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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训练都格外清楚。
其中有一条情报格外地引起了拓跋焘的注意。
“他们的水井只有三口?”
报信人紧张地点了点头,道:“洧水封冻,不能取水,只有井水还不曾冻结,但是这样的井也很少。”
因为拓跋焘格外在意此事,所以这名报信的力役也被特意叫了过来。面对拓跋焘,他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但拓跋焘没有在意这种琐事。
事实上,对于取水困难这件事,拓跋焘自己也深有感触,毕竟他现在的营垒之中也只有两口水井而已,北地干旱,这实在是在所难免之事,但是说起水源,他免不了想到当初虎牢关之战,拓跋绍断虎牢关水源的事了。
他挑了挑眉,问道:“这些水井都在何处,可有人看守?”
报信人支吾着道:“小人……小人也说不清楚。只是每口井都会有十人看守着水井……”
“那会画吗?”
报信人老实地摇了摇头。
拓跋焘想了想,问起了另一件事,“若是让你在有月亮的夜里进大营,你可能分辨得出那些水井都在哪里?”
报信人犹豫了片刻,最后道:“小人在夜里看不见东西,但若是有月亮的话,勉强也可以。”
拓跋焘也不强求,只是道:“如果你还有知道水井所在的同伴,也给我找来。”
力役精神了一些,“这倒是有的。”
拓跋焘笑道:“你让他们过来,有会画的就画,若是不会画,找视力佳的来也行。”
力役认真地点了点头。
很快,这些知道水井所在的人按照拓跋焘的意思聚集到了一起,拓跋焘令他们将水井的方位描述出来,在众人三言两语的拼凑之中,事情有了眉目。
三口水井,一口在西侧的步兵和辎重营中,井水最浅,最为寒凉,第二口在东侧的骑兵营中,第三口则在中间主帅的营帐附近,是最深的一口井,但是井水也最为甘甜,靠近主帅营的士卒经常去那里打水。
拓跋焘问明了方位和守备,便立刻叫来了韦氏子弟,“帮我找一些药材商人,最好是有大批量巴豆的。”
韦氏子弟立刻会意,“将军是要下毒?”
“对。”拓跋焘笑了,“既然对方只有这些水源,我们的人假扮成力役去下毒,自然能够最大限度地削减敌方的战斗力。”
“只是对方有守备……”
拓跋焘淡然道:“这不碍事,我们作一次佯攻,吸引对方的注意力就是了。”
韦氏子弟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便下去准备此事了。
?
金明郡地处偏远,尤其是三城这个小城,药材商人更是难找,但是也有不少长安来的商人,听说宋军收复了长城原以南,想来此碰一碰运气的,倒还真被抓到了一两个,拓跋焘毫不犹豫地购入了整整一百斤的巴豆,分成了三份,又点了几名机灵的力役,吩咐他们带着这些巴豆,趁着他们佯攻的时候,将药下到井水之中。
万事俱备,拓跋焘看准了时间,在三月十二的傍晚,便点了三千骑兵,三千步兵,一同出发去往赫连韦伐的大营前方。
此时此刻,他绝不担心对方会得到消息,半途设伏,没有了当地百姓的支持,他们也不过就是聋子瞎子一般。故此,当拓跋焘距离大营只剩三里地的时候,才有在外打猎的士卒发现了此事,连忙回营禀报。
拓跋焘则在二里开外,就摆出了严阵以待的架势。
薛安都在他一旁问道:“若是他们下毒不成功,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拓跋焘淡然道:“如若这样,我们每天来一次,就当疲敌了。”正好,也能锻炼一下他指挥撤兵的能力,他只在骑兵身上用过这等手段,还真没有很好地指挥过步兵的撤退。
号角声低沉地响了起来,骑兵在两侧掠阵,步兵方阵小跑着前进,不过一盏茶的工夫,距离敌方的大营就只剩下五十丈距离了。这里已经进入了一箭之地,营地中,夏军正在匆忙地集结,拓跋焘毫不手软,下令步军开始射箭,他射的不是寻常的箭,而是火箭,夏军之中,毡房格外地多,冬季天干物燥,最易着火,这一波箭矢下去,竟真的有不少毡房燃了起来。
夏军之中立刻传来了大喝声,“快,快去打水来救火!”
士卒们向着井水的方向蜂拥而去,拓跋焘的火箭依旧没有停,只有趁着这些人都打水过来救火,一片忙乱之下,看守的士卒才不会注意到有人往井里倒了巴豆。
他还特意嘱托了那些力役,倒巴豆的时候晚一点,在火快灭的时候再倒,免得药力都被用去灭火了。
于是接下来的箭矢很快换成了无火的箭矢,夏军见状,立刻松了一口气,回击的回击,救火的救火,一波波箭矢从营中射出来,步兵们准备倒是充分,立刻举盾抵挡。
眼看着火就要灭了,毒应该也已经成功下了,拓跋焘却并没有立刻撤退。他带的五千步兵上前,开始扛着特意带来的木幔云梯前进,这一下,就连薛安都看得都目瞪口呆,“将军,原来你带这些东西不是为了做样子啊!”
拓跋焘笑了,“我可从没有说过佯攻就只是装装样子,既然要攻,就得下些狠力气。”
话音落下,他也没有等薛安都回话,亲自领着一队兵就往前去,就着云梯就往上爬,看得薛安都目瞪口呆——攻城攻营,最危险的就是先登,如今拓跋焘居然亲自干起了这个活。
但这一下,他也是热血沸腾。他高喊了一声“好!”就也要上前,不料身后的张最看到,急忙拉住了薛安都,道:“薛将军,将军他去冲锋,你怎么能也跟着,你得押阵的!”
薛安都被他这么一扯,整个人都有些泄气,恼道:“将军可真是的,光顾着自己爽快了!”
张最笑道:“到底只是佯攻,将军他要做先登无妨,可您如果也去了,难保不会打上头,将军没喊您,可不就是为了让您押阵,免得队伍真的失控了吗?”
“好吧,是有几分道理……”拓跋焘虽然没有说,但没叫上他,的确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拓跋焘作战确实是勇猛,他顶着木幔往上爬,真的翻过了对方的木墙,造成了不少杀伤,可惜能过去的人实在是太少,他战斗了近半个时辰,都是孤军奋斗,再加上火灭了,夏军也反应过来了,见对方有了组织有了建制,他也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了,当即单人单刀,向着夏军的营门冲去,根本没有人能拦住他,于是夏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离开了这座大营。
到了外边,他也不耽搁,找到传令兵下令鸣金,铜锣敲响之际,原本已有些热血上头的士卒们都为之一滞,想起记书常说的军令不能违,便是再想攻打,也还是停了一停。
这样一停,所有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