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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可能那么做,可是这些时日,我的梦里全是那一幕,我忘不掉……父亲,您不会放过他的对吗……您那样聪明睿智,定然知道事情的真相……”刘英娥语无伦次地说道。

她的低吟声渐渐隐去了,殿中一片死寂,只檐角的风铃声微微摇曳着,像是什么人清浅的笑声。

刘义隆枯坐了许久,终于还是吐出了几个字,“朕知道了。”

刘英娥悲伤地笑了出来,她俯身拜道:“父亲,请您查明真相……若是我冤枉了休远,那就……就任凭您处罚,我心甘情愿,但若是他当真行忤逆之事,我只愿母亲能够沉冤昭雪,在天之灵得到告慰……”

刘义隆的眼珠转了转,低头注视着刘英娥,片刻后他几近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

“朕知道了。”

?

此时此刻,刘劭正在徽音殿的偏殿里守灵。

对他来说,此时此刻危机已经解除了,他正要做足姿态,让自己的声名、以及在父亲心中的印象再上一个台阶。在昨日的时候,他特意去向父亲请罪,涕泗横流地说明若不是自己惹母亲生气了,她断然不会抗拒自己。他已经处理好了徽音殿的宫人,当刘义隆问及他是何事惹了袁齐妫生气的时候,他只是轻描淡写地道:“母亲以为我冷待了太子妃殷氏,便以此事斥责于我。”

刘义隆脸上果然露出了哀戚之色,不再追问下去。

到了今日,父亲不仅不曾追究此事,反而赐下了饭食,刘劭的心中彻底安定了下来。

想必应该是无事了。

他正想着该怎么利用袁齐妫之死再为自己谋些声望,这个时候,大门外却忽然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阿兄!”刘劭转过头去的时候,正看见刘浚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

“阿兄,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刘劭皱眉,“不要如此慌张,孤说了多少次了。”

刘浚却顾不上那么多,只是匆匆来到他面前,道:“彼人……彼人那边有大动作了!”

刘劭微一皱眉,声音变得冷冽,“你说一说是怎么回事。”

刘浚勉强喘匀了气,才开口说起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他当时正好有事去拜见刘义隆,却见殿外并没有人值守,他想着兴许可以探听些秘闻,便靠近了含章殿,却不料正听到刘义隆说:“若刘劭真的是忤逆之贼,阿袁死于他之手,朕定然不会容他,但这一切还要对质一番才能决断,你去将他传来,不要露了声色。”

刘浚虽然没有参与谋杀袁齐妫之事,但刘劭却将此事对他说过了。他犹豫了许久,还是决定将刘义隆的话转告给刘劭,他心中想着,若是父亲死了,是不是他就不用娶胡女了,想到这里,他竟然半分犹豫都没有。

刘劭闻言,脸色也是微微一变。他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刘义隆怎么会竟然知道事情的原委。

但是他几乎是瞬间意识到了,此时此刻,他必须得反击。刘义隆手上定然掌握了证据,但并不是决定性的证据,而这对他来说是极为不利的。

他该怎么办?

刘劭的目光移到了刘浚身上,沉吟半晌,他忽然开口问道:“虎头可听清了,彼人到底掌握了什么证据?”

刘浚沉吟半晌,道:“我听闻阿姊此前入宫去觐见过,而后便离开了,想来和她有关。”

刘劭脸色剧变。他光想着处理宫人了,听闻刘英娥生病,更是没把她放在心上,反正她定然什么都不知道,但倘若刘英娥入宫之后,刘义隆就决定召他前去对质的话,那毫无疑问说明他是在他这位好阿姊这里露出的破绽。

他没有丝毫犹豫,道:“虎头随我去东宫!”

“阿兄打算——”刘浚迟疑道。

刘劭却不再说话了,他匆匆地取过外披,转头对身边的宦侍嘱托了一句,让他们向刘义隆的来使报称自己病了,便大步离开了徽音殿,便向着东宫的方向奔去。

他很快赶到了东宫,刘浚跟在他身后喘得厉害,他却顾不得自家阿弟了,急召来了留守东宫的殷冲,道:“唯今之日,孤有大事要托付于汝。”

殷冲见刘劭如此匆忙的情状,很快意识到了定然有大事发生。

他也不废话,当即问道:“我也不探问发生了什么了,敢问殿下打算怎么做?”

刘劭道:“我欲为大事也。”

殷冲陡然一个激灵,睁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刘劭,刘劭沉着地回望他,好半晌,殷冲才道:“此事古来无有。”

刘劭低声道:“旧魏拓跋绍曾为此事。”

殷冲想了想,道:“殿下且等一等,容臣去问一问今日殿中的守备。”

刘劭摇头道:“这几日父亲的殿中,晚间的宿卫向来不强,他们时常就睡下,父亲也并不谴责他们。”

想来是袁齐妫一死,刘义隆一时疏于管理此事,至今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也无人在意而已。

殷冲想了想今日觐见之人,确认没有武将之后,才斟酌道:“若为大事,当有所成,但殿下何故——”

“父亲认定是我气死了母亲,要废黜了我。”刘劭简洁地道。

殷冲一下子面无血色。

良久,他低头看了看袍袖,怅然抬头道:“殿下,你我君臣恩义一场,下官也不问别的,只问一件事。”

“什么?”

“殿下真的决心要为此事,而不是去向陛下申辩了吗?”

刘劭摇头道:“父亲意志坚定,我只怕我去面圣了,即刻就会被拘押,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殷冲长叹了一口气,道:“罢了,殿下,此事臣也不是没有想过,成功的概率也并不算小,至尊对您不加防备,他断然料不到此事,若您当真要行,便召斋帅们吧。”

刘劭点了点头,道:“还劳你将萧斌、王正见等人也召来吧,正好,孤带着他们一起去。”

殷冲知道这是把所有人绑上战车的好机会,当即也不推辞,立刻动身,一一前去通知了。

不过三刻钟,在急召之下,所有人便都已经赶到。刘劭身穿白麻孝服,红着眼睛对所有人道:“家慈骤薨,主上受谗,乃以乱命,将见罪废。内省无过,不能受枉。孤欲以今夜行大事,望相与戮力。”

众人齐齐变色,萧斌沉吟了半晌,低声劝道:“自古无此,愿加善思。”

刘劭勃然大怒,道:“诸君不愿?”

他转头看向了张超之等斋帅,高声道:“你等在东宫受命为官,你们难道以为孤被废了,你们有好果子吃吗?官吏也就罢了,若是宿卫,主上定会在新任太子受封前将你们全部替换掉,而孤只需将罪责推给你们,你们看主上是信孤还是信你们!”

一时之间,左右臣下皆惊惧不已。

良久,终于有人开了口,“可是殿下,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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