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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拓跋焘笑道:“既然如此,带我去看看你们的田地吧。”
巴崇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带头就往前走。
两人来到了田地间,拓跋焘看着板实的田地,不由得皱起了眉。
“你们不耕田吗?”
巴崇愣了一下,“耕田?”
“对!”拓跋焘说道,“就是用人或者牛拉犁,把地面耕过一遍,既可以翻松土壤,也可以除去杂草。”
巴崇犹豫了一下,道:“那种犁,你们宋人很少卖给我们,我们也不知道怎么用。”
拓跋焘叹了一口气,走下了田地,仔细看了一眼,又道:“你们的种子撒得太密了。而且明明是稻米,却又长在旱田里。”
“平时过了春日就会下很多雨,一样够灌溉的。”
“水田和旱田可不一样,你要说这个,我可就懂了。”拓跋焘又开始了滔滔不绝,“水耨之法,是要让秧苗全然长在水中,这样能结出的稻穗更多,还有火耕之法,临播种之前,烧去地中的杂草,如此一番,阳气滋生,病虫害会变得更少,收成自然就变得更多了。”
他说完,想了想,道:“到了中午休息之时,你让田中耕作的那些人聚集到我这里来,我替你们讲解一下该如何耕作。”
巴崇有些呆愣地看着他,半晌不说话。
拓跋焘奇道:“怎么了?”
巴崇抿了抿唇,问道:“这可是你们宋人的秘密,你这就告诉我了?”
拓跋焘笑了,“增加你们的田地产量,我们就可以来收税了,这不好吗?”其实这些办法他也并不是知之甚详,但是当了五年刺史,到底是听刘义隆和王玄谟讲了不少,他至少能在这些人面前装模作样一下。
“可是你们想让我们在播种的时候去做苦役……”
拓跋焘无奈地笑了笑,“这是我们的错,所以我这不是在想办法解决吗?”
巴崇心想,来这里莫名其妙蹭吃蹭喝算什么解决?
但这一日,他到底还是将所有农夫集中到了一起,拓跋焘将白日说的那些都讲给了他们听,农夫们面面相觑。
他们其实也知道该除杂草,可是也只能用镰刀割和手拔,很少用火烧过。至于沤肥之法,他们更是不曾听过,谁也不知道粪便有这样的功效。
拓跋焘也不多说,只是道:“你们可以开一小块田试一试我的办法,等到今秋之时,自然就知道好歹了。”
这话说得倒是坦荡,的确,他若是真的有坏心,让他们试在全部田地上,而方法又不成,那么整个金垸寨一年的收成可就被毁了,这样既能看出成效,又不会损害田地中的收成。
想到这里,已有不少农夫下定了决心去尝试一二——拓跋焘的手背在了后面,谁也不知道上面绑了根绳子。
【作者有话要说】
猫每天都在欺负老实人(bushi
第一百九十一章
“所以,他真的是那么说的?”
当晚,宗长家中,巴扬坐在房间中,面色怪异地追问着巴崇。
巴崇点了点头,道:“他的确说出了些门道,虽然不知就里,但似乎是合乎情理的……宗长,他真的是心怀叵测吗?”
巴扬沉默了片刻,无奈地摇头道:“目前还不知道,但是他的符印在我们这里,又愿意教我们耕作之法,实在是让人看不清他想干什么。”
巴崇迟疑道:“那我们怎么办……”
巴扬想了想,咬牙道:“明日起,你将他的手放开吧,我们看看他想做什么。”
“好。”巴崇没有质疑巴扬的命令,当即点了点头。
于是到了第二天,拓跋焘得以松绑离开,他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对巴崇笑道:“且不忙出去,我们对打一番,我指点一下你的武技。”
巴崇眼角一抽,道:“没那个必要。”
拓跋焘笑道:“你难道想再次输给我吗?”
巴崇不想,于是他血涌上头,一提拳头就向拓跋焘锤过去了。
拓跋焘无奈地一边摇头,一边接住他的这只拳头,道:“你招式用得太老了,力气又没有那么大,你这样打,很容易被人抓住你的破绽,你看,我只需要抬起腿。”他抬腿,脚尖轻轻一顶巴崇的右肋下,“你就会被重伤。”
巴崇不服气,又拼尽全身之力将左拳打了过去,拓跋焘再次单手接住,叹息道:“有拼劲是好事,但是拼也要讲究方法,你的两只手都在我手中,这个时候我扫一下腿,”他放下腿轻轻一横扫,“就是那日我放倒你的办法了。”
巴崇抿紧了嘴唇不说话,拓跋焘笑着松开了手,他便后退了两步站定,再次一拳冲了上来,拓跋焘伸手去捉,那只拳却忽然自袭击脸颊的位置往下一锤,变成了摆锤。拓跋焘哈哈大笑,伸出左肘格挡了一下,道:“不错,进步很快。”
下一刻,他的左手一转,抓住了巴崇的手肘,把他侧身一带,抬腿膝踢他空白的肋下,道:“不能只顾着进攻,却顾不得防守,你要稳住身体的重心,再考虑出招和变招。”
巴崇不服道:“是你力气太大了!”
“但是你自身有自重,我能这么轻易地拖动你同时保持快速出招,说明你的下盘是不稳的。这可得好好练才是。”
巴崇咬着牙不说话,拓跋焘无奈地笑了笑。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们出去转一转。”
巴崇默不作声地整理了一下有些乱的衣服,两人当即离开了小屋。
这一日天气和畅,春日的大山遥遥笼在柳烟桃云之中,河水淌过奔涌的峡谷,倒映着山,就也变成了淡粉色。
拓跋焘左顾右盼,他们沿着小路走,没过多久就走到了河边。他对着河水伸了个懒腰,俯下身捞起一把水饮尽了,随即笑道:“你们生活在一个好地方。”
“如果没有你们,这个地方会更好。”巴崇淡淡道。
拓跋焘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起身顺着河边走了起来。
“你觉得没有我们参与是好事?”
巴崇冷硬地道:“你们只会索要我们的物产,让我们去服什么徭役,我们好不容易有了填饱肚子的粮食,你们都要拿走。”
拓跋焘哈哈一笑,一边走着,一边悠闲地道:“可若是我们教你们耕作的方法,让你们能产更多的粮食,灾年赈济,你们就也不必挨饿。”
巴崇冷笑道:“你们有那么好心?”
“若是把你们视作子民,这又有何不可?”
巴崇并不说话,只是不屑地冷哼了一声。
拓跋焘笑笑,目光往前扫去,河岸边的草丛中,正有一名幼童在打猪草,拓跋焘见状,立刻上前道:“别气了,过来帮忙。”
巴崇张了张口,想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却见拓跋焘拍了拍孩童的手,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