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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用太过和善的态度,否则只会让他们觉得我们好拿捏?”
“不错,”这次是拓跋焘开了口,“所以我们没必要同他们纠缠,毕竟我们占据着主动,有能力攻打过来,而只要我们能杀了魏使,大事便也就此确定了,强者为雄,言语反而多余。”
说到魏使,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神情都变得有些凝重。
“代魏竟派了宗室子过来,倒也是大手笔了。”袁淑沉吟道。
“是啊,如今看来,魏使却也是人物,我们只怕也要费一番工夫了。”颜师伯叹道。
拓跋焘笑道:“正因如此,我才让你们一定要携我去赴宴。”
“哦?”颜师伯面露好奇之色。
拓跋焘泰然自若道:“我长着一张胡人的面孔,他们见到了我,定然是要来研究如何对付我的,鲜卑人通武技,他们不是傻子,定然能看得出战斗力的差距,如若无法对付我,那就只会来拉拢我,或是离间我们,如此这般,我们就能把握到他们的破绽。”
颜师伯眼睛一亮,道:“将军此计,倒有些以逸待劳的意思了。”
拓跋焘哈哈笑道:“事实上,若按照我的看法,我们一摸清魏使的营地,你们随我去冲杀一番,定能将他们杀得片甲不留,但若是不慎跑了其中一个人,我们便没办法同至尊交代了,何况若是这么做,只怕沮渠牧犍也会有疑虑,我们是否会一言不合连他也杀了,故此只有引魏使动手,才能显得我们不是来为难他的,让我们立于不败之地。”
袁淑轻声叹道:“虽说是行班定远事,书上也有记载,但真的实施起来,却也是颇有难度。”
拓跋焘怡然道:“这倒无妨,只要有了大致的方向,我们随机应变,总能应对一二的。”
颜师伯眯起了眼睛,沉吟了半晌,才迟疑道:“将军,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留意到一件事?”
“什么?”
“那两个魏使看到你的时候,神情不是很对劲,在那之后,他们虽然并没有和你说话,可是那正使拓跋崇却一直在不经意地看你。”
拓跋焘一愕,他没想到颜师伯与人口舌争锋之时竟还能留意到这样的事,不禁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你看清了?”
颜师伯颔首道:“不会有错,他们好像……有些震惊的样子。”
拓跋焘心里知道是为什么,对于自己的相貌问题,他其实早就知道会引起种种麻烦,而他之所以选择露面,其实也是有些不一样的打算,但此时此刻,他可不能对袁淑和颜师伯说明这些事。
“想必是因为我是个胡人吧。”拓跋焘毫不在意地笑了起来,“不管是为了什么,只要他们动了,对我们来说就是最有利的局面。”
颜师伯也笑了,“的确是这样,无论如何,此时此刻我们所知的信息远多过他们,这种情况下,我们的赢面自然更大一些。”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三个小机灵鬼(
第二百三十八章
寂寂的西风吹得叶影一阵簌簌,像是黑眚细碎的低语。
这语声很快被一阵马蹄声惊破,飞驰的蹄声靠近了早已沉寂的营地,而后是勒马的吁声,马的响鼻与皮革挤压的声音。
“今晚辛苦你们了,去休息吧。”独孤娄的声音响起,他骑在马上,同拓跋崇并肩而立,将牙兵们遣散之后,两人再度策马,往主帐行去。
进入帐中,独孤娄将灯烛点起,与拓跋崇分立坐定,神情变得凝重了下来,“大王,今日之事……”
拓跋崇也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事到如今,他终于不用再刻意遮掩自己的异样了。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竟然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该怎么说呢?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那护送宋使的军主竟与拓跋珪长得有八九成相像,若说没有关系,谁又能信呢?
可另一方面,此事说来怪诞,但又不是不能理解,当年拓跋绍大肆杀戮宗室,不少拓跋宗室潜匿民间,有这样一个漏网之鱼,实在不是什么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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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陶花石,我们是否该试探他一二?”拓跋崇问道。
独孤娄想了想,道:“大王,你也应当看到了他的体格吧。”
提及这个,拓跋崇的神色更是凝重。
他们鲜卑贵族人人习武,都是以一当百的武勇战士,但不是他们妄自菲薄,单凭今日一日的观察,拓跋崇就觉得他面对这陶花石只怕是全无胜算——他身上的肌肉流线,他举杯饮酒的种种细节,就能看出这人的力气恐怕奇大无比,而看眼神,这又是一个真正杀人如麻的人。能够说出这样的话,独孤娄只怕也是这样想的,拓跋崇和独孤娄如此重视此人,其实正有这样的原因。
“我们原本打算等宋使一到就袭杀他们,只要那刘宋皇帝的内弟死在此处,战端就定然会再启,而如今有这么一个人在……”
良久,独孤娄叹了一口气,低声道:“逆贼绍所为之事,实在是倒行逆施,一至于此。”
拓跋崇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他只得低下头,看着面前的案几。
“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啊。”最后,他声音沙哑地说道,“此人……此人……竟成了宋人的军主。”
独孤娄摇了摇头,道:“虽然今上践阼之后,也有为这些宗室平反,可到底杯水车薪……”
拓跋崇抬头看向独孤娄,道:“有一事我倒也想问,俟支(独孤娄小字)今日为何阻止我失态,却又一定要问那人的姓名?”
独孤娄叹了口气,道:“我们鲜卑人重壮士,若是不闻不问,难免显得刻意了。”
倒是这个道理,拓跋崇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来,他握了握拳,旋即又松开手,颓然道:“可如今我们又该怎么办?此人是宋军的军主,就是我们的敌人……”
独孤娄低声道:“大王,他若真的是拓跋宗室,只怕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你的意思是——”
独孤娄叹道:“有了这样的体格和武技,若是再加以一点智慧,这样的人就绝不是我们能试探的。”
拓跋崇气闷道:“那怎么办?我们难道要放弃原来的计划?”
独孤娄再次叹了口气。
“事到如今,若是任由沮渠牧犍这样拿捏下去,我们只怕也无法达成主上和崔司徒的嘱托,完成使命,我们没有办法停下原本的计划。”
“可有这样一个人在——”拓跋崇嘶声道。
独孤娄左右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别人,才开口道:“难道因为他放弃了任务,我们就能回国向主上交待了吗?”
“但总不能就这么直面此人吧?”拓跋崇连连摇头。
独孤娄无奈地笑了一下,道:“倘若……能将他变成我们的人呢?”
拓跋崇一怔,“俟支,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