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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半晌,才叹息说:“皇后也病着,让她回去吧,不必挂心。”

那宦官忙应了声诺,就退出去传话。

卫湘自不必劝他请皇后进来,心如止水地喂他又吃了几口粥,接着放下粥碗,也没急着喂他吃药,想着稍缓一刻再说。

楚元煜也知吃了东西最好等一会儿再服药,就与她闲聊起来,笑说:“本想着孩子们要过生辰了,生辰之后就要回京,这几日不妨陪他们出去跑跑马。偏这会儿病了,真是耽误事。”

卫湘笑道:“玩乐的事哪就差这一时半刻,倒该趁这个机会也让他们知道关心父母。这会儿是天太晚了,明日白天我就带他们过来。”

楚元煜忙摇头:“别来!万一过了病气不好。”说着,他幽幽缓了口气,目光变得有些迷离,“想让他们关心父母,等他们长大,咱们有了岁数,有的是机会。”

卫湘听得一怔,一时当他是病重脆弱便有了感慨,继而又觉这点病哪里至于?便想到该是前阵子那件事让他羞愧难当,因而做了不少孝道的问题,冒出了这些想法。

她正欲出言调侃,适才进来禀话的那宦官又再度进殿,垂眸拱手,脸上多有点难堪:“禀贵妃娘娘,皇后娘娘……安排了妃嫔侍疾,说是一会儿让敏贵妃守着,请您回去放心歇息。”

卫湘黛眉挑起,接着心里就想笑:皇后真是有本事的,每当局面稍有利于她,她总能马上做些什么,立刻将自己拉回劣势。

她不着痕迹地又扫了眼楚元煜的神情,果见他适才的迟疑与心疼荡然无存,眉头紧紧皱起。

卫湘于是安然抿笑,向那宦官道:“皇后娘娘多虑了。她凤体抱恙,陛下命我执掌凤印,我不能辜负圣恩,自会将一切安排妥帖。你去请她放心便是,她好生养病才对得住陛下的关切。”

说着她语中一顿,又道:“也不必辛苦敏姐姐,就说今晚本宫先守着了,明日白天我们再商量如何轮值。”

“诺。”那宦官躬了躬身,接着道,“各宫嫔妃都得了信儿,这会儿应都在来路上了,娘娘您看……”

卫湘看了眼楚元煜,见楚元煜只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就直接吩咐说:“陛下得好好歇着,让姐妹们都回吧。侧殿里备上茶点,倘有精神不济的,小歇一会儿也可。”

那宦官闻言再无疑虑,又行了礼便告退了。

楚元煜衔笑握住卫湘的手:“属你最会办事,处处都能周全。”

卫湘顺势依偎到他身上,深深缓了口气,忽而直起身子:“陛下往里睡一些,臣妾也好躺一躺。”

楚元煜摇头:“不可。你也回去吧,不是什么大病,不必耗着你。”

话没说完,就听外面忽震起响动,显是有人摔了东西。

卫湘心知是皇后生恼,只回首厉声呵斥:“怎么办差的!明知陛下病着,办起事来还毛手毛脚!”

殿门声一响,这回进来的却是容承渊。

他这日原不当值,听闻皇帝病了才往清凉殿赶,其间又去与御医、宫人们叮嘱了一圈,这会儿才赶到。

他低眉顺眼地垂眸赔笑:“贵妃娘娘息怒。不是宫人们不仔细,是皇后娘娘……这会儿刚走。”

卫湘面容微僵,讪讪回眸,偷瞄了皇帝一眼。

楚元煜对他们的话恍若未闻,只示意那端着汤药的宫女近前,自顾伸手接过药碗,淡淡吩咐:“去把侧殿收拾出来,好让贵妃住。这些日子有她在此守着就行了,让旁人都不必来。”

第257章 头痛 楚元煜点点头:“也好。”……

这话显然不是商量, 卫湘便也没有再做推辞,欠身应了声诺。

楚元煜服药后漱了口便又睡下了,卫湘退出寝殿, 见侧殿还收拾着, 就先去了角房。

容承渊随之也进了角房来, 卫湘在茶榻上坐定, 好奇地笑问:“你们怎么跟皇后传的话?竟气得在清凉殿摔东西了?”

容承渊低眉顺眼地道:“哪用我们说什么, 她最近愈发的患得患失,自是一点就炸。”

卫湘轻哂:“也是……”

却听他又说:“再说了, 偌大一个清凉殿,哪还找不着个能摔的杯盏?”

卫湘一愣, 定睛看他,他只垂眸笑着。

她忽而恍悟, 不由倒吸冷气:“不是她摔的?”

“贵妃娘娘说什么呢。”容承渊眉心跳了跳, “不是她摔的,难道还能是咱们摔的?”

卫湘轻咳一声:“自是她摔的。”

容承渊微微一笑,作势一揖:“奴去瞧瞧侧殿收拾得如何。”

卫湘下意识地点了头, 但他才往外退,她又忽地抬头:“承渊。”

容承渊心头一紧,收住脚步, 下意识地往外看了眼。好在角房外无人,她这一声唤得也不响,他才稍安了心,边上前边失笑:“疯了不成?还要不要命了?”

卫湘自知失言,紧紧闭了口,暗自清了声嗓子。

她不过是恍惚之下脱口而出了,忽而恍惚, 则是因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这念头让她心慌不已,见容承渊走到近前,她仰起头,放轻了声:“你说……陛下若是觉得他孝期失礼也是因皇后的缘故,又会如何?”

容承渊愕然抬眸。

卫湘低下眼帘,红唇一抿:“我只这么一说。”

容承渊只听自己心跳也快了,用力吸了口气,连吸气声都在打颤。

又吸一口,他可算说出话:“是步狠棋……”

转而又蹙眉道:“只是这要如何办?皇后身边的人也算忠心。”

卫湘一时也还没有周全的想法,只想了个大概,幽幽道:“你还记得赵永明拉姜寒朔入伙的事么?姜寒朔虽未理会,却也提起他能接触皇后的药,这不就是机会?”

“没有那么简单。”容承渊摇头,“他们虽是御医,但皇后的药哪有那么好下手?每一步都有数名宫人盯着呢。”

卫湘风轻云淡:“赵永明既奉密旨能找到机会下手,那就是有机会。”

这话倒也在理。

既然是密旨,赵永明就算想拖个垫背告诉了姜寒朔,也不能闹得人尽皆知,必是要瞒住煎药的宫人们的。

容承渊凝神:“你的意思是,让姜寒朔假意应了赵永明,再偷梁换柱?”

卫湘只问:“你觉得行不行?”

容承渊道:“若只说扳倒皇后,这自然行。可一旦东窗事发,姜寒朔必死,你也难逃干系。”

“是得想法子周全。”卫湘沉吟半晌,又说,“至少得把水搅浑,浑到让陛下分辨不清。”

容承渊明白了她的意思,缓缓点头:“这事急不来,我们从长计议。”

“自然了。”卫湘莞尔,“怎么也要先等陛下病好了,也等孩子们的生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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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元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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