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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拓跋他和八部大人的关系并不那么好,他更信任他的东宫侍卫古弼、刘絜等人,有这样一条嘱托才是正常的。
那质疑穆寿的人当即起身,到刘絜身边,道:“我同意刘将军,我愿追随他,直到主上归来!”
刘絜知道此人也不是诚心追随他,他只是不想屈居穆寿之下,于是和他唱反调而已,但这正中他下怀,他笑道:“丘穆陵将军以为如何?”
穆寿冷笑了一声,毫不遮掩地道:“那拓跋小儿惨败被俘,要我们如何信服于他?主上?他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知道呢,如今我手下的人多,刘絜,你拿着鸡毛当什么令箭,谁拳头硬就该听谁的!”
刘絜冷冷道:“代魏还有渔阳公在,你猜猜他是会选有主上手敕的我,还是诋毁主上的你?”
想到佛狸伐,穆寿的脸色微微一变。他的表情扭曲了一瞬,而后才恢复了镇定,道:“若我统领大军,当留守此地,城中我们的人多,里应外合,破之也绝非难事,只要靠着围猎多撑几日也就是了!”
“若是打不下来呢?”刘絜问道。
穆寿冷笑道:“那也要狠狠把刘宋咬下一口肉再投降,让他看看我们的威风。”
刘絜左右环视诸将,淡然道:“如今代魏将亡,我们也要挑选自己的去处了,胜者称雄,但我们鲜卑人自有自己的骨气,如何能依靠刘宋而存?我宁去追随渔阳公,也不愿留在此地投降刘宋,诸君谁愿追随我?”
穆寿瞪大了眼睛看着刘絜,事情的发展陡然失去了控制,他看着一个又一个将领起身,喊道:“愿追随刘将军!”心中一时间恼火不已。
他本来打算一举夺得大军的掌控权,好有更多操作空间的,但这刘絜半路横插一杠,一下子打乱了他的计划。
他寒声道:“渔阳公被困晋阳,自身难保,刘将军,你也要有命过去!”
刘絜平静地道:“千难万险,不能阻我,我们鲜卑男儿怕这些吗?”
穆寿一下子被气笑了,他猛地拍案,起身道:“好,你走你的晋阳,我留我的平城,谁愿追随我?代魏虽然要亡了,但跟着我,我保证不让你们过坏日子!”
丘穆陵氏到底是大氏,约略竟也有一半人起身,站到了穆寿这边。
刘絜环视了一遍那些人,笑了笑,道:“也好,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们各自行路,好自为之,也不失为好结局。”
穆寿铁青着脸不说话。
刘絜施施然将手书放进了袖中,转身道:“诸将随我来,我们去晋阳!”
“唯!”
他大步走出了主帐,带走了一半的酋帅,只给穆寿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作者有话要说】
老沈:你们自找的哇!
刘絜今天也在搞事
第二百八十二章
沈庆之是在当日晚上接到魏军投降的消息的。来投诚的人并不是什么富贵机要之辈,只是被封为南康郡公的库狄邻。
他领了三千人,趁夜来到城下请降,并带来了一个消息——拓跋他的部将穆寿与刘絜已经分道扬镳,后者前往晋阳就食,前者留在了城下,派他来接触宋军。
沈庆之却表现得十分平静。军情紧急,他早在昨日就换人不换马,将信送往晋阳,如今拓跋焘只怕已经收到信了。
他早就知道魏军是撑不住的,他只是没想到有骨气的魏军竟然也并不少。
“劳库狄将军稍等两日,这两日,我只给你们基本的粮草,你军不得攻击我们,一待郭将军到了,他会亲自接收你们的降表。”
库狄邻的脸色刷地灰败了下来,“郭将军要亲自来?”
沈庆之笑道:“是啊,怎么了?”
库狄邻没有说话,他本来有和穆寿一起计划,是否能够靠诈降里应外合,攻破平城的,但若是来人是那郭冠军,他们无论如何都没有那个胆量。
沈庆之看着库狄邻如丧考妣的模样,不由得微微一笑。
他早知道对方心思不纯,但他也没有点出,毕竟只要他们足够强大,对方的不诚也会变成诚心归附。
他在平城又等了两日,在后日的中午,终于等来了奔入平城中的那一骑。
拓跋焘到了。
沈庆之在城门口迎了他,这位镇北将军见到他时,第一句话便是:“当真是拓跋他?”
沈庆之颔首道:“如假包换,我已经用代魏贵族验证过此事了。”
拓跋焘知道沈庆之所谓的验证定然是非常手段,但如此才说明事情的可靠性。拓跋他当真被俘了,他心中默默地想着。
这是上辈子他最信任的宗室之一。他也喜欢此人的忠厚诚恳。
可事到如今,他到底还是以敌人的面貌去面对他了。错不在拓跋他,也不在他自己,两国交战,这在所难免,他做出了选择,就必须要面对这个事实。
拓跋焘叹了口气,道:“我去见见他吧。他怎么样了?”
沈庆之点了点头,“将军明鉴,我把他关在了九华堂,派了他原先的侍从给他,亦好好待他了,这两日他倒是没有别的反应,如常起居,您尽可放心。”
拓跋焘微微一勾唇角,“好,那我就放心了。你不必跟来了,我一个人去就是了。”
他大踏步往平城的西宫,几乎没有思考,沈庆之站在他身后,有些惊异地看着他不假思索的步伐,沉吟了片刻,到底什么都没有说。
?
拓跋焘很快走到了九华堂门口,他看了看左右的士兵,他们见到他,都有些发愣,“郭将军?”
拓跋焘点了点头,道:“我进去见见魏主。”
士卒们根本没有阻拦,反而目露崇拜之色,道:“往常只是远远见到的您,真没想到有一日能这么近地看到您!”
拓跋焘一边笑着往里走,一边道:“你们若守在此处,以后只怕有很多次机会再见到我。”
士卒哈哈笑道:“将军可是要说服魏主?那可不难,我看那魏主也没有哭天抢地,应当是很好说话的样子。”
拓跋焘心中却想着,这可未必。他这个从弟纵然忠厚,却最是一根筋,他表现得越是正常,拓跋焘心中越有些不好的预感。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径直踏入了九华堂,来到室内,抬眼一看,便看见了坐在榻上的拓跋他。
他面前的桌案上摆着两个酒卮,拓跋焘沉默了片刻,立刻会意了。这是对方在用对待鲜卑人的方式对待他。
他看了看那酒卮,笑了笑,倒也没有拒绝,只是坐到了他的对面,抬杯一饮而尽。
拓跋他沉默地注视着他。
“这一杯,敬陛下的前途。”
拓跋他看着他,平静地道:“一介阶下囚,有何面目自称陛下?”
拓跋焘微微一笑,“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