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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在怀中,问她们:“这是一同带着孩子去哪儿问安了?”
皎婕妤抿唇:“是皇后娘娘说想看看孩子,我们就带着去了。”
莲贵嫔一哂,续说:“这一去还听说了点别的,特来与娘娘说说。”
卫湘心里猜想该是新宫嫔的事,笑道:“什么事,你说。”
莲贵嫔道:“娘娘该也听说了,这回大选拢共只选了两个人,皇后娘娘册封倒大方,一个封了从五品嫔,一个封了正六品贵人。”
卫湘道:“那可是很大方了。”
三年前入宫的那一批,除了颖贵嫔诞育三皇子做了一宫之主,往下位份最高的就是随居在她宫里的韵嫔和睦嫔。
按说在大选前理当有一次大封六宫再给众人晋晋位份,但因国库空虚,这例行的晋封也免去了。
如今两位新人封得又高,这一进宫,倒胜过了不少老人,连怡嫔这样入宫六载、家中又得天子信重的都只得打个平手。
卫湘目光微微一凛,心想若是这样,皇后日后免不了要寻机抬举自己人,她也需得巧立名目给身边交好的嫔妃请封才好。
却听莲贵嫔又说:“若真大方到底也罢了,偏又要抠抠搜搜地俭省。一边是封嫔封贵人,一边是吃穿用度只按从六品美人与正七品御媛去办。按着她先前立下的规矩,这还得再减去三成才作数,还不如只封人家美人与御媛,心里还没那么多起落。”
卫湘听得扑哧一声笑了,摇了摇头:“她惯是这样的。”又问,“住处是如何安排的?”
莲贵嫔说:“行宫这边倒安排得与陛下都不远,至于宫里……若皇后打算笼络她们,多半会放在颖贵嫔宫中吧。若不笼络她们,那就随处安排在哪儿也未可知了。”
卫湘点点头,心里有了数。
新封的明嫔与葛贵人在四月廿三入了行宫,明嫔住了甘棠轩,葛贵人住在暖玉阁。这两处确是离清凉殿都不远,但甘棠轩离清秋阁更近。明嫔便在安置好后先来向卫湘问安,但当时卫湘正在清凉殿伴驾,就由清秋阁的宫人留明嫔用了些茶点,另将卫湘早先备妥的赏赐颁了下去。
卫湘傍晚回清秋阁时才闻得此事,傅成说:“明嫔客气守礼得很,葛贵人那边没什么动静。”
卫湘颔首:“知道了。”
是夜,原本安寂清幽的行宫忽而混乱,几十名宦官散入各处传话,引得一处一处的殿阁楼宇点亮灯火,从远处望去,巨兽般的山脉亮起星点一片。
清秋阁里,琼芳带着两名宫女进屋:“娘娘,谆太妃情形不好。”卫湘猛地惊醒,一下子坐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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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芳边上前为她披上衣服边小声说:“也撑了这许多时日了,如今突然传出这样的话,只怕是真不好了。”
卫湘忙问:“陛下可知道了?还有皇后那边。”
琼芳垂首道:“都有人去传话的。”
卫湘定了定心,坐去妆台前简单地梳了妆便匆匆出门。
同一时刻,其他嫔妃也都在往谆太妃处赶。卫湘出门不就就碰上了明嫔,明嫔瞧着很是慌乱,见礼时卫湘伸手扶她,发觉她手都凉透了,不由一探:“难为妹妹才进宫就要经历这样的波折,也不必慌,随本宫同去吧。”
明嫔连连点头,道:“谢娘娘。”说罢与她同行,一路上都没再说一个字。
二人走进谆太妃的院子时,嫔妃已到了大半了,主位嫔妃们进了殿,小嫔妃们就在院子里候着。
卫湘又宽慰了明嫔两句,自己也进了殿。
前后脚的工夫,圣驾便也到了,殿中众人一同行礼,皇帝顾不上,随口道了声免了,人已风风火火闯到病榻前,揭开幔帐一看,只见谆太妃双目大睁,呼吸急促,已是出气多近气少,形容很有些可怖。
随在身边的宋玉鹏看得一惊,上前欲劝:“陛下……”
劝语尚不及说出来,却见皇帝已攥住谆太妃的手:“母妃?母妃……”
他一声声地唤她,可谆太妃虽睁着眼但已没了神识,满殿里除了皇帝的唤声便只余嫔妃们的啜泣声,闵昭媛更是哭倒在了床尾处。
这样的情形,连卫湘也不好上前去劝,她便静静站在皇帝身后不远处,垂首拭泪。
这泪是真的。自她得封以来,谆太妃待她很是和善,待两个孩子更是极好,现下眼睁睁看着谆太妃行将就木,她便是心再冷也要难过的。
皇后也难得的清醒起来,沉了口气,轻声吩咐众人:“我们且先退出去吧,让陛下与闵昭媛陪一陪太妃。”
众嫔妃颔首,一声不响地往外退。
殿外万籁俱寂,明明有那么多嫔妃宫人守着,却听不到丝毫声响。
就连风声都好像死去了。
第226章 丧钟 “陪我待一会儿。”
众人静静地等着, 在这种压抑与肃穆里,时间好像都凝固了,嫔妃们时而觉得自己刚到不多时, 时而又觉已度日如年地等了良久。
卫湘心知情形不好, 却又自欺欺人般地期待谆太妃的病情尚有转圜余地, 不禁合十双手, 望着漆黑得看不到半颗星辰的天幕, 心里一句句地默念阿弥陀佛。
目光不经意间触及皇后,她站在正对殿门的地方, 神情淡泊得宛若出世,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再深些, 院子里起了风声,呜呜咽咽地擦过每个人的鬓发, 一度又一度地围绕宫室盘旋, 凄怆的声调让人心生悲凉。
终于,内殿的门似乎又响了声,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提心吊胆地看向门内,只见宋玉鹏疾步出来,行至廊下定住脚, 低低地躬着身,与众嫔妃禀了一句:“太妃仙去了!”
一语既出,满宫嫔妃都跪地恸哭起来。宋玉鹏又拱手道:“陛下与闵昭媛在里头守着,吩咐各位娘娘、娘子先回去歇息。”
说罢他不再逗留,疾步走向院门,出了门去,向六尚局、内官监及礼部传话。
然满宫嫔妃虽得了让回去歇息的圣旨, 又哪里有人敢走。不过多时,连皇长子与康福公主也被乳母带了来,各自跪在母亲身侧,垂首拭泪。
又过片刻,丧钟撞响了,适才一直不曾露脸的容承渊也赶了来。众人见他才到地方就在院外停住脚做了一串吩咐,便知他适才必是在六尚局与内官监坐镇,现下将该安排的都办妥了才赶过来。
接着他步入殿门,无声地向众人一揖,便溜着墙边从侧门入了殿。片刻工夫又见数名宫女宦官鱼贯而出,各自捧着蒲团,为众人垫着。
这样直过了近两个时辰,天边已见些许晨光初泛,皇帝终于出了殿门,众人忙都伏低,却是等了半晌,他听到有气无力的声音飘下来:“一应丧仪遵皇太后仪制办,即日起行百日国丧。”
卫湘对此毫不意外,只俯首应诺,身后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