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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语,当即问道:“猜得出来吗?”

拓跋焘不语,他感到刘义隆藏到他的背后,不过几十息之后,在他的背上写了个“右”字。

他也没有多想,当即开口道:“右。”

祭司的脸色一变,他翻开了手,硬币竟然真的在右边。

他抬头审视着拓跋焘,半天不说话。直到拓跋焘笑着问道:“我们可以过去了吗?”

他才呓语道:“可以……”

事实上,他刚刚特意做了个假动作,只因他也怀疑此人看得出来他的动作,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他原本要说左边,却突然改口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此人真的受到了光明神庇佑?

但无论如何,按照最先说好的约定,他必须放这三个人过关,想到了大穆护的嘱托,他深吸了一口气,道:“你们可以过关,文书我们会还给你们,但是作为敌国使臣,我们不能放任你们随意在我国境内四处观察,我们会派人陪同你们一起去泰西封。”

拓跋焘笑了起来,他知道这个“派人”只是说着好听,实际上是监视,但这也在意料之中,他便点了点头,道:“好。”

祭司当即返身离开了,厅中只剩下三人,这个时候拓跋焘才心痒痒地回过身,目光掠到了刘义隆脸上,急急忙忙地问道:“我好奇得要命,你怎么知道是右手的?”

刘义隆伸出手,手上三片树叶躺在其中,他微笑道:“我扔了一卦,出来了老阳之象,可见你最开始的猜测定然有变故,我便扔完了全卦,出来了风雷益卦变风地观卦,只有首爻变动,可见只变了一次,初六,童观,小人无咎,君子吝,可见不能用你的方法观察,则证明一定是你推测的方向相反的那样。”

拓跋焘眼睛瞪得像铜铃那样大,“这……这都可以?”

“你该多学学易了,我早说了,你该多读些书。”

拓跋焘说不出话来,再看一边的康莫昆多也是一脸目瞪口呆——他也听得懂汉话——他当即叹了口气,道:“只怕也只有你能这样猜藏钩了,那人定然用了假动作,又看不见他的表情,如此一来想辨认清楚自然很难。”

刘义隆笑道:“偶尔为之,自然能算准,若是再多算几次,我可也就猜不准了。”

拓跋焘嘻嘻笑了一下,正要说话,里间却再次出来了一个人,他见到三人,便笑了起来,道:“三位使者,你们先随我去休息的地方等待一个伽赫,我们准备一下护送你们的人选和行李,很快就可以出发。”

他转过了身向里走去,康莫昆多连忙跟着前去,拓跋焘和刘义隆对视了一眼,明显意识到了对方的态度不一样了。

“看来神使的身份到哪都好用啊。”他小声感慨道。

刘义隆瞪了他一眼,歪头暗示了他一下,“别被听到了。”

拓跋焘嬉笑道:“不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

狸车过关,各显神通(bushi

第333章 番外 星汉西流(二十八)

这一日,他们实际上在休息的地方等了一整个波斯的伽赫(小时),也就是大约两个时辰,直到太阳升上天顶,才等到了监视他们的人。

一行人乘上了马车,向着距离边境最近的城市梅尔夫赶去,当晚勉强擦着天黑的边在城外的村庄找到了住宿,第二天起来,又开始向着泰西封赶路。

其实如果不是时间太紧,刘义隆定然是要在四周看一看的,但一来他们赶时间,二来作为敌国使臣,也是断然不能随意走动的,不能多看,对于两人来说,倒还不如闷头赶路来得合适。

话虽如此,但在康莫昆多的说服之下,他们到底还是看到了些东西——他们花了十三天横穿了呼罗珊,随后在里海旁瞻仰江河女神阿娜希塔的神庙,河水潺潺汇入里海,他们顺着河水行进,又在贝希斯敦观摩古波斯王大流士一世的浮雕与铭文,剩下的时间,便是经帕提亚故地,过了赫卡通皮洛斯、库姆、胡齐斯坦,翻越札格罗斯山脉,最终抵达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泰西封。

此时已是琐罗亚斯德历的六月初十日——今年琐罗亚斯德历的新年诺鲁孜节在秋分前一个月零八天,到了如今,已经是中原的十二月,再过半个多月就要到元日了,而波斯人在冬季则会庆祝驱散寒冷、增强太阳和圣火能量的萨达节,它定于太阳神密特拉的节日,也就是半年节的五十天前开始,早在他们抵达前十四天就开始庆贺。

人们在河流和水井旁点燃巨大的圣火堆,庆典则被安排在了与帕提萨哈节重合的六月二十五日,今年是国王即位的第十个年头,庆典相对更为盛大,因此一入城,他们就能看见运载美酒和香料的车辆来来往往。

泰西封是一座城墙不完整的城市。它也是一座双子城,波斯国王的王宫坐落于没有城墙的东城,静静注视着有着圆形城墙的西城,在那里,繁荣的市场和商铺之中穿梭着商人和情报贩子。

作为敌国的使臣,他们没能被允许进入西城,从东城进入之后,穿过高大的神学院和贵族府邸之后,他们很快抵达了拥有繁复立面雕塑和七八丈高拱门的宏伟宫殿。

对于见识过台城和洛阳宫殿的两人来说,这样的规模实在称不上惊人,但是在宋境的建筑都是木制榫卯结构,这样高大的泥砖建筑倒是很少见到,刘义隆对外立面上的浮雕颇有些感兴趣,驻足观察了好一会儿,好在随行的祭司也并没有催促他们。

这位名叫卡提尔的祭司不算是很好相处,是个有点尖刻的人,时不时地会说一些琐罗亚斯德教的知识和历法来为难他们,但刘义隆来者不拒,诸如泰西封的前身是塞琉古帝国建立的塞琉西亚、底格里斯河在二百年前改道、诺鲁孜节原本是庆祝春日的节日等等知识,他全部都是从这些尖酸刻薄的嘲讽中听来的。

发现这些敌国使臣并不愤怒,甚至有些欣然之后,卡提尔也沉默了,渐渐地,他也会刻意同刘义隆说一些知识,刘义隆甚至能回上两句,这让本就很难同除了阿斯兰,也就是祭司种姓以外的人沟通的卡提尔有些欣悦,他与刘义隆渐渐地也能闲聊上许多,在他心目中,此人应当也是祭司或是学者,因此到了泰西封的宫殿之下,即使刘义隆耽搁了很长时间,他也并没有恼怒。

但他们的行程有些不顺利,只因在抵达宫殿门口的时候,他们被告知了国王伊嗣俟·本·巴赫拉姆并不在城中。他去了底格里斯河对岸的塞琉西亚附近游猎,要在五日后才能回来。

刘义隆愣了好半天,才转头看向拓跋焘。

后者沉吟了几息,转头问卡提尔,“我们可以去塞琉西亚寻找沙阿吗?”

其实这种异想天开的主意,身为监视者的卡提尔应该一口否决,但他看了看刘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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