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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宜人,四季各有景致。如今太妃身子弱,倘能常年住在行宫,或许养病能更快些。”

楚元煜听得一怔,先前虽未有这个心思,但听她这般一说就动了心。

因为这原也没什么不妥,麟山行宫说是“行宫”,并不用于久居,实则也修得极尽讲究。宗亲与文武百官又在行宫周围皆有别苑,皇家去行宫避暑,他们都跟着挪地方,也就不怕耽误什么朝政。

楚元煜沉吟道:“倒也不错。那便让宫人做足准备,去了就只管住着,等母妃将身子养好一些再回来也不迟。”

说着就吩咐容承渊:“你去拟旨,命从四品以上嫔妃同去行宫避暑。”

卫湘眨了眨眼,又言:“臣妾知道这样出去一趟所费颇多,若只是避暑,下头的嫔妃们不去也就罢了。可现下打着久住的打算,那就最好能去的都去,省得被留在宫里的出点什么事,宫人往行宫回话就要耽误了。再者——”她莞然笑言,“陛下还需顾及皇后娘娘的颜面,她才登上后位,正是要立威约束后宫的时候,若陛下这会儿将她与下头的妹妹们分开,宫中指不准要议论出些什么来。”

她的意思其实是:尤其在前阵子的事后这样将皇后支出去,指不准要议论出些什么来。

这话他自然听得明白。这又是他刚立的继后,若真转眼就惹出这样帝后失和的议论,伤的便不仅是皇后的颜面,更显得他识人不明。

楚元煜眉宇深蹙,思索了良久,终是点了头:“这话有理。容承渊,按小湘的意思拟旨吧。”

谆太妃在他们议论这些的时候并未插话,见此事定了音,方皱眉叹了声,有气无力地问皇帝:“哀家吩咐给月澜修的道观,可动工了?”

皇帝忙道:“动工没有那么快,但工部已选了几处尚风尚水的好地方,等母妃精神好些,朕与母妃一起挑一挑。”

谆太妃连连摇头:“不必等,哀家现在就要看!”

说着一个字的劝也不肯再听,直接吩咐容承渊去取堪舆图,容承渊只得去了。

闵昭媛本坐在床尾处,见状红了眼眶,她不愿让谆太妃瞧见,别过了脸,谆太妃却还是看出了端倪,沉声一叹:“你别哭,这没什么好哭的。哀家视你如亲生女儿一般,没有哪个做母亲的能不为女儿考虑。”

语毕又攥住皇帝的手说:“月澜与你也是一同长大的,虽比不得你与皇后青梅竹马的情分,却也该有几分兄妹之谊。如今哀家身子这样,不知哪日睡过去就再睁不了眼……你是皇帝,哀家没什么可担心你的,但月澜……”

卫湘低着眼帘听到这儿,心觉自己不好再听这种“家事”,便借着送药碗自顾退出了寝殿,琼芳忙迎上来接了碗,卫湘道:“随我出去走走。”

“诺。”琼芳点点头,将药碗交由小宫女撤下去,自顾扶着卫湘,一同出了殿门。

卫湘实是有话要吩咐她,便径直去了殿后无人处,斟酌着道:“替我散些话出去,就说陛下原不打算让六宫同往,是我出面求了情,才有的后头这道旨意。”

琼芳一怔,旋即笑道:“皇后本已不能服众,再有这话传出去,六宫更要念着娘娘的好了。”

“不。”卫湘摇头,“这话需换个法子说——你要让她们听说陛下是顾及一场大战才了结不久,此时正是国库最空虚的时候,便想俭省些银子。我仗着得宠这般央求陛下,实是拿国库的银子为自己送人情谋美名,实是妖妃之举。而且……”

她复又掂量了一下,拿定主意:“若有法子,就让这话先在朝堂传开,再入后宫,这样最好。若办不到,先在后宫里传倒也使得。”

琼芳面色一惊,骇然道:“办是办得到,可娘娘何以……”

“去就是了。”卫湘从容笑道,“我心里有数。”

琼芳见她如此胸有成竹就定了心,恭谨地应了,唤上傅成同去谋划。

卫湘自顾回到殿前,过了约莫一刻,容承渊取了谆太妃要的东西,送进了殿。

卫湘犹在外头待着,沉吟少顷,吩咐积霖:“你一会儿私下与闵昭媛说一声,就说我有要事要办,便与陛下一同走了,劳她今日替我侍疾。”

积霖心领神会地应下,闵昭媛才刚哭过,她不多时就借着帮闵昭媛梳妆的由头将人请到侧殿回了话。

闵昭媛对此自是没有异议的,其实这几日来虽有卫湘几人轮流侍疾,闵昭媛也仍时时守在端和殿,恨不得事事亲力亲为。

卫湘便在殿门外一直等到楚元煜出来,她回身向他施了礼,起身间已流露笑意,尽数落在他的眼中。

不等他问她笑什么,她伸手勾出他的袖口,长甲轻轻刮着他的掌心,带着三分得意轻道:“臣妾适才苦心周全了一番,要跟陛下讨赏呢!”

楚元煜虽没听懂,但已忍不住笑了,问她:“周全什么了?”

卫湘娇横地抱住他的胳膊:“臣妾与陛下慢慢说。”

第192章 透底 皇后……正急于证明自己配得上后……

二人这便一起离了端和殿, 才出慈寿宫宫门,便见卫湘回身摆手,示意宫人都随远些。

楚元煜又笑一声, 垂眸笑睇着她:“愈发会卖关子了, 快说, 你周全了什么事?”

卫湘抿唇一笑, 就将方才吩咐琼芳的话说了, 略去朝堂后宫的先后顺序不提,只说要让朝堂骂她。 w?a?n?g?址?F?a?B?u?Y?e??????????é?n?Ⅱ??????????.???o??

楚元煜复杂地蹙眉, 语中多有心疼,亦有不解:“你明明有拿得出手的缘由, 何以这样给自己招骂名?御史们骂起人来可难听得很。”

卫湘低着眼帘,放缓的语调更添了用心良苦的意味:“那缘由是拿得出手, 却帮不上陛下的忙。臣妾想帮陛下, 挨几句骂也不怕什么。”

楚元煜奇道:“这话怎么说?”

卫湘柔声:“去年那一战打得国库弹尽粮绝,这事不仅陛下知道、臣妾知道,满朝文武也都知道, 只是从来也没人明着表态——初时是因战胜的喜气里君臣同乐,谁也不好提这样的晦气事;后来是事情翻了篇,一时又没有旁的天灾人祸, 便也不好硬将这话再摆出来说。可臣妾受陛下教导读了那许多史书,想着国库空虚实在害怕,不得不未雨绸缪。

“现下借着这事,臣妾将‘陛下想俭省银子’的话明明白白散出去,陛下觉得各位大人会置之不理不会?”

楚元煜一滞:不会,自然不会。

且不说国库空虚这事本就让人心里不安,只单说人心, 满朝文武里也从来不缺善投机、善逢迎之辈。她如此明白地把这话散出去,这拨人便会一马当先地迎合上意,有他们的“冲锋陷阵”,余者便会被逼着表态。

到时君臣一心地节俭,他自己又没说什么,免去了苛待臣工的非议。

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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