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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巡视了一遍营垒之后,回到了自己的主帐,准备就此歇下,他已经安排好人守夜了,因此也不担心这些。

但就在此时,他听见了远处的马蹄声。

他脑子一懵,心想难道是赫连昌接到了报信,特意派人来接他的吗?想到这里,他到底还是爬起了身,穿好了衣服,出了营帐往远处看去。

沉沉的夜里,他看不清来人是什么情况,但也没有斥候来报,赫连社干一时间心下有些惊疑——难道说斥候跟着他们一同过来了?

下一刻,他看见了为首的人。那个人的样貌模糊不清,但他的姿势却是开弓搭箭的。

开弓搭箭……?

赫连社干骤然睁大了眼睛。

一万人的兵卒,他的帅营是在中间的,但为了迎接来人,他骑马来到了营门口的位置。

而此时此刻,他与那为首之人相距不过五十丈。这是一箭之地!

不好!

赫连社干骤然反应过来,策马就要往里奔,但是已经晚了,箭矢的破风声响起,他就像一头大型的獐子,意欲钻入林中,却被猎手预判到了走向,一支箭矢正中他的脖颈。

赫连社干摔下了马,在脖子摔断的前一刻,他的心中依旧是惊骇不已的——哪里来的敌军,竟然知道他们的行踪呢?

黑色的潮水带着马蹄的轰鸣声冲入了大军的营地。

几乎是转瞬之间,被惊醒出来的士卒就遭到了刀剑的砍伐,为首的那人抡开了大铁枪,见人就挑起,一片横扫,眨眼间营中哀嚎遍地,无数人高呼着“敌袭”,越来越多的人钻出了营帐,但一出来,就纷纷遭遇到毫不留情的斩杀。

这是一场堪称单方面碾压的战事。夏军措手不及之下,几乎没有形成成型的抵抗,再加上主将在一开始就阵亡了,也并没有人组织反抗,不过一刻钟,大营便开始了溃败。

许多人争相往东南方向逃去,敌军是西北统万城方向而来的,往东南则可以躲避敌军,他们也并不追求跑得很快,但只要跑得能比同袍快,就能活下来了。

但马匹并不在大营中,所有的马都被调来拉车了,人只能跟着步行,他们只能靠双腿跑,很快地,这队骑兵便追赶了上来,几乎是割韭菜一般一茬一茬地收割着夏军的性命。

于是求饶声渐渐浮现了出来,在这个时候,这些骑兵中间出现了一句匈奴语的“投降不杀”,很快,声浪扩散开,夏军们如蒙大赦,哗啦啦地扔下刀剑跪了下来。

战斗就这样结束了,一骑骑士端着火把来到领头之人的身边,笑道:“倒是顺利。”

火光映出了领头人的模样,正是拓跋焘。

他没有任何犹豫,当即道:“叫醒民夫,准备趁夜将这些粮运回大营。我们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若是不抓紧,只怕根本来不及。”

“唯!”举着火把的薛安都兴奋地道。

这一晚上,所有人都在兢兢业业地搬粮,民夫们不敢反抗,知道夏军投敌了之后,也没怎么犹豫,当即也投靠了宋军,在拓跋焘每人放一斗粮的诱惑之下,他们再次赶起了车,开始向前行进。

夜间看不清东西,行路非常危险,但靠近统万城,道路总是更畅通的,因此五十里路,他们在天亮的时候终于还是到了,车辆被指挥着前往大营的背面水源处的位置,按照六十斛一垛的方式摆好,一共摆了六千垛之多。

看着这满满的粮草,所有人都两眼放光,拓跋焘脸上也露出了笑意,“今日所有人加餐,凡是干了活的人都加!接下来,我们将有一场硬仗,但我们绝不能害怕,只有击溃了夏军,才能制止他们的暴行,明白了吗?”

“明白!”

一片欢呼声之中,炊家子烧起了柴,无论民夫还是俘虏,士兵还是将领,都欢声笑语地开始等待朝食,大营之中一片欢腾。

拓跋焘静静看着,随即转头看向薛安都,道:“准备一下,朝食过后,就该动用已经到来的东西了。”

薛安都兴奋道:“有了这些,想必我们是胜券在握了!”

拓跋焘悠然道:“且看看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怎么可能放过bili哥,江淮百姓主场

第二百二十八章

但同样的欢乐并没有在夏宫中出现。

“什么?!”卯时的时候,赫连昌被叫了起来,直到此刻,他才知道他的粮草被全部劫走了。

报信的士兵脸色苍白,并不是他不想早报信,而是藏匿在红柳河畔的士卒是摸黑过来的,路上迷路了好几次,到了城下,又被射死了好几个,直到清晨,才有人看清他们穿着夏军的衣服,知道是自己人。

“你确定是全部?全部都被劫走了?!”赫连昌难以置信地问道。

报信的士兵喏喏地点头,“是,没有烧粮的痕迹,车辙印和脚印都很明显,而且他们绕过了城,我们都没有听见动静。”

事实上是城上的人趁夜睡着了,但是如果如实说出来,按照赫连昌的残暴,只怕他们没有幸理,因此报信士卒也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来开脱。

赫连昌愤怒地低吼了出来,“赫连社干在干什么,他是废物吗?!他在干什么,把他找过来,朕要扒了他的皮!”

报信士卒小声道:“上谷公他……他阵亡了!”

赫连昌只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跌坐到了地上。

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抬头看了看报信的士卒,无力地挥了挥手。

报信士卒也不敢触他的霉头,知道他的意思是让自己退下,便当即弓着身子退出了宫殿。

赫连昌则独自坐着,脑海中一片空白。

四十万斛粮,整整四十万斛!这可不是四万斛,而是四十万斛!消息已经保守得十分严密了,那郭焘又是哪里知道的?

赫连昌骤然起身,焦躁地在殿中走来走去,一边走,他一边高喊了起来:“传度洛孤和那勿黎来见朕!”

侍从战战兢兢地应喏退下,不过两刻钟的时间,两名留守统万城的宗室便来到了殿外。他们显然也都听说了消息,一个个脸色比锅底还黑。

“参见陛下。” w?a?n?g?阯?发?布?y?e?????????ě?n?2????2?⑤?.?c????

赫连昌根本无心看他们行礼,两人起身之后,他立刻开口道:“事到如今,我们怎么办?”

赫连度洛孤和赫连那勿黎互相对视了一眼。

“陛下,消息确定属实吗?”那勿黎问道。

赫连昌沉重地点了点头,“社干已经死了。”

两人听闻兄弟的死讯,也都是一惊,赫连度洛孤沉吟着不说话,赫连那勿黎却忧心道:“如此一来,我们又少了个助力,这……”

赫连昌阴沉着脸说:“现在你们还有时间计较这些吗?赶紧想一想怎么办!”

赫连度洛孤依旧没有说话,赫连那勿黎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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