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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明知道这是对方的计策,但一时之间,要有好办法却又有些难度。
“这实在也是毒计,一个不小心,你我都要两败俱伤。”
拓跋焘哈哈笑道:“那他们可要失算了。”
“难道现在的局面,你就很体面吗?我只怕朝臣会以此为理由攻讦你。”刘义隆白了他一眼。
拓跋焘无所谓道:“那又怎么样,难道我怕了他们吗?”
刘义隆叹息了一声,道:“但事情也不好解决,倒是让我有些难堪了。”
拓跋焘奇道:“你难堪什么?”
刘义隆摇了摇头,平静地道:“我说好了要护着你,事到临头,又是你在承担这样的攻讦,我心里实难安心。”
拓跋焘一怔,心脏一瞬间被挠了一下,他下意识地紧了紧握着刘义隆的手,辩解道:“我也没受到什么伤害,我难道在意那些人的话吗?我什么都不怕的!”
刘义隆默默无言地抬头看着拓跋焘,片刻后道:“你不怕,我怕。”
“我……”
刘义隆叹了口气,轻轻咳了两声,伸出手盖住了拓跋焘握着他的手。
他的动作轻而温柔,像是抚上了一朵未开的花,拓跋焘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好半晌,他才三魂归位,抬头看着刘义隆,认真道:“你不要害怕,只要你这么想,我就绝不会屈从于他们。”
刘义隆淡淡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他的手心也冰冰凉凉的,拓跋焘心中不禁揪了起来,他低声道:“你这几日身体不适,可要好好休息才是,这些事都不算事,你不要为此太过烦忧了。”
刘义隆道:“我知道,我心中有分寸的。”
“他们这些人,不值得你多看一眼的。”
刘义隆吐出了一口气,道:“到底还是要好好处理一下的,我已经令车卫去查证事情的来龙去脉了,他最早听说此事,追查也更容易一些。”
“不管怎么说,他们能拿出的也只有一张画像,到底是流言,若是有证据,他们早就拿出来了。”拓跋焘自信道。
刘义隆笑了笑,道:“是这样,所以只要查出了流言的来源,有了证据,也就能应付了。”
拓跋焘笑道:“就是这样,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难道我们会害怕吗?”
“好了,你一个当事人,倒是没有半点紧张。”刘义隆慢条斯理道。
“我该紧张什么?还不如紧张一下你的病才是……”拓跋焘嘀咕。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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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但事实上,风波并不仅仅来自于捕风捉影的流言。
就如同刘义隆所说,朝臣会以此为理由攻讦拓跋焘,而这件事很快就发生了。
三月十五日的大朝上,宣布过朝会开始后,尚书库部郎何默子很快地出列道:“臣有事要禀。”
他乃是刘湛旧党,刘湛失势后在朝中沉沉浮浮,一直颇为不得意,今日也不知怎的了,竟第一个请奏。
刘义隆并不阻拦,只是道:“准。”
于是何默子念起了奏表,洋洋洒洒一大篇,众人听着听着,渐渐品过了味来——他是在称镇北将军郭焘身世有异,不能大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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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的心中都浮起了那个流传甚广的流言,一时间下方隐晦的目光来回交递,谁也没有说话。何默子一篇奏疏念完,殿中一时间竟陷入了寂静。
良久,何默子对着刘义隆拱手道:“郭镇北胡儿,不可付以军机,还请陛下明鉴。”
江湛转头看了一眼心腹奉朝请司马文颖,后者点了点头,立刻出面了。
“若言胡儿不可托付,则汉武朝何以用金日磾?郭将军立下大功,早已是前事,君彼时不言不可托付,偏偏在此时言之,是何居心?若君当真认为郭将军有异心,则此时方言,乃是不忠也!”
何默子的声音一下子就变小了,他低声道:“臣愚钝,当时并未想及此事……”
司马文颖冷笑道:“若是无能,如何尸位素餐,忝居于此?”
何默子根本反驳不得,一时间脸色僵硬,说不出话来,却在此时,不远处又有人出列了,司马文颖看了过去,但见乃是新建县侯、左卫将军王定侯。
“禀陛下,此事绝非臣等无事生非,实是空穴来风,非为无由也。”
王定侯乃是王华之子,同王弘的诸子都走得很近,刘义隆坐在上首,还没有说话,王定侯就从袖中取出一个卷轴,抖了抖展开来,当着朝堂众人的面,道:“如今诸君应当也听说过,坊市之间流传着一个流言,称郭镇北乃是胡人之子,拓跋宗室,流言未必可信,但凡事其来有自,岂有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司马文颖怒道:“此等乡野传闻,岂能上得了台面?君何故以此污陛下之耳!”
王定侯摇头道:“郭镇北辅弼重任,所受托者俱是大事,纵使是乡野传闻,也不该轻忽以待,更何况,若他果真不是拓跋宗室,彻查了此事才能给他一个清白,故,臣请彻查当年郭氏家门收留郭镇北之事!”
司马文颖一时说不出话来,他脑海中转了转,在想该如何反驳之时,江湛却缓缓出列,道:“郭氏收留郭镇北,乃是家门私事,至尊岂有随意滥查臣子私事的道理?王将军,若我今日散布流言,称你不是王宣侯亲儿,你便也就要至尊彻查你王氏家门的往事了吗?”
王定侯到底出身王氏,身份高贵,听到这话,脸色涨得通红,“我王门与之岂可同日而语?我等绝不会混淆血脉,以胡儿充门面!”
江湛冷笑了一声,道:“王门又如何,难道还能越过天家去?”
王定侯这才意识到了,江湛原来是在给他挖坑,他怒瞪着江湛说不出话,却听他又慢条斯理地道:“委任大事,不当看家门高下,只看其人是否忠诚堪用,郭镇北潜邸之臣,十六年来从无过失,如今仅凭所谓的流言,难道就能动摇他的品格了吗?”
何默子咬了咬唇,忽然大声喊道:“但我等有证据,诸君何不看一看那画像!这画像乃是代魏伪道武皇帝拓跋珪之像,诸君难道不觉得他与郭镇北绝是一脉相承吗?长成这样,谁能说他们两个没有关系?”
众人的目光往画面上掠去,但见画像上的人方脸大耳,目深鼻挺,倒的确与拓跋焘十分相像。
江湛却是冷笑了一声,道:“不知哪里传来的画像,竟能登堂入室了,诸君难道真的相信吗?”
王定侯不以为然,“听闻代魏的伪太宗皇帝拓跋熙为奉父为正统,大肆营造雕塑画像,找一个去过北方的胡商来辨认,不就能知晓了?”
江湛被气笑了,道:“郭镇北何等人物,要被你等这般称量比较?你们若有本事,也去夺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