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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主人想开一间船屯,大江沿线实在是找不到好地方了,便瞄上了那里,却不知道那船屯是个什么来历!”

老人叹道:“那我劝郎君莫要打那里的主意了,他们很霸道,那里原本是田地,他们说占就占,靠近那里的船只都会被驱赶开来,前些日子,有些大楼船停在那里,但没过多久又开走了,看起来来头不小。”

拓跋焘问道:“他们是何时在那里建船屯的?”

老人道:“约莫一年前吧,但是只是造一些小船,那么大的楼船也不知是哪里造出来的,我看到过,觉得倒像新船。”

拓跋焘若有所思地道:“我明白了,既然如此,我让我家主人再考虑考虑。”

他道过别后,让巴崇摇起了桨,两人远离了那老人,巴崇见左右无人,便问道:“将军,此事——”

拓跋焘神色凝重,“江陵来的人,一年前就开始造船,又制造了新的楼船和拍杆,我只怕……只怕是江陵有异动。”

巴崇一怔,“江陵有异动?”

拓跋焘道:“我们去江夏城,打探一下最近江陵可有大事发生。”

巴崇点了点头。

?

但其实不用他们打探了。

因为一到了郡城,他们就看到了城门口的郡榜前围着一群人,都在那里指指点点。

“这可怎么是好……我们该怎么办?”

“府君这个样子,若是败亡,会不会牵累到我们……”

拓跋焘与巴崇对视了一眼,当即挤上前去,费了好大的劲,才看到了那张告示。

“夫运不常隆,代有莫大之衅。爰自上叶,或因多难以成福,或阶昏虐以兆乱,咸由君臣义合,理悖恩离。……”

越是读下去,拓跋焘的脸色越发难看。

因为这是一篇檄文。

这是刘义康起兵清君侧的檄文!

拓跋焘虽然猜到了刘义康大概有不轨之心,但是他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地就起事了,局势一下子变得复杂了起来。

那种不好的预感终于落在了实处。他们从一年前就开始准备此事了!

他飞快地退出了人群,与巴崇会合了,后者神情有些犹疑,“将军,发生了什么事?”

“刘荆州起兵为逆了。”拓跋焘沉声道。

巴崇大惊失色,“这……怎么会这样?”

拓跋焘目光又扫了一眼郡榜,道:“他们只怕准备了很长时间,特意造了新的战船,还掩人耳目,就是为了今日。”

巴崇一怔,“所以他们造船,为的是这个?”

“想来多半是了,如今檄文传遍了荆州,只怕下一步,他们就要顺流而下,准备进军建康了。”

巴崇沉默片刻,最后道:“那将军……他们能赢吗?”

拓跋焘看了看巴崇,忽而笑了出来,“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巴崇低声道,“但我不喜欢那刘荆州。”

拓跋焘无奈地笑了笑,道:“我只是在守孝,又不是死了,他们倒真不把我当个人看了。罢了,这些且先不提,我们回去吧。”

“回去?”巴崇奇道。

“对,”拓跋焘笃定道,“要想对付刘义康,我们需得先和薛将军会合,虽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态度,但只有说服他,我们才能阻止刘义康。”

巴崇迟疑道:“他会答应吗?”

拓跋焘笑道:“他不会不答应。”

“为什么?”

“他若不答应,我杀了他率军讨逆就是了。”

“……”

这个方法的确简单粗暴,看着眼前这个身材高壮的家伙,巴崇不得不承认这是有些可行性的。他其实并不想卷入宋人们的纠纷,但是眼看着这极有可能影响到蛮人,他到底还是没说什么,于是这一日,两人乘船回到了西阳郡。

好在薛安都并没有真的拂了拓跋焘的逆鳞,他在听闻了此事之后,沉吟片刻,道:“不瞒将军说,我这一次自江陵归来,也颇费了一番工夫。”

拓跋焘奇道:“哦?”

“他们本来是不愿放我归来的,但我实在忧心刘雍州,便在一天晚上偷偷扮作仆役出了府,这才得以出城,现在想来,他们恐怕是想借此控制我的伐蛮大军。”

拓跋焘有些讶然,他想了想,道:“既然如此,我们且要防着一件事——就是他们可能会再行去刺激蛮人,让他们反了,以牵制住你,这样他们就能畅通无阻地顺流而下了。”

薛安都想了想,道:“将军说得在理,既然如此,我们该怎么对付他们?”

拓跋焘看了一眼,见他丝毫没有要帮刘义康的意思,当即笑了。

“我快马赶去江陵,趁着他们正准备的时候,先去将刘义康擒住,这样他们无论如何就没办法起兵了。”

“这的确是个办法……恐怕也非将军不能做到了。”

拓跋焘摸着下巴道:“情况紧急,我将巴崇留下来给你,若是蛮人有情况,你们互相沟通。”

薛安都疑惑道:“将军不带个人去吗?”

“我一个人更方便。”拓跋焘说着,当即起身准备往外走。

薛安都见状,也起来送他。

在这个时候,一名牙兵气喘吁吁地跑到营房门口喊道:“将军,有急报!”

薛安都一怔,“怎么了?”

“门口来了名传令兵,说是江陵那边的戍主有紧急信报,要找郭将军,在武昌没有找到人,听闻是来了我们营,便来这里碰碰运气。”

这下拓跋焘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找我的?”

他转头和薛安都对视了一眼,薛安都立刻道:“让他进来吧。”

牙兵立刻应声,转头离开了。不片刻,他又领着一名风尘仆仆的士卒回到了营房之中,道:“将军,人带来了!”

薛安都还没说什么,拓跋焘脸上却露出了讶异的神色。

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这看起来像是队主的人,犹豫了很久,叫出了一个名字,“刘瑞……?”

那队主的眼中光芒一闪,竟露出了有些哽咽的样子,“郭将军,是我!”

这赫然竟是拓跋焘在荆州时的旧部,当初他就任的时候,正是此人和他争执了一番,最后被他收伏,只是时间过去了十五年,他变得有些苍老了,只能依稀看得出轮廓样貌。

拓跋焘原本已经又落座等待了,听到这话,倏然站起了身看了过去,“你受人所遣至此,但是没什么人知道你我的交情……你是自请来此的?”

刘瑞摇了摇头,道:“不是,将军,让我来此的也是熟人。”

“熟人?”

“是满将军吩咐我来的。”

拓跋焘愕然,片刻后想起了这是谁,“满敬?他当上将军了?”

那是他之前的副幢主,在他在江陵的时候,曾经升任到幢主。

“是!”刘瑞激动地道,“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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