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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得听我们两个谈话会很无聊了。”
伊嗣俟呆愣愣地看着他,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在打趣自己,脸竟然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他意识到了,他永远是那么鲜活,即使他沮丧和不安,他的美好也让他依旧不由自主倾慕着他。
刘义隆是那么无畏,让他也没有了畏惧,他不愿放弃这种感受,于是抓住这仅剩的勇气,开口问道:“刘……你在埃兰之中,还有其他的朋友吗?”
刘义隆一怔,旋即点了点头,“卡提尔也能算作是我的朋友了。”
伊嗣俟问道:“那……那你愿意在埃兰交更多的朋友吗?”
刘义隆无奈地笑了,但很快他轻叹道:“沙阿,我很高兴认识你,只可惜过不了多久,我也要离开这里啦。”
伊嗣俟一怔,他手上捏紧着的东西因此微微一松,“什么意思,你——”
“我是来找你借兵的,沙阿,但无论你决定借还是不借,我都没办法在泰西封耽搁太久,索格底亚纳还需要我和神使。”
伊嗣俟停下了脚步,整个人愣在了那里,他一下子意识到了,这个人有他的使命,他不可能一直陪伴他左右。
刘义隆见他止步,也惊讶地停了下了,转头望了过来,“沙阿?”
这个时刻,伊嗣俟又想起了手上的东西。
他突然有些慌乱,他准备了很久的这个东西,若是在此时此刻送出去,会不会就显得太过功利?他只是想认认真真地喜欢这个人,他没有想示好于他,以此来表达自己的挽留。
他只感觉自己的沮丧快要克制不住溢出来了。
他嗫嚅着说不出话来,他害怕一开口,就会不像个男子汉那样,眼泪就此掉出来,让刘义隆瞧不起他,可让他有些什么妥帖的回应,他却是一点也做不来。
刘义隆却在仔细观察着他,他看到了伊嗣俟脸上的忧郁,也看到了他紧紧攥着什么东西的手。
他想了想,开口问道:“沙阿,你手上拿着什么?”
伊嗣俟脑子一木,下意识地拿起那个东西,要往腰带上的包里塞,刘义隆却眼尖地看到了那是什么。
“护身符?”他笑道,“它看起来好漂亮。你想把它送给谁吗?”
伊嗣俟伸向腰包的手立刻僵住了,他脑子一团乱麻,只记得自己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我……这是我早就准备好的,不是一时起意……不是因为你说要走才……”
话音落下,他的脑海顿时一僵,懊悔立时袭上了心头。他怎么会,怎么竟然说出来了,还表现得那么糟糕,他怎么可以……
然后他看见眼前的人先是一怔,旋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他笑着,慢条斯理地伸出一只手,摆在他的面前,“既然沙阿是要送给我的,那我要笑纳了。”
伊嗣俟望着他,他的眼中全是了然。他很快意识到,刘义隆怕是理解了他的想法。可他没有嫌弃他的笨拙,而是善意地以他的温柔和鲜活接纳了他。
伊嗣俟只感觉心中的依恋变得汹涌澎湃,他无法想象自己见到了这个人,却又要很快失去他,那会是什么样的滋味,可他表达不出来,他只能一味地低下头,默默地将护身符拿起来,放到了刘义隆的手上。
那是一串由十五颗卵石雕刻成的牛首形象的护身符,这是米赫尔的象征数字与形象,伊嗣俟没有选择数字七的天国巡行之意,而是选择了十五,这是月亮最为满盈的时刻,是它折射太阳力量最强的那一天,人们往往用这个数字祈求健壮的身体。
刘义隆显然明白了这个寓意,他低头看着护身符,脸上露出了无奈又温和的笑容,“沙阿的好意,我心中是领受的。”
伊嗣俟顿了顿,问道:“你喜欢它?”
“对我来说,心意永远比它是什么更重要。”
伊嗣俟一滞,骤然抬头看向他,他迟疑了片刻,问道:“刘,你……你明天有时间吗?”
刘义隆有些愕然,但他很快想了想,道:“我明天是定然要陪伴神使一起的。”
伊嗣俟咬牙,他心想他应该用给嚈哒人借兵要求他一定来见他,但是他吐出口的却是一句哀求,“就明天一天,在那之后……在那之后,我就不再让你们分开,就那一天,可以吗?”
刘义隆一怔,他仔细打量着伊嗣俟,却见到他的眼睛里满是祈求,他意识到了些许不对,但对方这个样子,他却知道自己根本没办法拒绝。
罢了,大不了回去多花些时间精力去安抚拓跋焘。
他看着伊嗣俟的眼睛,无奈地笑了,然后点了点头,“好吧,这次我答应你。”
伊嗣俟感觉自己的心脏又一次从死寂中活了过来,他用力点了点头,道:“好,明天早上,我再去接你。”
【作者有话要说】
历法那个,历史上真有其事,我就是根据那个推断的五世纪中秋分在历法中的时间的
第345章 番外 星汉西流(四十)
回到房间中的时候,刘义隆一打眼就看见了拓跋焘正脸色阴沉地坐在桌案旁看着他。
他身上穿着有些脏了的麻布衣服,眼见着是和别人摸爬滚打了一整天,但他居然没有在意,反而一瞬不瞬地盯他。
刘义隆不由得问道:“怎么衣服这样脏?换下来吧。”
拓跋焘冷着脸不说话,上上下下打量了刘义隆好几遍,刘义隆被他看得有些奇怪。
“怎么了,这样看我?”
“看来你玩得还不错。”拓跋焘道。
刘义隆一怔,无奈地笑了。
“我给你带了礼物回来。”
拓跋焘冷冷地并不说话。
事实上,昨日的时候,他们险些吵了起来。拓跋焘早就知道国王对刘义隆有意思,他不介意刘义隆帮他,也可以保留对国王的看法,和那个人井水不犯河水,但这一切的前提是那个人不要干扰到他。他大发了顿脾气,刘义隆却只是有些莫名其妙地问他发生了什么事,这么生气。
拓跋焘沉着脸和他说你不能去,却不料刘义隆听完之后没有生气,只是叹了口气,起身就说要去回绝国王,他没有一定要去,拓跋焘不希望他去,他也不愿意让他不开心。
拓跋焘本来憋着满腔的怒火,怎么也没料到刘义隆竟然这么迁就他,这一下他竟然犹豫了起来,他看着刘义隆起身走到门口,终于还是没忍住叫住了他。
“你是不是真的想去?”他问。
刘义隆回过头,看着他道:“其实我想和你一起去,只是现在大局为重,我不想在这种小事上和国王作对。”
拓跋焘实在很难说清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情感上,他真的不愿意看到刘义隆被那个国王哄骗,可是他又知道他的爱人心中有他,刘义隆平时很少有愿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