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19
济叹道:“当年义熙北伐,高祖皇帝领九万大军,兵分五路,才拿下长安,你比他少了一半,可不能辜负至尊的期待。”
拓跋焘微微一笑,“正要劳烦檀公关照呢。”
“如今重骑兵已经按照你给的方法训练过了,你老师也在考核士卒,司州全州上下,都能支持你们,若有需要,当同我说。”
拓跋焘心想,他的确有需要,只可惜现在还真的不能同檀道济说。
他笑了笑,正想着该如何客套地给檀道济回话,外间的侍者匆匆入内。
“将军,卢司马来了。”
檀道济挑了挑眉,“他考核完了?”
“是,听说郭将军来了,就立刻过来了。”
檀道济转头慨然看着拓跋焘,道:“你有个好老师。”
拓跋焘自然是认可这点的,但他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檀道济素来不给他好脸色的,怎么提到卢玄,竟然说起了好话来了。
他自然不知道,卢玄性格柔和,来到司州不久,便曲意逢迎起了檀道济,让檀道济不由得引他相谈,又三番两次说中了檀道济忧心身后事的隐忧,这才让檀道济下定决心不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晚节不保,否则这次拓跋焘冬季用兵,他便是说什么都不会支持的。
很快,脚步声从屋外传来,卢玄消瘦的身影出现在外间,拓跋焘和薛安都立刻起身,拓跋焘连忙赶上前两步,到屋门口对着卢玄拱手一拜,“学生见过老师。”
卢玄点了点头,看着拓跋焘,上下打量了一遍,才面露微笑,“沉稳了。”
拓跋焘笑了,“老师谬赞。”
“之前瑰檀仙游,我公务在身,不能亲赴,实在是心中难安,今日见到你还好,倒也让我意平不少。”卢玄拍了拍拓跋焘的手臂,带着他进屋,一边对着薛安都拱手,一边说道。
提起郭希林,拓跋焘也有些低落。他和卢玄结缘虽早于郭希林,但是当初父亲和老师,也是惺惺相惜,如今老师身在宦场,没能见到父亲最后一面,多少让他感到有些物是人非。
但他也知道不能沉浸在悲伤中,于是只是道:“待到事毕,老师有闲空了,当回武昌一叙。”
卢玄笑了,“也对,自当年一别,我也没见过你母亲和兄长了,是该见见。”
两人叙过了旧,卢玄这才看向薛安都,“薛将军更是英姿勃发了。”
薛安都大笑道:“卢先生,有郭将军在,你夸的这些词倒不像是在夸我了。”
卢玄笑着睇了拓跋焘一眼,道:“我的学生,且还要好好进步才是呢。”
这个时候,檀道济慢悠悠地插了一句,“子真先生,考核那边安排好了?”
卢玄对着檀道济一拱手,道:“禀府君,已经没有问题了。”
檀道济笑道:“今日年轻人来此,你我当为他们洗尘才是。”
卢玄也笑了,“是,如今尚未出师,要讨个好兆头,祝他们旗开得胜才是。”
于是一行人移步到了宴厅,檀道济早已安排好了宴席,众人饮温酒,食洛鲤,檀道济饮得多了些,连声叹着自己老了,拓跋焘有些好笑,举杯道:“檀公尚能饭矣。”
檀道济听懂了他引用的典故,嘿然一笑,“你倒是会哄人。”
?
宴会过后,檀道济倒也没有留着扫兴,只称自己年迈疲惫,就回去休息了,薛安都见卢玄和拓跋焘师徒两人,也便不打扰他们,就此回了房,只留厅中两人面面相觑。
最后是卢玄无奈地笑了,“罢了,佛狸,我们去你房间,好好叙一叙旧。”
两人于是回了房,在案前坐定,拓跋焘才道:“许久不见,老师倒是消瘦了不少。”
卢玄无奈道:“司州事务千头万绪,既要边防,又要耕产,我岂能不竭尽心力。”
“这次我北伐过后,老师当会回归中央任职了。”拓跋焘笑道。
“至尊和你说的?”
“他肯定会调您回去的嘛,您都来这里七年了。”
卢玄白了他一眼,“别哄我,如果不是他和你说了,你能想得起来你老师我?”
拓跋焘摸了摸鼻子,最后承认了,“好吧,他和我说,老师在洛阳操持士卒习字之事辛苦,该回中枢了。”
卢玄没好气道:“肯定不是让我去颐养天年的,定然是为了让我推广此事的。”
拓跋焘笑道:“知我者老师也。”
“我还不知道你们什么德性吗?”卢玄冷冷道。
拓跋焘悠然摸着下巴,道:“不管怎么说,这次北伐之后,只怕又是巨大的变动。”
卢玄不由得叹了口气,道:“收复长安,这是多少汉人之愿,若是成功,你的至尊只怕位子就没人敢动了。”
拓跋焘笑了笑,道:“有人敢动他,我杀了他也就是了。”
卢玄瞪他,“不要整日都是打打杀杀。”
拓跋焘漫不经心道:“我才没有,我已经很久没杀人了。”
卢玄不由得也叹了口气,道:“我听闻你在南兖州与荆州的经历都很是精彩,你信上写得语焉不详,既然见面了,和我讲一讲发生了什么事吧。”
拓跋焘倒也并不拒绝,于是当即从剿匪开始说起了,“我到南兖州,第一件事情是走遍了全境,开始看到底有多少匪患……”
师徒两个一个说,一个听,不知不觉,时间倒也过去得飞快,拓跋焘尽量说得简单了,但讲完了所有事,到底还是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卢玄不由得叹道:“你真是到哪里都能惹出乱子来。”
拓跋焘不满道:“这哪里是我惹出来的,是乱子找上我来的。”
卢玄笑了,“如柳孝仁和刘道产出事,你难道能坐视不理吗?”
拓跋焘被说得一哽,他的确是没办法坐视不理,虽然并不全是因为他们本人,而是因为他们是刘义隆重要的臣子而已。
他嘟囔道:“反正我总能解决问题的……”
“你就是太过自信了。”卢玄无奈道,“也就是至尊能管住你了。”
拓跋焘可不这么觉得,他觉得自己能做到就是能做到,但卢玄这么说,他还是点了点头,“他比我厉害,老师,教士兵习字的主意就是他想的,他做了好多替我考虑的事。”
卢玄叹了口气,“这些事都是你老师我亲自着手的,我能不知道他为你做了多少吗?”
拓跋焘喜滋滋地道:“所以他就是很关心我!”
卢玄冷漠道:“说正事呢,别打岔。”
“这不是老师岔开的话题嘛……”看着卢玄一脸的不善,拓跋焘嘀咕了两句,到底是息了声,想了半天,才想起一件事,“对了老师,还有一件事。”
“什么?”
拓跋焘笑道:“至尊找你回去,也是有件事想找老师你帮忙的。”
“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