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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在三城停留,而是拉着毛修之再次动身,开始向崂山行进。

一边走,他还一边说道:“今晚我们只怕要在山中过夜了,条件有限,毛公且忍耐一二。” w?a?n?g?阯?发?布?y?e?ǐ?????????n?????????5?﹒??????

“你不是不急着赶回去吗?”毛修之问道。

拓跋焘笑了笑,道:“是不急,但我若是在三城停一天,再一天翻过崂山,难免太辛苦了,倒不如在山上住一夜。”

毛修之想了想道路,也点了点头,当年他翻崂山去往统万城,也是格外辛劳了一阵子的。

两人骑在马上,一边聊些有的没的,一边慢慢向着山道的方向行去,他们说起胡夏的风俗,说向牧民购入牛羊乳和肉类,说到兴起时,拓跋焘还笑着道:“我小时候吃肉吃得多,阿娘也没有多余的肉,我便去给他们牧羊,来换肉吃。”

毛修之一怔,正要开口询问,林木中却哗然响起了一阵声音。

拓跋焘面目一凛,劈手上前躲过了毛修之的缰绳拽在了手中,还不待毛修之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却见林中呼啦啦涌出了许多持斧的人,将他们团团包围了起来。

“交出钱财,我们看见了,你的钱袋可还很重呢!”

毛修之愕然,反应了半天,才意识到了什么——他们遇到匪盗了!

他骤然转头看向拓跋焘,却见他神态平静,似乎全然不在意一般地低头看那持刀的首领,“你们看到了?也就是说三城中有你们埋伏的人?”

首领嘿然一笑,“那又如何?”

拓跋焘却问道:“这一路上还有多少股匪盗,你可知道?”

匪盗和毛修之同时一懵——谁也没料到拓跋焘竟然和匪盗打听起来了。

首领恼怒道:“问什么问,赶快交钱!”

拓跋焘笑道:“若不清楚究竟有多少股,我怎么能算出该给你们每股多少钱呢?”

毛修之心中大骇,他没想到拓跋焘竟然还敢同这些匪盗讨价还价,他高声道:“你且不要吃眼前亏,他们若是要,你就给他们……”

“话可不能这样说。”拓跋焘哈哈大笑,“我可要公平一些。”

匪盗首领被他这一番从容的态度气得直喊道:“全交出来!若是不交,便吃我的刀子吧!”

拓跋焘幽幽叹了口气,道:“好吧,那让我看一看,你的刀子到底能不能在我手底下撑过一回合。”

倏忽之间,他的马动了。

不过瞬息,他便冲到了匪盗面前,马匹灵活地一个转弯,便将对方骇然之下劈砍过来以自卫的刀锋躲开,而后伸出一只手,顺着刀背往下,掐住了对方的手腕一掰,咔嚓一声,那只手便断了骨头。

拓跋焘夺过了他的刀,从容地策马在周围转了一圈,凡是见到持斧的,便拿刀格挡对方的招式,刀背拍打对方的手腕手臂,将他们的武械全部夺了过来,扔到了毛修之的马下。

他的动作极快,转了小半圈也不过只有十几息,到他转了一半的时候,匪众终于反应了过来,首领疾呼道:“围他!围住他!”

他话音才落下,但见拓跋焘策马绕过了赶过来围他的匪众,又夺了两把斧,扔到了毛修之脚下。

他从容道:“你们尽可以试一试,能不能把我围住。”

毛修之坐在马上,就这样看着拓跋焘从来围他的人配合不佳的间隙中钻出,刀背拍打在他们的肩颈手臂处,缴械的同时击昏了不少人,不过短短几十息,这些人手上一个持械的都没有了。

这个时候,拓跋焘的马再次来到了首领的面前。

“怎么样,你猜猜若我刚才动了刀,你们还能活下去吗?”

首领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们竟然会在一个人的手下败得这么惨,想到自己可能的结局,脸色不由得变得煞白,“你要杀就杀,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拓跋焘淡淡道:“我何时说过我要杀你们了。”

首领一怔,愕然抬头。

拓跋焘垂头看过去,道:“我早就说了,我只是想问问这里共有多少匪盗而已。”

首领难以置信道:“你什么意思?我们可不要你滥好心!”

“没什么意思,你回答我就是了。”

匪盗之中,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开口道:“这位壮士,你放过我们头儿,他也不过是被大官逼死了妻儿,这才落草为寇的,我们不害人性命的!你若想知道,我们告诉你就是——”

“住口!谁要你们多嘴的!”首领暴喝一声。

拓跋焘却感兴趣地看了过去,“说说,有多少匪盗,是不是都是活不下去了才落草的。”

那人低声道:“崂山这条道共有四股匪盗,有一股害人性命的,另外三股都是我们一样的人,交不上牛羊税,只得潜逃,又无以为生,只好……”

一旁的毛修之皱了皱眉,他不知道拓跋焘同这些人说这种无用的话是来做什么的,但这些人都是拓跋焘制服的,他知道自己没有余地插话,于是只得静静听着。

听着听着,他却觉得不对了起来,因为拓跋焘竟然开始问他们欠的税有多少了。

他忍不住开口道:“郭小郎,你该不会想替他们还上欠税吧?”

拓跋焘转头看了毛修之一眼,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样重的赋税,就算是我也还不上啊,只是毛公,他们之所以为恶,只是因为没有生路而已,我若是给了他们生路,是不是就不必为恶了?”

毛修之没料到他是这种想法,一时间有些错愕。眼看着四周的匪盗也露出了惊讶之色,他不由得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拓跋焘不理会他,转头看着首领,问道:“你们在夏境中活不下去了,难道就没有想过趁着长安克复,投奔宋人吗?”

首领愕然道:“这……宋人难道不会和夏人一样吗?”

拓跋焘笑道:“宋人的赋税,丁男给田五十亩,口赋年五斛而已,我听你们所说,夏人的赋税八十口羊一匹戎马,杂调二十户一匹戎马,十户一头大牛,口赋六斛一人,又有种种杂税,这样的赋税,焉能输得起?”

“可是……”

拓跋焘并不言语,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纸和一个锦袋,打开来取出一枚印信,往上盖了一下,而后递出这张纸,道:“你们持这枚印信,可以去关中的任一宋人城池,给他们看这印信,说明来意,说不定能从军,宋人的兵户,每户分田百亩,若是要折算成牛羊也并无不可。”

这一下子,所有的匪盗都哗然了起来,“你……你到底是何人?”

拓跋焘问道:“这很重要吗?”

“可是,可是我们……”

“是活下去重要,还是留在故乡重要?”拓跋焘反问道,“你们也知道自己落草劫掠是不对的,既然如此,有办法堂堂正正活着,为什么不这样活着呢?”

首领忍耐了片刻,终于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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