘义隆最喜爱的那种官吏,既有德政,又能下手处置叛乱,因此从元嘉二年遣行四方的大使归来之后,每隔一段时间,他都能听到刘义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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