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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谢家人,放浪形骸不计得失。他是务实的,也是锱铢必较的,他必须要让他的付出拥有价值,因此,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谈,只要他能得到他应得的。
他开口道:“臣还有想说的。” w?a?n?g?阯?发?b?u?页?i????????€?n?????????⑤?﹒????o??
“哦?”
“愿为陛下分忧。”萧思话淡然道。
刘义隆微微一笑,道:“朕没记错的话,卿家也有不少产业在建康吧?”
萧思话道:“迁来洛阳也就是了,洛阳未来定是大城,待到几年之后,何愁产业不丰?”
刘义隆好奇道:“卿不反对吗?”
萧思话正色道:“臣所虑者唯有一点。”
“哦?”
“臣以为,洛阳北侧屏障到底脆弱了些,河北不定,则迁都不成。”
刘义隆赞许道:“是这个道理,所以朕……”
“所以臣有一不情之请。”萧思话赶忙打断了刘义隆的安排,铿然道。
刘义隆果然住口,露出了有些意味深长的笑容,“卿说吧。”
萧思话道:“臣愿为陛下拱卫河北,如今北方初定,人手捉襟见肘,若任用北人乃至胡人,容易有欺上瞒下之行,故此臣愿为陛下分忧也。”
刘义隆一瞬间了然了。这是兰陵萧氏的要求,他们在提出以河北的利益置换他们在扬州的产业。
对方的条件提出了,他却不能如此着急地答应,他沉吟了片刻,道:“朕打算用伪魏司徒崔浩就任河北,正好安抚当地士人。”
他这也是在讨价还价,事实上,他并不打算给崔浩任何的官职,但事已至此,抬他出来打压一下萧思话也没有什么关系。
萧思话闻言果然皱眉,他是不知道刘义隆对拓跋焘私下说的话的,故此他也意识到了这是个合理的安排。他几乎是立刻开始构思该如何说服刘义隆,正在想着是不是该具体一些,只求相州或是冀州,刘义隆却幽幽缓缓地道:“朕的确有些犹豫,那崔浩到底是北人,不方便委任军事,但河北军事,萦系之地多在幽州,卿看——”
萧思话一时间愕然,他一瞬间领悟到了天子的讨价还价——他相州和冀州都并不想给,甚至只愿意给出幽州,才能许诺出都督诸军事。
萧思话不禁开口道:“臣倒是以为,定州勾连河北、河东,也是要地。”
刘义隆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笑道:“卿真的愿意去定州?”
萧思话心想,若是可以,他也想去相州或冀州,这不是天子不答应吗?
他咬了咬牙,道:“臣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去哪里对陛下有用。”
他到底是做出了最后的努力,试图再把话题引向相州和冀州,刘义隆闻言,却是哈哈笑了出来,道:“定州富庶,正要好好治理,朕又如何不愿交给你呢?”
萧思话心中有些失望,但刘义隆好歹没有给他最是苦寒的幽州,都督诸军事的职位到底也是到手了,于是他只得躬身道:“臣知道了,既然如此,臣会尽力拱卫洛阳的。”
刘义隆又问道:“现在放心了?不再对迁都有其他疑惑了?”
“是。”
天子莞尔一笑,也不再多言此事,拉着萧思话说起了一些闲事,不过片刻,便将他遣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何老萧完全不同的两种人
第二百九十一章
春风终于伴随着二月的裙裾拂到了洛阳城,随着春风而来的,还有另一个消息。
刘康祖于二月十五日克上谷郡、颜师伯于二月十七日克燕郡,双方于二月二十日于渔阳郡会师。燕山以南,尽数落入宋军手中。这标志着自前晋五胡乱华一百五十年后,中原王朝终于再度统治了这片曾经从未陷落过、却终于还是沦陷了的土地。
至此,整个北伐就此结束了,刘义隆一边下令刘康祖和颜师伯趁着东北方的安州和营州无主、柔然人到不了那里尽快追击,另一边,晋爵的诏书也传往了河北,总领战事的柳元景自子位加封至侯位。
当日,刘义隆召开了大朝会,宣布了此事。
这并不让人意外,河北的战事一直很顺利,有此结果,也在朝臣的意料之中。
但宣布完了此事,天子并没有就此散去朝会,阿奚在一旁,开始念起了另一份诏书。
“乾道变化,阴阳所以消息,沿创不同,生灵所以顺叙。若使天意不变,施化何以成四时,人事不易,为政何以厘万姓!《易》不云乎:‘通其变,使民不倦’‘变则通,通则久。’‘有德则可久,有功则可大。’朕又闻之,安安而能迁,民用丕变。是故姬邑两周,如武王之意,殷人五徙,成汤后之业……”
群臣听着听着,只觉得味道不对了起来,怎么突然提到了迁都的旧例和变化之道?果然,诏书口风一转,开始提洛阳了。
“昔晋室南迁,都寻建康,以九州未一,据江图北也。然洛邑自古之都,王畿之内,天地之所合,阴阳之所和。控以三河,固以四塞,水陆通,贡赋等。故汉祖曰:‘吾行天下多矣,唯见洛阳。’自古皇王,何尝不留意,所不都者盖有由焉。……”
到了这个时候,这诏书几乎已经是明说了刘义隆的目的了。
原本有些窃窃私语的群臣到了此刻竟都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们面面相觑,都意识到了一件事——他们的至尊又要有惊天动地的大动作了。
良久,诏书念罢,殿中一片寂静无声,只有一道道呼吸声昭示着这座大殿其实并没有那么平静。
上至侍中丘渊之、沈演之,下至普通的尚书省郎中,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上首的天子左右看了看,问道:“诸卿可有见解?”
沈演之与丘渊之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何尚之抬头看了看天子,到底也不曾发声。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声音大声地打破了沉默,清亮地响遍殿堂。
“臣以为不可!”
众人转头看去,竟是侍中褚湛之。
他乃是驸马都尉,尚高祖皇帝第七女、第五女两位公主,纵然反对刘义隆之事格外难以出口,但由他说出来,所有人也都是松了一口气。
刘义隆重视亲情,断然不会拿褚湛之怎么样的。想到这里,有人侧目看了看上首的侍中王靖之和散骑常侍王偃,他们一个是王献之的后人,琅琊王氏目前最出色的一位官员,另一个是王导的后人,两人俱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众人便知道了,这定然又是王氏的手笔。
王偃乃是吴兴长公主刘荣男的丈夫,与褚湛之有连襟之谊,他们看来都在最近刘义隆的小范围透露之后得到了消息,亦只有他能说服褚氏。
刘义隆的目光落在褚湛之身上,后者神色严肃,看来不似说笑,刘义隆深吸了一口气,问道:“褚卿为何如此说?”
褚湛之出列,对着刘义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