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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胡汉之间,与蛮汉之间有些相像吧。”

刘义隆淡淡一笑,也不说话,自袖子中伸出一只手握住了拓跋焘的手。

“你是对的,往后我会用你的办法尝试去治理,蛮人该同我们一样,他们有自己的习俗,却也又只是想求一条生路,既然如此,我会设法让他们能活下去。”

“你打算怎么办?”拓跋焘好奇道。

刘义隆道:“设立左郡县,让蛮人自己任长官,自己统治自己,只规定税额和行政单位,并派农官入驻其中。如若能像刘道产所说,让所有蛮人都出山,在沔水畔定居,那自然可以允许通婚和入籍,不用五年,就能有成效。”

拓跋焘眼睛一亮道:“不愧是你,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来。”

刘义隆叹了一声,道:“往日也是这样做的,这可不是我的办法。”

“我不管,你厉害就是厉害。”

刘义隆嘴角不禁溢出一丝笑容,拓跋焘看着他,感觉着他冰冰凉凉的手抓住自己的触感,只觉得心中痒得厉害。他磨磨蹭蹭地又靠近了点,双手反过来包住了他的手,低声道:“怎么手还是这么凉,你今年还是多病吗?”

他动手动脚,刘义隆也不是不知道,但他也只是白了他一眼,便道:“今年好一些了,去年你不在,我生了一场大病,极为凶险,好在车卫也尽心照顾我,我总算是好转了过来。”

拓跋焘惊道:“你都没和我说这件事!”他脑子立刻转了起来,回想了一遍,反应了过来,“是春季的时候?那时你回信回得不是很频繁,我以为你只是很忙……”

刘义隆笑了笑,道:“是啊,当时病没好的时候根本无法提笔写信,好了之后,又觉得没必要说给你听,白白让你担心,我就没说了。”

拓跋焘只觉得心像是麻绳,被揉搓了一遍又一遍,拧得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他凝视着刘义隆,有些委屈地道:“我差点就失去你了。”

刘义隆一怔,脸上露出了几分不自在。

他向来不习惯拓跋焘说话如此直白,但是他这样说,其实他并无不快——他心底就像浮起了一个大大的气泡,啵地一声炸开,梦幻的水花将他的心映得绚烂又明亮。

他道:“你别怕,都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拓跋焘放低了声音,“我应该在你身边陪着你……”

刘义隆笑了,他难得柔声道:“那个时候我的确有不好的感觉,但是想到你,又觉得放不下心,倒是撑过来了。”

拓跋焘默默地看着刘义隆,半晌叹了口气,再次抬起手将他抱在了怀中。

日头下的蝉鸣若隐若现地响着,屏风上的投影重叠着,久久不曾分开。

木头发出一声吱呀的爆裂声,刘义隆的身体动了动,按住了拓跋焘的胸口,后者会意,但到底还是不甘不愿地放开了刘义隆。

他可怜巴巴地看着刘义隆,道:“让我再抱你一会儿嘛……”

刘义隆白了他一眼,“几次三番这样,成何体统。”

“我抱我的爱人,有什么不成体统的。”拓跋焘理直气壮道,“我都一年半没有见你了。”

刘义隆默不作声,片刻后道:“我也是。”

拓跋焘一怔,目光有些呆滞地看着刘义隆,他这句话的潜台词是他很想他,而刘义隆这样回答他,岂不是……他也想他了。

他们竟有这样长的时间不曾相见了,时光这样难熬,他终于走到了今天,而刘义隆……

一声轻微的叹息声响起,他看见刘义隆轻轻笑了一下,微微一歪头,就这样无声无息地靠到了他的身上。

其实他也很想念拓跋焘,他可以不介意所谓的规矩体统。

这一瞬间,拓跋焘只觉得整颗心都胀得满当当的,温热又鲜活,只有到了这种时候,他才明白什么是活着的感觉。他伸手拦住了刘义隆的肩膀,并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互相倚靠了许久,直到殿外传来了脚步声,刘义隆才骤然从他身上坐正了。

他理了理有些散乱的发鬓,抬头看了出去,阿奚的身影出现在帘幕之后,“陛下,江夏王求见。”

刘义隆转头看了看拓跋焘,道:“我要见车卫了,你……”

拓跋焘定定地凝视了他一眼,片刻后起身,道:“既然如此,臣就不打扰陛下兄弟相聚了,就先告退了。”

说罢,他俯下身,在刘义隆脸颊边留下了轻轻的一吻,起身之后,他笑得很是开心,神采飞扬地往外走。

刘义隆却是脑子嗡然作响,一片空白,直待见到他快要走出帘幕,才猛然起身,反应了过来:“你——”

拓跋焘回头笑了一声,“怎么了?”

“……没什么。”刘义隆咬牙切齿道。

拓跋焘哈哈一笑,目光忽然变得柔和,“臣明日再来见陛下。”

口口声声叫着臣,却做着如此僭越的事。可刘义隆却不知道为何,心头一松,这一刻,他终于意识到了他的爱人回来了,有了一种他来到了他的身边的确切实感。

他知道计较不得,只得无奈地笑了笑,“带好棋子,让朕看看你是不是还是那个臭棋娄子。”

“唯。”拓跋焘笑道。

?

第二日,拓跋焘果然如约过来了。他在建康原本只是为了押送刘义康,在交割完了俘虏之后,其实本没有他什么事。

按理来说,其实满敬也可以作为这个来建康的人选,但拓跋焘毕竟放心不下。他害怕刘义隆因为刘义康的事而难过,他一定要来看看他。

见到他来,阿奚也知趣地出了殿——实际上,他早就察觉到这两人关系并不一般,若是传到外界,只怕都是轩然大波,但是对阿奚来说,他只要当好一个侍从,遵从主人的吩咐就足够了,只要刘义隆喜欢,怎样都可以,他不想公开,他作为仆从,帮忙遮掩就是理所应当的。

拓跋焘笑着对他点了点头,拎着惯用的那副棋子进了里间,风吹开帷幕,他看见刘义隆正在案前看着什么东西。

他凑上去看了一眼,疑惑道:“这是哪里的地图?”

刘义隆无奈地笑了笑,“长安,我翻出了我父当年北伐绘制的地图,想看一眼情况。”

拓跋焘一下子了然了。他脸上露出了笑意,道:“想北伐了?”

“是,我们当初说好的。”

“嗯,我记得呢。”拓跋焘笑道,“你不必忧心,我以前去过长安,那边的地形我记得比这张图清楚。”

刘义隆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到底是怎么在十岁以前走遍这么多地方的?但是他知道拓跋焘断然不会说谎,故此也并不质疑他,只是合上了地图,道:“北伐的事,也该早早开始准备了,明年开春,我们就要准备攻打长安了。”

这件事情他们已经筹划了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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