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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人又慢条斯理地说。
戴斗笠的人一下露出了窘然的表情,扁起嘴小声嘟囔:“你可别挤兑我了,我早就不是将军了,我只是个农夫。”
屋中人也微微一笑,“我也只是个教书先生,这不正好,和你般配。”
戴斗笠的人脸上露出了笑意。
他正是在刘义隆退位之后,带着他来到了益州山村的拓跋焘。
自元嘉二十四年,他们自凉州归来之后,拓跋焘先带着刘义隆回了洛阳,在见过了刘骏和随之引退的卢玄之后,他又与他一道去见了程氏和郭蒙。
程氏不知道刘义隆是什么人,虽然惊讶于儿子竟然带了一个男人回家,但是知道他有心爱之人,她竟有了一种久违的踏实。郭蒙却是知道刘义隆身份的,他在某一天拉着拓跋焘到他屋里问他的打算。
“他喜欢益州,我打算带他去那里隐居。”拓跋焘直接道。
郭蒙头疼了起来。他就知道他这个阿弟是不走寻常路的,那可是上皇,能说离开就离开吗。
但是拓跋焘却笑着道:“你放心,他身体不好,操劳了一辈子,洛阳的气候他本就不那么适应,为了让他养病,道民会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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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有了眼前的这一幕场景。
“田地怎么这么快就插完秧了?你昨天说还有一成,我以为你晚间才回来。”刘义隆将笔在洗笔池中洗净收好,又用它将砚台中的墨冲洗干净,才抬头看向拓跋焘。
拓跋焘坐在案边,一手支颐看着他,一边漫不经心地道:“我做活可快了,之前做得慢那是因为不熟练,现在熟了,自然就快了。”
刘义隆笑了,“现在你也算知道农人辛苦了,只可惜他们不比你,每日有肉吃。”
拓跋焘满面笑容地道:“近来天气太潮湿了,我有些难受,你之前做的山楂丸再给我一些吧。”
刘义隆一边坐下来一边瞪了他一眼,“我之前给了你那么多,你不能都当小食吃完了吧?”
“那哪能啊,我送了一些给村口的牛四,他家妇有身子,就好这口,我们也是要社交的嘛。”
刘义隆叹了口气,“你要给他们,我再做就是,何必从你的份里拿。”
“那不一样,可不能为着他们就累到你!”
“为了你就可以累到我了?”
拓跋焘不言语,笑嘻嘻地磨蹭着绕过了书案,来到刘义隆身边要去揽他,刘义隆瞪了他一眼,却没有反对,自然地歪过身子,靠在了拓跋焘的肩膀上。
“近来节候好,今年若是没有大灾,想来收成也会不错。”
拓跋焘一边抱着他,一边抚摸他的后背,“你就别操心这个了,这是道民要操心的事。”
“这么多年了,我也改不了这个习惯了。”
拓跋焘不紧不慢道:“你就是还没有摆脱过去的立场,等你习惯了,你也就不关心了。”
刘义隆叹道:“我也知道这样有些太疲惫了,就是……”
“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他的手一时跑到了刘义隆的腰上,被刘义隆一下拍掉了爪子,“别动手动脚。”
“我没有,我就是想帮你按摩一下……”拓跋焘委屈道。
刘义隆轻哼了一声,“上一次你也是想帮我按摩一下,最后变成那个样子,还差点被回来取东西的阿毛撞破。”
“上次那不是……不是一时没忍住吗……”
“那你今天要是也忍不住,又有人来了,你想怎么解释。”
“哪就那么巧了……”拓跋焘嘀咕道。
刘义隆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的意思你还真想白天做那种事?”
“没有,那没有!”拓跋焘立刻改口。“我就是想你了……嗯,想你了。”
“你早上才见过我。”
“半日不见,如隔一个半秋!”
刘义隆听着他理直气壮的说法,竟然一时间哽住了,他实在不知道该说这人胡搅蛮缠还是转移话题,说他歪曲经典吧,他真的读过,说他读过……不,实在说不出来这话。但也好,至少他的确听话了,倒也不必斤斤计较。
刘义隆重新靠回去,拓跋焘伸手揽住他,让他靠得更舒服一点,一边感受着他的气息,一边问道:“你昨日睡得还好吗?”
“还好,我给自己配了些安神的药包,就好多了。对了,外边的杏花开了,待到雨停了,我便去采些杏花,给你酿酒。”
拓跋焘兴奋了起来。“哎呀,我还有酒喝!”
“不过我是跟着书上的方法学的,也是第一次酿,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是你的话肯定能做成!我可还等着喝呢!”
刘义隆伸出一根食指,一下一下地点着拓跋焘的手,一边计划道:“我们需要一些酒坛,你要去打些山泉水来,三日后赶集的时候再去县城买些酒曲,这酒隔三日投一次米,要酿造二十七日,等到上巳的时候正好能喝。”
“那我这两日就不干别的,专门去打水好了,我们多酿一些,酒放得越陈越香,我要留着明年喝!”
“明年有明年的酒,你计较这个做什么……”
两人在案旁依偎着喁喁私语,不防院外冷不丁传来一声大喝:“郭二!刘先生!你们在吗?”
拓跋焘惊得差点跳了起来,他手忙脚乱地就要松开刘义隆,“怎么还真有人来……”
刘义隆倒比他镇定不少,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们又没有真的做那种事,有人来怎么了,你心虚了?”
拓跋焘轻咳了一声,一句话也没说,倒是一本正经地低头假装给刘义隆整理衣带,过了一会儿瓮声道:“你别说话,我出去和他说。”
刘义隆光看他的反应就知道这个人只怕是嘴上说着不做那种事,其实大概率是有反应了,但他能忍到现在,倒也是真的照顾他的想法。
“好了,是找我们两个的,我也没必要藏着掖着。”他抬起手按了按拓跋焘的肩膀,扬声道:“在,有什么事吗?”
外面的声音正是他们的邻居张三的声音,听到刘义隆的回话,他立刻道:“村口来了个贵人,说是要来见姓郭的人,我寻思着全村里就郭二一个姓郭的,便来问问你们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刘义隆与拓跋焘对视了一眼,拓跋焘低声问道:“是不是道民?”
刘义隆皱眉想了想,“若是他派的人,只怕会直接找过来,如此语焉不详,却是有点不对劲。”
“那……”
刘义隆再次抬高声音,喊道:“他有说是什么人吗?”
张三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也没说,但是穿着花里胡哨的胡袍,看起来全然是个胡人,只说是姓郭的看到就知道他是谁了。”
胡人,这倒是让拓跋焘有些意外了。他想了一遍自己认识的胡人基本全是被自己俘虏过的,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