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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没有首领,否则定然生乱。”
佛狸伐沉默了下来。他抬头看着拓跋他,这位他的从弟面容朴实,神情诚恳,他并不是在演戏和装模作样,他是真的在为国家考虑,他真的认为这个样子可以拯救代魏。
可是……
“陛下真的决定要如此做了吗?”佛狸伐反问道,“苍鹰搏兔,亦尽全力,何况如今我军与宋军悬殊如此之大?陛下,若是你和两万大军同时离开晋阳,臣不能确保一定能和宋军维持住对峙,平城和晋阳,只能兼顾其一,平城不能有失,可晋阳更是代魏生存的生死线,平城危急造成的影响,可以日后凭强力安抚,但晋阳这边,我们不能如此轻视郭冠军。”
拓跋他摇头道:“朕若是能凭借强力安抚,又何必安排汝阴公留守平城以震慑八部大人?”
“那些人不过跳梁小丑,陛下让我去,我或杀或抚,总能替陛下解决他们,事已至此,不用非常手段,怎么能得到一线生机?”
拓跋他低声道:“可我不能陷阿干至如此境地。”
佛狸伐一怔,他的脑海一瞬间有些转不过来,但看着拓跋他凝视他的眼神,他忽然间灵光乍现,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不能代皇帝去行此事,若是如此,来日他如此之重的权势,再加上如此尴尬的身份,他又该如何自处?八部大人和众将士会怎么看待他和拓跋他之间的关系?拓跋他不想怀疑他,所以才会这么说。
他有些茫然地道:“所以……陛下定要回去不可了?”
拓跋他面露歉意,道:“朕知道阿干在意宋军,朕也并不轻视他们,这两万人,朕也是十日之内,便归还于你,晋阳的局势,还是一并任由阿干统帅,朕回平城去,待到局势稳定,再图借邯郸引入河北兵马,与宋军相持。”
佛狸伐心想,难道宋军会等着他们处理好平城,再发动攻势吗?他们怎么可能放过这样的机会?这种时候,拓跋他更是应该留在晋阳,只有这样,晋阳才是坚不可摧的防线。
可他要走了。他没有再坚守此地的信念了。
放弃了晋阳,邯郸的胜利就已经没有了原先的意义了。无法以雷霆手段挽回败局,让军心安定,又怎么可能获胜呢?
可佛狸伐听着拓跋他的话,忽然丧失了劝说他的欲望。他意识到了拓跋他是皇帝,有他自己的主见和行事作风,他认为他的处理方式是对的,他也只能这样处理,否则事态将演变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意识到了,事情的发展自有脉络,而这样的结果,其实并不是不可预料的。
这样的结果,却让他感到了有些茫然。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们明明互相信任,可结果为什么会如此?
“陛下……”他犹豫了一下,问道,“八部大人……真的非留不可吗?”
拓跋他沉默地看着他,片刻后他低声说道:“不一定,可阿干……他们必须由我处置。”
佛狸伐不再说话了。
这一刻,不知为什么,他只觉得这个国家可能要在他的信念消失之前,率先消失了。不是因为拓跋他拒绝了他,而是他发现,他再也无法代替这个国家去捕捉胜机了。
他到底并不是这个国家的主人。这个国家,也并不是自己的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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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bili:我老婆能让我为所欲为,我杀人他放火,你杀人你阿弟在干什么?
小bili:……(拓跋他正劝他别杀人)
第二百七十七章
平城被围的消息是在三日之后传到宋军耳中的。那是一名柔然人趁夜穿过了汾水,抵达宋军大营带来的消息。那名使者甚至声称自己看到了两万大军和代魏皇帝车驾穿过雁门关的仪仗。
与消息一同过来的还有柔然人的要求。
“你们宋人联络我们出兵,我们做到了,吴提可汗说了,他想要雁门关外的土地作为出兵的报酬,雁门关内,尽归你们宋人。”
拓跋焘坐在上首,平静地看着柔然使者,道:“此事没有商量的余地。”
柔然使者不快道:“郭将军,你都不曾和你们的皇帝商量过,就如此干脆地拒绝了吗?”
拓跋焘笑道:“我们至尊的意思,我不用问都知道,他只会比我更坚决,别说雁门关了,阴山他都不想让给你们。”
柔然使者怒而起身道:“那我们这便退兵了!”
拓跋焘哈哈大笑,不作理会。
待到他退下之后,拓跋焘的目光望向了身边坐着的薛安都和柳元景。
薛安都好奇道:“将军真的不打算对柔然人让步?”
拓跋焘怡然自若道:“难道真的要让给他们雁门关以外吗?”
“那怎么可能!”
“就是这个道理了。”拓跋焘笑道,“柔然人围了平城,我们不需要让分毫的土地给他们,我们自己就能取下那里。”
薛安都和柳元景互相对视了一眼,都是精神一振。他们意识到了,接下来该轮到他们出力了。
如今毫无疑问已经是他们等待已久的战机,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后方的至尊不声不响,就干成了这样一件事。
这个时候,他们必须最大限度地利用这件事。
薛安都抬头看向拓跋焘,问道:“将军,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拓跋焘淡淡道:“魏主回了平城,还带走了两万大军,也就是说此地只剩下了渔阳公和四万大军。”
“我们要袭击渔阳公的大营吗?”柳元景问道。
拓跋焘笑了。
“你们忘了吗,我说过,我们的对手并不是渔阳公,而是魏主拓跋他。”
“如之奈何?”薛安都讶异道。
拓跋焘淡淡道:“若能够做主的是渔阳公,他定然会轻骑赶回平城,兵贵神速击溃柔然人,再赶回晋阳城下与我们对峙,但如今回去的是魏主,这说明魏主到底没有采纳他的意见。”
“将军如何知道这些的?”薛安都奇道。
拓跋焘哈哈大笑道:“若换作我是他,我定然就会这么做,我猜他和我想的是一样的。”
柳元景若有所思道:“这有什么区别吗?”
拓跋焘好整以暇,“若是留下来的是魏主拓跋他,魏军的精气神就还在,他们会下定决心拉开架势,与我们拼死一搏,这样我们反倒会有些麻烦,虽然兴许能胜,但损失也会不小,只怕到最后,他们反而能求得一线生机,但若是留下来的是渔阳公,说明魏人采取了保守的打法,他们想要维持平衡,而不是与我们一决雌雄,这是扬他们之短,而避他们之长,魏人素来拼搏的就是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