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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有两个好消息,一是至尊病愈了,所有人都有了主心骨,二是北地的捷报也传来了,镇北将军郭焘和征虏将军薛安都一同攻破了白马城,敌首渔阳公退守介休城,由此进入了相持的状态。

原本忧心忡忡的众臣见到这样的结果,也都说不出什么话来。原本北伐的命令一下,庾炳之、孔山士等老臣都上书试图阻止,但眼下局势一片大好,他们也找不出什么借口,只能以壶关城被古弼四万大军围城的事来做文章。

好在尚书省中,江湛、何尚之等人都用命,再加上刘义恭居中调节,也并没有出什么大问题,这一日,刘义恭便带着这几日粮草调动的奏报来找了刘义隆。

距离他醒转已经过去了十几日,刘义隆虽还有些轻咳,却也已经好了不少,三日前,他就把瘦了一圈的刘骏赶了回去,让他回家好好读书习武,休息些时日,而今日刘义恭再到含章殿,却见刘义隆正坐在案头看着奏疏。

“陛下何故劳神?”刘义恭连忙赶上前去,要扶刘义隆起来,躺到榻上去。

刘义隆抬手拍了拍他来扶的手,示意不必,笑道:“总是躺着,身子都僵了,我无事,徐大郎也说了,偶尔起来活动一二也好。”

刘义恭不赞成道:“那也不该看这些奏疏劳神,如今所上的奏疏能有什么好话?”

刘义隆调侃道:“车卫难道觉得我会大动肝火吗?”

“……总之都是些废话罢了。”

刘义隆笑,倒也不和他争执,放下了奏疏问道:“前线情况如何?”

刘义恭定了定神,想起了今日来的目的,当即道:“河内郡集结的四万大军,已经动身前往白马城,剩余的两万人留守河内,随时准备自天井关进军上党,如今壶关城被围,我们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暂时如此。”

刘义隆点了点头,问道:“军粮调动可还到位?”

刘义恭道:“去年是个丰年,洛阳府库虽因战事而空了,但青徐兖豫四州却还有不少,如今已有四十万斛粮草抵达洛阳,三十万斛粮草抵达滑台。预计再过三日,还能有十万斛粮草抵达洛阳,长安那边也调动了一些库存,约有十五万斛,供应郭将军的七万军士,可以支撑一个月,但洛阳的粮运去白马城,走陆路损耗太多,故此我打算走水路,虽然多绕一些路,但速度快,也能多运。”

刘义隆颔首道:“这些细务,你让江徽渊和何彦德他们看着来就是了,想必都能处理好的,只要大军不至于陷入饥馑,你们可以自行决定。”

刘义恭其实也猜到了刘义隆不会怎么反对他的安排,但无论如何,他还是要过来同刘义隆说一声这些事,若是告知不到,那就是他的不是了。

他笑道:“既然如此,臣就安排下去了。”

刘义隆嗯了一声,又问道:“河内往白马城的大军到何处了?”

刘义恭想了想,道:“估摸着走了一半了,他们应当能在五月初十抵达白马城,郭将军说,等援军到了,他就北上去围介休城。”

刘义隆听不懂这些军略,但是听到拓跋焘的名字,他心中却是开心的。他问道:“我听闻他同那渔阳公在白马城又作战了一次,似乎是不分胜负的?”

刘义恭并不奇怪刘义隆能收到消息——他和拓跋焘之间定然有自己的联络方式——因而提及此事,他也只是熟练地开口道:“战报上写了此事,说是那渔阳公撤退之时,郭将军带兵追击了一番,但双方都没什么伤亡。”

刘义隆无奈地笑了一下,“倒是很少见到能和他匹敌的人,这渔阳公也是个人物。”

刘义恭笑道:“话虽如此,那渔阳公到底也奈何不得郭将军,只得撤走,还是郭将军更胜一筹。”

刘义隆叹了口气,道:“他信中也说那渔阳公是个难对付的人,也不知他打算如何对付他。”

“陛下莫要担忧,我们只要能让他没有后顾之忧,想来他定然能克敌。”

刘义隆眼睛眯了一下,提及了后顾之忧,他倒是有话要同刘义恭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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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卫,最近朝中的上疏,你应该也看到了不少。”

刘义恭点了点头,疑惑道:“陛下可是有疑问?”

“算不上疑问,只是有一个小小的难题。”刘义隆淡然道,“侍中何攸之和五兵尚书王鸿等人上疏,称要按旧制,将佛狸的家人接到建康来之事,你应该也看到了吧。”

刘义恭心中了然。

按旧制,出征的主帅必有家属接到京中,前两次北伐,一次因拓跋焘并不是主帅,一次因他刚刚守孝完成,刘义隆替他挡掉了此事,故而没有人提起,而到了这一次到底还是逃不过了。何攸之是刘义隆的亲信,尚且如此说,更不要提别人了。

事实上,这也是刘义恭今日的来意之一,只是见到刘义隆这么关切拓跋焘,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而已。

如今说到了这件事,他也顺势沉吟道:“此事若不按旧制来,只怕多有不妥……”

刘义隆轻声叹道:“可我也无论如何不能在这个他需要我们支持的时候做这种事,我想先去信问他,他同意了,我再安排此事,他母亲年迈,我无论如何不能擅作主张。”

刘义恭皱眉道:“难道这段时间就按着这件事不提吗?我只怕他们上疏不成,就要来求见陛下——”

刘义隆狡黠一笑,道:“我才病愈,难免精力不济,顾及不到那么多。”

刘义恭一怔,心中不由得好笑。他知道他兄长向来有主见,但他素来不用那些机巧处理事情,如今在这件事上倒是顽皮了一把,倒是很让他意外。

但仔细想想也是寻常,兄长和郭镇北关系紧密,上疏的人又是他的亲信,想要避免纷争,只能先暂时搁置此事,病情就是最好的托辞了。

想到这里,他也不多话,只是道:“既然如此,若是有人问臣,臣可就要借口陛下还没答应,把责任甩给陛下了。”

刘义隆笑道:“不碍事,你尽管说就是了。”

?

不出刘义恭所料,到了第二日,果然有人来求见刘义隆。

来人是任侍中、护军将军的宗室刘遵考。若是寻常人,他只需要以疾病未愈就可以推拒,但刘遵考不一样,他是刘裕时期留下来的老臣,虽然为人愚钝贪婪,但对天子却从不起歪心思,这么多年来,刘遵考始终是天子最为信赖的重臣之一。

刘义隆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是道:“请他进来吧。”

很快,阿奚引着一名年近五十的中年进入了殿中,中年一派正色对着刘义隆下拜道:“臣刘遵考参见陛下。”

天子坐在主座上含笑道:“营浦侯不必多礼,起来吧,赐座。”

中年——刘遵考从善如流地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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