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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使了多少钱,一会儿翻个倍给你补回去,你自己在账上记一笔就是了。”

傅成连连摇头:“平日里得了娘娘多少赏,哪有道理计较这点子银钱?只当是花钱给娘娘买个笑话听。”

卫湘嗔道:“这话好没良心,田御医昨儿个都快吓死了,你倒说是笑话。”

傅成吐了下舌头,作势打了下自己的嘴,笑道:“奴失言了,也真无怪田御医害怕。椒房殿的宦官说,昨日是皇后娘娘特意传了他去,起先只是关心陛下的病情,这倒没什么,到底是夫妻嘛,田御医便一一回了。他与皇后说的病情与昨日跟娘娘提起的也差不多,无非就是病不严重,只是难受也难愈。”

“可娘娘是体谅他的,皇后听罢却恼了,说头疼磨人,时常反复怎受得了;又说陛下政务繁忙,奏章在案头堆积成山,倘使常被头疼侵扰,不免贻误大事。”

“说到后面,皇后就怪罪起田御医来,说这病既不是大病却如此反复,必是他不曾尽心,倘使来日误了国事就是他的罪过,要他全家老小抵命。”

卫湘听得黛眉直皱,终究只是摇头:“最后一句过分了些,前头却也稍有两分道理,罢了。”

傅成嘿地一声:“若只说了这些,田御医也不至于慌不择路地求告到您跟前。”他叹了一声,“皇后许是太忧心陛下了吧……说出的不只是一两句的威胁,是把他几个儿女孙辈在何处学医、办差、读书、嫁娶何人一一说了一遍,显是已查过了田御医家里的事。”

卫湘倒吸一口气,神情变得复杂:“她竟是当真的?!”

……其实也未见得就是当真的,或许只是为了起到足够的震慑之效,好让田文旭不敢大意。可事情做到这个份上,连卫湘都觉得像是真的,又何况田文旭?难不成要他去赌皇后不敢要他全家的命?

管不得田文旭被比逼到了他这里来。

傅成抬了抬眼:“皇后这是将田御医望您这里推呢。”

卫湘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琼芳昨日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在宫里越久越清楚身边多几个可靠太医有多要紧,且不说让他们办什么脏事,就只说为看病,田文旭这样的人也是珍贵的。 W?a?n?g?阯?发?布?页??????ū???ε?n?2?0????⑤????????

卫湘也不是全不心动,但想了又想,终还是道:“这人本宫帮得,却拉拢不得。你去把这些原委连带田御医昨日来过本宫这里的事都告诉掌印,他自会明白本宫的意思。往后田御医若还往咱们这边来,那是好事,你们以礼相待;若自此就淡了,那也没什么。”

第260章 拆台 好一个“虽补了半日的觉”,这会……

傅成虽办事愈发老练, 但总归年纪太轻,眼光还是短些。

听了卫湘的吩咐,他一心只想着又能看皇后的好戏, 去向容承渊禀话时抑扬顿挫宛如说书, 直至容承渊忽然变了面色, 傅成才蓦地窒息, 低眉顺目地束手立着, 大气也不敢出一声了。

容承渊愕然问他:“当真的?她真这么说?你没弄错?”

“是……”傅成躬着身,忽而有些心虚, “奴从椒房殿宫人嘴里听到的就是这样,但若他们察觉了什么有意骗奴, 奴也……也说不好。”

容承渊眉心紧锁,心里揣摩了半晌, 觉得这大抵是真的了。

一则这的确像是皇后能办出的事, 二则椒房殿的宫人便是有意扯谎诓骗卫湘,也不会扯得如此大胆。皇后行事悖乱,她身边的宫人可不全是傻子。

容承渊于是定住气, 详细问了傅成几个问题:“皇后何时见的田文旭?在场的还有谁?都拿田文旭的哪几位家人要挟他了?”

傅成将自己知道的尽数答了,最后一问他因不知田文旭家中情况,答得不算详细, 也老实告诉了容承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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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承渊听罢点头:“我知道了。你回去复命吧,告诉贵妃娘娘,让她只当不知道这事。”

“诺。”傅成恭谨地应下便告退,容承渊旋即唤来张为礼,命他再去打听这事,尤其傅成讲得不够清楚的那些,需得一一问个明白。

他放话说:“该用刑就用刑, 今晚之前,这些话就都得禀给陛下。”

张为礼也惯是知道轻重的,听师父说皇后要挟田御医,他便连头皮都麻了,又哪敢怠慢?离开紫宸殿时都是跑的。

等张为礼走了,容承渊才发觉自己也出了一身冷汗。

虽说御医、太医们的身家性命都系在宫里,但其实这些人是万万不能得罪的,因为宫中主子们的身家性命实则也系在他们身上。

用药施针都是能要人命的事,有事只在医者的一念之差。

若他们打错了算盘让谁丧了命,就算查明之后诛其九族又有什么用?

况且还是照料天子的御医!

皇后真是疯了。

容承渊焦头烂额,一边苦等张为礼的答复,一边在角房里踱着步思索一会儿如何禀奏此事。

首先,卫湘是断不能提的。

皇后要挟田御医是蠢事,田御医情急之下去寻求卫湘的庇护也不聪明。常言道君心多疑,让皇帝知道自己的御医和宠妃走得近,总归不是好事。

其次,他最好也别说田御医真被吓着了,否则……还是那句话,君心多疑,不能让皇帝觉得田文旭现下盘算着别的事。

那最好就说是田文旭自己来回的话。

他是院首,又资历深厚,虽然病急乱投医情有可原,但若稳如泰山地就事论事也不会让皇帝觉得不对劲。

容承渊心里有了计较,多少安稳了些。等了约莫一个时辰,张为礼那边也问清了,容承渊细致地问了两遍始末,在皇帝用完晚膳后入内殿去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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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明,六尚局将宫中这一年多的账册都送了来,交由卫湘过目。

卫湘原是个不爱看账的,总觉得数字繁琐,瞧着头疼。但许是因为这些账册关乎六宫大权,她耐着性子读了几页,渐渐也就不觉得烦了。

阁天路在临近晌午时来向她回话,话中没提皇帝也没提容承渊,亦没有任何立场,只原原本本地与她说了几件事:

一则是皇后的病症似乎又重了,不知是不是秋日渐凉的缘故。因此皇后这些日子都不会再出门,六宫事务还需她多上心,尤其到年关时最难免繁忙,她若觉得忙不开就自行在后宫里寻帮手即可,不必去请皇后的意思。

卫湘心里品着这话的真意:皇后因为一些缘故被禁足了,并且至少到过年都不会放出来。但为着天家的体面,只能说是生病,她放心掌权即可。

二则是说皇帝今日召见了御医田文旭,与他续了许久的旧,感念其照料三代帝王的大功,加封了他的家人,还做主给他的孙女赐了婚,嫁做伯爵夫人。

卫湘心知这该是与皇后要挟田文旭一事有关。不管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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