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邻之处本就很长,在两国瓜分了原属于格郎域的领土后,这条界限又延长了许多。

边关布防从一开始便是有的,不仅在相邻分界处有,往外延伸,在远离罗刹国境之处也还有许多,其中近八成至少是步兵与骑兵搭配。

卫湘思索道:“皇长子与各位大人忧心两国交界之处,但此处已有不少兵马了。”

“是有不少。”楚元煜点头,“但他们的忧心也不无道理。罗刹人善战,倘若当真兵戈相向,这些兵力是不够的。”

卫湘便问他:“陛下有何打算?”

楚元煜侧支着额头看她,似笑非笑道:“你倒说说你怎么看?在恒沂面前避嫌,你我之间不必了吧?”

卫湘低头抿笑,复又认真瞧了一遍边关布防,思索道:“若让臣妾决断,臣妾会增兵,但会避开与罗刹国最相邻的地方,只选两种位置增兵。”

楚元煜问:“哪两种?”

卫湘说:“一种是离边关不算太远,路途平坦,既易行军也易运粮的位置,这样若不起战事,双方便相安无事;若起战事,调兵调粮都快,即刻就能迎战。”

楚元煜未予置评,又问:“另一种呢?”

卫湘道:“另一种挑在易守难攻的关隘处,最好多设几处,连成一线。这样倘若起战,边关即便一时失守,也可拒敌于此线之外,亦可借此休养生息,以便来日夺回城池。”她言及此处顿了顿,很快又续道,“除此之外,臣妾还想……或可让边关百姓内迁,以免陛下担忧?只是这万不能由朝廷直接下旨,否则便如同直接在边关增兵一样,会引得罗刹国紧张。不妨挑几处郡县委婉处之,以寻人耕地、畜牧为名,再给愿意搬迁者一些银钱贴补,百姓自会响应。”

楚元煜听到这里,忽然笑了,卫湘被他笑得一愣,没来得及问,他就凑过来在她额上落了一吻,遂道:“小湘若是男子,很该入朝为官。你说的这些,和我想得一模一样,朝中半数朝臣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卫湘欣喜道:“真的?”想了想,又问,“不赞同的一方又作何打算?譬如皇长子,好似对此很是不满。”

楚元煜苦笑摇头:“各有各的顾虑。恒沂年纪还小,看事非黑即白,总想求个尽善尽美。余者……有些觉得直接增兵至边关虽令罗刹国紧张,却也可立威;亦有些觉得国土之事不可退让,你我的打算多有舍小为大的割舍之意,他们视之为耻,极是愤慨。”

卫湘凝神思索片刻,再度问:“不知诸位武将怎么想?”

楚元煜说:“兵者,诡道也。他们觉得这样不惊动罗刹国,可安心养精蓄锐,倒是赞同。”

卫湘暗自松气。先前在格郎域的事上她极力主战,虽然她的话无足轻重,这样的表态也足以博得武将们的好感,如今她又与武将们不谋而合当然再好不过。

她没有好的出身,只能自己为这样谋一份底气,这样等到与皇后争得你死我活之时,便是张家对皇帝施压,她也能多些斡旋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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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皇长子……

卫湘本与他全然不熟,从前伴驾时偶尔见到他,也不过相互问个好的交情。今日一见却让她多了些顾虑,她心里盘算着这事,待得从清凉殿告退的时候有意多看了容承渊一眼,他心领神会,垂眸并不多言。

第215章 昏迷 卫湘长叹:“我也正怕这个。”……

这晚卫湘自是留在了清凉殿, 从用膳到就寝始终与皇帝伴在一起,有些话也就不便说。

次日一早,皇帝前去上朝, 她自顾回了清秋阁, 等了约莫一刻, 容承渊就寻了过来。

他今日不当值, 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慵懒, 刚进屋时还算严肃,待得卫湘屏退旁人, 他即刻打了个哈欠,边与她同坐到茶榻上边问:“你是不是想问皇长子的事?”

“是。”卫湘把桌上那碟新送进来的葡萄往他面前推了推, “我想了一晚上,还是拿不准, 一则是从前虽与皇长子并不算熟, 却也在陛下跟前见过不少回,却从未听他说过这样的话;二则是皇长子现下虽养在皇后膝下,但先皇后离世时他已六岁了, 也不知与这养母能有几分情分。”

容承渊拣了颗葡萄出来剥,听罢一声轻笑:“你只需想想,打从年后开始, 皇长子入朝听政了。”

他说着将手里剥好的葡萄往他嘴边喂,卫湘本想说“你吃你的”,转念一想,还是凑过去吃了。

容承渊又往自己口中也丢了一颗,续道:“虽说他之前也由师傅们教着读些政书,但那都是纸上谈兵,如今正经入朝接触到政务, 自是不一样的。”

卫湘心头一松:“你的意思是,他昨日所言只是随意一问,别无他想?”

容承渊摇头:“我的意思是,他入朝接触政事,便会接触到张家。大势所趋,容不得他不站队。”

卫湘刚放松的心弦又绷起来,容承渊一声冷笑:“再说,宫里长大的孩子又有几个傻的呢?你与皇后处处针锋相对,他哪有不懂的道理。”

卫湘深深吸气:“若这样说,昨日那一问便不止是探我的底,更是探陛下的态度了。”

容承渊颔首不语。卫湘想,如果是这样,皇长子昨日该是失望的,因为他想看到的多半是皇帝因此警醒,觉得让她听政不妥,可皇帝却责备了皇长子,让他不许议论长辈。

卫湘又道:“所以你多拿了一份布防图?”

容承渊悠然点头:“皇长子把话说到那个份上,咱们自然也要知道陛下的打算。既然他还肯让你看布防图,咱就能放心了。”

卫湘嗯了一声,心下有些烦:“原本只想与皇后一决高下,如今皇长子掺和进来,倒难办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容承渊盘算着一叹,“真正的棘手之处其实在于你的皇次子年纪太小了,天资脾性都不知,咱们赌也不敢赌。”

卫湘听他这么说,自知是什么意思,心下骇然,不禁压低了声:“你连这都敢想?”

“能不想吗?”容承渊笑看着她挑眉,“皇长子既嫡又长,若无意外,就算是庸才也会继承大统。现如今他已视你为敌,到时还能有你的容身之所?只怕即刻便要下旨让你殉葬,他还能博个孝顺的美名。”

卫湘轻颤着沉息。其实这个道理她又何尝不明白?只是突然去想这些,让她脑子都乱了,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好在这事也不急着想出什么所以然,皇帝现在尚不到而立之年,日子还长着呢,此事她只需留个心,日后从长计议。

自这日后,卫湘又是宠冠六宫的那一个了,这一时的荣宠对她而言已无关紧要,让她舒心的是经此一道,皇帝日后应该不会再用这样的法子“敲打”她。

二月末,谆太妃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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