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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出,“我们马上就走了。”
这枣木用得还是雷击木,所以多花了些功夫,今日才抽空送过来。
“其实……”何慧在合围上擦了擦手,接过平安符,有些扭捏道:“我还有事想请二位道长帮忙。”
“何娘子但说无妨。”李玄度掀袍落座,端盏饮茶时,是由内而外散出的高雅。
苍清瞧着他端起的世外高人模样就想笑,转开眼,目光瞥到在院门口玩的小女娃,咦了一声,“她在和谁说话?何娘子,你家好像又有客人来了。”
因小女娃是倚靠在门框上的,从屋里并不能瞧见院门外的墙下站着谁。
何慧也朝外望了一眼,叹气道:“哪有客人,我所求也正是为此。”
“我家小桃半月前忽而就开始神神叨叨的,对着空气说话,问她,就说是个小哥哥,邻里哪家孩子我是不认识的?根本没有她口中的小哥哥。” W?a?n?g?阯?f?a?布?y?e?????ū?????n?2?????????????o??
苍清歪头看着院门外,小桃越说越兴奋,甚至伸着小手拉住了什么东西。
她拉起李玄度站起身,“我们去看看。”
走到门外,就见墙下站着个小小少男,也就十岁不到的模样,长得有些眼熟,似乎很久前在哪里见过。
苍清的视线与小男娃刚对上,小男娃立刻转身一溜烟跑了。
她喊道:“你是谁家小孩?跑什么?”
李玄度眼神微变,“小师妹,你见到什么了?”
“一个小男娃,你没瞧见?”苍清的视线落在化了雪的湿地上,没有脚印。
李玄度摇摇头,“什么也没有。”
“又是鬼?!”苍清仰头望天,今日下雪,云层很厚盖住了日光。
白日现鬼也说得过去。
追是追不上了。
何慧听到他们的谈话,急忙走出来将小桃拉进怀中,“真是撞鬼了?道长这可如何是好?可要摆台驱鬼?”
“倒是不用这么麻烦。”李玄度蹲下身仔细打量小桃,解释道:“总有这样找不着家又入不了轮回的小鬼,会因为寂寞寻活着的小孩玩,若是八字弱些或是恰逢病中,被相看了难免要丢魂。”
好在仔细给小桃检查一番,除了有双阴阳眼外,别无他碍。
想来是个不成器的游魂野鬼,并无害人之意。
李玄度在院门口和堂屋都贴上了符纸,嘱咐枣木牌定要随身不离,才与苍清一同告辞离去。
入了冬。
自家院门口的银杏失了色,叫角落的白梅抢去风头,在巷口就能闻见冷香。
才推开院门,苍清就缠着李玄度教剑术,“小师兄,我们何时开始?”
“小师兄?”
“小师兄——”
一声声打着弯的“小师兄”,喊得李玄度心间开出了花,就好似枝头积了雪的白梅花苞,青涩甘甜。
不易察觉,为有暗香。
他折下一枝梅树枝递给苍清,“今日先教第一式‘穿林打叶’,看好了。”
月魄剑出鞘,李玄度迎着纷纷扬扬的白雪,潇洒甩出几招剑式,剑气引得院中梅花树阵阵战栗,一时竟不知唰唰往下落的是雪还是梅。
苍清又看得入了迷,忘记挥动手中的梅枝。
好看!人好看,剑式也好看。
她何时能有这本事?
直到李玄度一式耍完回头问她,“在发什么愣?没看清?”
苍清才抬起手,假模假样摆出剑式。
李玄度扬唇无声笑了一下,将剑背到身后走近她,抬了抬她的手臂,“抬高些。”
“要不你带着我练吧?”苍清不由分说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腕上。
“你……”李玄度先是一愣,而后就想缩手后退:“两个人一起练要怎么练?”
“来吧来吧,小师兄你可以的。”苍清按住他的手不让他走,并轻轻摇了摇,“让我也体验一下在空中‘咻咻’来回飞的仙人之姿。”
目光相触,她明亮的眼眸中满是期待。
李玄度暗啧了声,这是冬天吗?这是夏日吧?若不然为何会心潮澎湃,浑身冒汗?
一定是练剑练热了。
“那就用剑吧。”李玄度用月魄剑换下她手中的梅枝。
“拿稳了。”
话是如此说,但他的手握着她的手,重量都在他的手上。
飞身而起的时候,另一手揽住了她的腰,雪花肆意而飞,他带着她舞剑。
“这一式名唤‘梨花春雨’,师妹可记住了?”
院中没有梨花也无春雨,只有落梅如雪,雪似梅,可闻碎玉声。
还有。
少女出谷黄莺般的笑声,李玄度也抑制不住地扬起了唇角。
等收了式,苍清兴奋地央求他再来一次。
他情不自禁就回道:“好。”
如此简单的剑式,一下午舞了多少次,李玄度记不清了。
他晕乎乎的,心里眼里只有她的笑颜。
剑锋划乱了雪花落入凡尘的轨迹。
苍清乱了他的。
天色将暗之际,白榆从门口跨进来,他锦衣玉袍,披着月白色织金的裘衣,左手捂着掐金丝暖炉,右手提着油纸包并一坛子酒。
“来来来,新出锅的炙羊肉,配着甜米酒,最适合这寒冬腊月。”
苍清立时被美食吸引,抽出手将月魄剑递还给李玄度,迫不及待往白榆边上凑。
“阿榆今日又买了什么好吃的?”
“明知故问,你又不是不知我今儿出门会去排队买这炙羊肉。”
白榆无视同在院中的李玄度,径自走向苍清,将手中暖手炉递给她。
“赶紧进屋趁热吃,这大冷天的怎么都不知穿件斗篷?”
苍清莞尔,“不冷,刚练完剑。”
“你整日不是画符就是抄字,大雪天还练剑,知道的说你刻苦。”白榆横了一眼李玄度,“不知道的还当这臭道士绑着你,故意不让你与我在一起呢。”
李玄度:“找死?”
白榆:“试试?!”
眼瞅着两人又要吵起来,苍清赶紧拉着白榆进了堂屋,这两人也不知是不是八字不合,说不到一处。
她将吃食在桌上铺开,冲院中发愣的人喊道:“小师兄!进来洗手吃饭。”
白榆翻了一下眼皮,“喊他做什么。”
李玄度收剑入鞘,进屋净手在桌前坐下,“那我走?”
话是这么说,一个没有真的赶人,另一个也没真的起身。
苍清给这二人各倒了一碗温好的米酒,“马上就过年了,我们除夕夜去街上看烟火吧?”
“好!”白榆和李玄度异口同声,又互哼了一声,转开脸。
白榆故作神秘地说道:“说起来你们可知,我今日排队时听到了什么?”
也不等另外两人接话,又自己兴致勃勃讲下去。
“你们上次同我讲得那刘知州要续弦了,娶得是仁和县有名有钱的乡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