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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崇,你同巴宗长说一声,接下来的事宜,便是刘雍州替你们安排,我可能要离开这里,去江夏走一趟看看情况,有些不对劲,我必须摸清楚是怎么回事,你们放心,我不会一去不回,在你们开始迁移之前,我必定回来,说不定一两个月就能有结果。”

巴崇奇道:“事情这么严重?”

拓跋焘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准备如此充分,还建造了这么多新的楼船和拍杆,这绝对不是小阵仗,我必须要知道这是在针对谁。”

巴崇犹豫了片刻,道:“郭将军,我们已经互相商议了这么久,事情差不多定下来了,你若是想离开,我们都不会拦你,倒也不必这么紧张,你尽管去就是了。”

拓跋焘轻笑一声,道:“你哪里做得了主,我去同你们宗长说一声。”

巴崇到底是年轻人,听闻这句话,不开心地撇了撇嘴,但他也知道轻重缓急,到底是并没有说什么。

于是拓跋焘前往巴扬的家中,同对方说明了这一情况,彼时巴扬正在同刘道产议论,听闻此事,巴扬还没什么反应,刘道产却是脸色一变,“这样多的楼船,只怕所图不小。”

拓跋焘颔首道:“我正是这个意思,巴宗长——”

巴扬看了看刘道产,又看了看拓跋焘,道:“郭将军有公事,我也不好阻拦,不过你也曾说过,你想要信守承诺,既然如此,就千万不要再违背了当初的承诺。”

拓跋焘笑道:“必不相负。”

“再有,将军一人离开,到底是有些不便,让巴崇替你划船跑腿吧,想来他也是得用的。”

拓跋焘想了想,若是平时,他会先去薛安都的大营要一两名牙兵来用,但主动送上门来的工具人,他也不会拦着,巴崇这个人,看起来牙尖嘴利,其实心里老实得要命,巴扬送他这么个人差遣,可见也不是存了坏心,他自然也不是不乐意的。

想到这里,他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时间紧迫,我也不多留了,就此告辞。”

巴扬点了点头,也不理会他,继续同刘道产聊起了其余的事。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1k要倒大霉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

出了房间,拓跋焘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巴崇。

“我们今日要赶一赶路。”他说道,“先去西阳郡问一问薛将军情况,再争取明日抵达江夏郡探听风声。”

巴崇点了点头,道:“全凭将军吩咐。”

拓跋焘问道:“你们寨中的人全都回来了吗?”

巴崇想了想,道:“都回来了。”

拓跋焘拍板道:“我们再去问一些详细的事情。”

巴崇应声,于是两人又去找到了那些蛮人,问了些他们在何处服役,每天干多长时间之类的细节,虽然蛮人们大多说不清楚具体的地点在哪,但拓跋焘走过好几次这段荆江沿线,心中大致也有了数。

他道:“我们沿巴水入大江,然后溯流而上,先去看一看这些地方。”

巴崇点了点头,两人又找了两名船夫来,一同划着船离开了寨子。

他们很快抵达了西阳郡,薛安都的大营就在巴水和赤亭水之间,拓跋焘带着巴崇在营门口等待,薛安都很快出来了,见到拓跋焘,他拱了拱手,道:“终于再见到将军了。”

的确,从上回武昌相谈之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了,不过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拓跋焘神色凝重道:“今日叨扰,是有件事来问你,我马上就要去江夏了,问过这事就要出发。”

薛安都一怔,“什么事,这么着急?”

拓跋焘将从蛮人那里听说的拍杆和楼船之事告诉了薛安都。

这一下,薛安都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他消化了片刻这个消息,沉吟许久,道:“我也才从江陵回来,不曾知道这中间的细节,我找一找我的司马来,他应当知道。”

他派了一名传令兵回到营中,不片刻,薛安都的司马匆匆赶到了。

“将军有何事?”

薛安都问道:“你最近可有安排蛮人在江夏郡制造拍杆?”

司马怔了怔,而后笑道:“原来是这事。这也不是我们督建的,只是挂在我们名下而已,是江陵那边来的人,说要做这些,他自带了些人,只要了我们几人过去监督,前些日子,那些蛮人离开前,他们就都回营了。”

拓跋焘见状,当即追问道:“他们可看到了楼船?”

司马摇了摇头,道:“没有听他们提起过,应该没有什么特殊的问题。”

拓跋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薛安都迟疑着问道:“将军,如今这是……”

“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拓跋焘皱眉道,“我先去江夏郡看一看情况,若是有风声,自然最好,若是没有,我再回来找你。”

薛安都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好,我等将军的消息。”

拓跋焘当即带着巴崇离开了。他们乘上了船,再次去往江夏郡。

自金垸寨至西阳郡约有一百四十里水路,顺流而下只花了两个时辰,但是从西阳郡至江夏郡,同样的路程,因为溯流而上而变得缓慢了许多。抵达江夏郡的时候天已然黑了,江面上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拓跋焘见状,也只好留下寨中的人,一同住在了江夏的港口旅舍之中。

到了第二日,他就让那两名船夫自行返回,他则和巴崇划着船,沿着江面往上巡看。大江沿线的芦苇滩极多,他们在茫茫的鸥鹭和新苇之中搜寻,不片刻便找到了之前服役的蛮人所说的位置。

此时这片滩岸边上只剩下了一间间房子,明明是不错的深水港,四周却一个人也没有。

拓跋焘和巴崇将船只靠了岸,两人上岸查看了一番。

这里还保留着造船所用的一些工具——木刨花、废弃的艌料、钉子和锤子等等……江面上也用浮网围起了一块块区域,看起来应当是用来停船的,但是眼下,这些船只也船去港空了。

拓跋焘找到了应该是住宿区的地方,又来到了厨下,他蹲下来扒了扒灶灰,又找到了埋着动物骨骼的地方,分辨了一下时间,便道:“至少已经两三天没有人了。”

巴崇问道:“我们的人走后,他们也跟着撤退了吗?”

拓跋焘凝重道:“不知道,我们还要找人打探一二。”

他们再度上了船,溯流而上,终于在相隔约五里地的地方找到了一间小房子,有个老翁在小房子旁边垂钓。

拓跋焘当即让巴崇停船。

“老人家!劳驾问你一件事!”

听到喊声,老人抬头看了过来,拓跋焘喊道:“你可知道下游那个造船厂是何时出现的,有什么异常不曾?”

老人连忙放下了钓竿,起身道:“郎君问这个做什么?”

拓跋焘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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