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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说起了近来朝堂上的变动,不知不觉,一盏苦菊饮就此被饮光了。?
直至天光渐暗,袁齐妫看了看天色,到底还是道:“时间不早了,陛下快些回去休息吧。”?
刘义隆看着她,有心要留在徽音殿同她一起过夜,但想及两人到底还是才冰释前嫌,便也不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但袁齐妫却并没有休息。?
刘义隆离开之后,她转头看向了阿夏,道:“我看阿鱼方才神情有些不对,你去问问她怎么回事,可是今日不舒服了。”?
阿鱼是另一名宫娥,对于袁齐妫来说,徽音殿中发生的事,就已经是最大的事了,她总得过问清楚才是。?
阿夏领命下去了,不过片刻,却又回来了。她回来时,却又带上了阿鱼。?
“殿下,阿鱼不肯同我说,只是说定然要当面同您讲明。”?
袁齐妫皱了皱眉,转头看着阿鱼,但见她神色惶然不定,不由得有些奇怪。?
“发生了什么事?”?
阿鱼垂下头,片刻后,她低声道:“还请殿下遣退其余之人,只留阿夏姊姊在此。”?
袁齐妫素来严肃,听闻她这一番话,神色更是有些严厉,“为何非要如此?”?
阿鱼颤抖了一下,她没有抬头就能猜到袁齐妫的神情,但是她咬了咬牙,到底是没有松口,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袁齐妫见她执着,倒也不再坚持,将其余所有侍从遣了出去。?
殿中只剩下了她、阿夏和阿鱼三人。?
“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阿鱼脸上露出了几乎要哭出来的表情。?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面上,道:“殿下恕罪!”?
袁齐妫冷冷问道:“你何罪之有。”?
阿鱼却并不计较袁齐妫话语中的不满之意,开始连连叩头,道:“奴婢……奴婢今日看见了一事,开始不觉得有什么,后来一想,总觉得不对,这才……想着应当同殿下说一声……”?
袁齐妫眯了眯眼,没有说话,等着阿鱼继续开口。?
“今日至尊到来,奴婢在厨下准备膳食,阿王姊姊便进来准备苦菊饮,奴婢托她帮忙照料厨房,便去更衣了,却想起来忘了带东西,便回来取了一趟,却发现阿王姊姊从怀中取出了件纸包,往那苦菊饮中倒去了……”?
袁齐妫一怔,悚然一惊。?
“你说什么?”?
阿鱼怯怯道:“奴婢……奴婢并不确定那是什么,但奴婢确实看见了……”?
袁齐妫脑海中一时空白了一瞬间,她再度不放心地开口问道:“确定如此?”?
“是……”?
袁齐妫一下子脸色都变了。?
她转头看了看阿夏,她的脸色也变了,阿王姊姊指的就是王鹦鹉,而她竟然给刘义隆下了不知是什么的药,这实在是令人悚然心惊。?
袁齐妫再不犹豫,当即道:“去把阿王叫来,我亲自问她。再悄悄派人去她的房间里搜查!”?
“喏!”? w?a?n?g?址?发?b?u?Y?e?ⅰ?f?????ē?n?????????⑤????????
不片刻,王鹦鹉被带到了。?
她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到了袁齐妫,甚至还有闲心笑着行了个礼,袁齐妫默不作声地看着她,在她行完礼之后开口问道:“你最近见了什么人?”?
王鹦鹉一怔,不明所以道:“奴婢见了许多人啊,公主殿下前日进宫,奴婢便见了她。”?
阿夏立刻冷喝了一声:“你还在隐瞒,说实话!是谁让你在给至尊的苦菊饮中下药的!”?
王鹦鹉的面部表情僵硬了一瞬间。?
但这一瞬间过后,她几乎是立刻转为哀婉可怜的模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奴婢……奴婢是有些私心,但那药不是坏的,奴婢实在是……心疼殿下,才……”?
袁齐妫冷笑道:“怎么竟还推到我头上了?”?
王鹦鹉低声呓语道:“奴婢只是看到殿下好不容易和至尊和好,心中想着,倘若至尊……至尊能在此处过夜,便再好不过了,于是下了些安眠的药物,奴婢……真的没有坏心思啊!”?
袁齐妫冷冷地看着她,直觉告诉她王鹦鹉的话并不全部是真实,但她一时半会儿却也找不到破绽,想到这里,她转头看了一眼阿夏,阿夏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不片刻后,她带着一名宦侍到来了。?
“回禀殿下,找到了!”?
王鹦鹉和袁齐妫同时转头看过去,宦侍的手中拿着一个包裹。?
王鹦鹉的脸上几乎是一瞬间失去了血色。?
阿夏看了她一眼,对袁齐妫行礼道:“殿下,这是在阿王的房间中搜到的东西,奴婢等初步验过,当是砒石之流,足有数两之多。”?
袁齐妫低头看向王鹦鹉,问道:“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王鹦鹉立刻露出了泫然欲泣的表情,“殿下容禀,那是奴婢找人买来药老鼠的啊!”?
袁齐妫不为所动,阿夏冷笑道:“药老鼠为何不用砒霜,非要用效果不好的砒石?殿下,此药若是给人服用,长此以往,会渐渐中毒,若是毒发,则宛若重病,这实在是……”?
袁齐妫漠然扫了王鹦鹉一眼,道:“带她下去,可以用刑,定然要审出些什么来。”?
“喏!”?
?
在改革的一片愁云惨雾之中,刘英娥是过得最好的那一个。?
她不像适龄的公主,需要忧虑自己是否要嫁给一个胡人,近来帝后关系改善,她作为女儿,看着父母和好,心中也开心不已。?
她的夫婿王僧绰在朝议中得到刘义隆的信赖,甚至关于改革的事宜,刘义隆总要单独召他去商议,而归府之后,王僧绰也会将这些事讲给刘英娥听。?
虽然父亲一如既往做出了她无法理解的决定,但她素来知道父亲是那个样子,早已习惯了这些,倒是她自袁齐妫和刘义隆和好之后,一直没有去看望母亲,王鹦鹉也没有什么消息传来,这样想着,她干脆决定次日入宫探视一眼。?
在八月十七日的时候,刘英娥进了宫城。?
洛阳的气候,自小生长在建康城的刘英娥无论如何不能习惯,今年夏季有些干燥,她也过得很是不舒服,但好在秋季降水多,总算让她找到了些建康的感觉。她带着自己酿制好的菊花酒——洛阳根本找不出一株桂花树——步履轻快地在下了牛车之后前往徽音殿,才刚抵达,她便看到阿夏守在殿外。?
她不禁笑道:“阿夏,我又不是第一次来了,何至如此欢迎我?”?
但意外的是,她这样一说,阿夏的脸上竟是半分笑容都没有。?
刘英娥不禁一愕。?
这时她才留意到,王鹦鹉并没有在此处。?
她左右打量了一遍,问道:“阿王人在何处?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