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脏,奈何一句粗的都不会,只恨恨道:“可恶小贼!”
她没料到人头的牙会如此坚硬,可惜了这柄自小跟着她的羊皮玉鞭。
不等人头做出反应,白榆迅速取出一张驱鬼符,手腕一翻精准地贴在人头脑门,又极快地闪身至一边,躲开了掉落到地上的人头。
人头瞬间没了动静,可屋中的阴风却更甚,冬日的风本就寒凉,如今窗户与大门相对而开,穿堂风“呼呼”作响。
桌上的引魂烛灯受不住风,如豆火苗突突跳跃着,忽大忽小时有熄灭的征兆,白榆没有阴阳眼,自然瞧不见屋中有何诡异,但不用想也知道,定有小鬼在作怪。
她赶忙取过烛灯护进怀里,待火苗停下跳动,她才松下一口气,背后突然被重重一推,她整个人往前踉跄一大步,险些跌倒在地,手中的引魂烛灯脱手,朝前飞去。
几乎是出于本能,她来不及稳住身形,也不怕烫手,伸手去抢灯,烛灯在空中翻转一周,稳稳落进她的掌心。
“呼——”
她呼出一口气,还未定下神。
烛灯“扑”地熄灭了。
引魂烛灯象征着出窍之人的本命火,若是熄灭便代表出窍之人无望再归。
白榆有一瞬间地呆愣,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目光转向在榻上打坐的李玄度,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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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跳下榻,还有心思促狭她,“白大郎君这是要哭了?”
白榆回过神,“天杀的臭道士!这么慢才回来!”
她骂完这一句抹了把眼,他能这般淡定与她说笑,定是已安然将人带回。
真好,他们回来了。
真好,他们都没事。
最终二人相视而笑。
白榆一下瘫坐在凳上,问道:“清清呢?”
“起来!你坐到她身上了!”李玄度收了笑,盯着白榆所坐的位置,“我回窍前,她就坐在你现在坐的凳上。”
白榆腾地跳起来,回身瞧凳子,什么也没瞧见。
其实苍清倒是没太大感觉,白榆坐下的时候,就好像是云雾穿过身体。
李玄度拾起地上的人头,对着苍清的正对面位置说道:“小孩,老实些,不然将你的容器捏碎。”
做小鬼需要小鬼生前之物,例如尸油或者人骨,张小巳只剩下一个人头,那么大概率这个人头会成为容器。
他又在人头上贴了几张符,递给白榆,“拿着,我替苍清招魂。”
“你、你放桌上!”白榆摆着手后退,黏腻湿滑的人头,皮肤都泡烂了,她是一点都不想碰。
李玄度轻啧了一声,将人头放到桌上,不忘损道:“白大郎君还真是娇生惯养。”
他净手后递给白榆一袋糯米,“洒在凳子到床的路上。”
等白榆接过糯米,他走到床前掀开锦被一角,取出一段红绳绑在苍清的脚踝上,打了个奇怪的结,又拉住另一头长长直直地放在地上。
随后取来一盏烛灯点燃,火苗“唰”地窜高,又渐渐微弱下去,好似随时都会熄灭。
他拿着灯站在床边,口中念起招魂咒:“野鬼孤魂,无处安生,何处去也何处来,敬请五路神寻回真魂,招魂安魄!”
“魂来兮,魂来兮……”
苍清捡起地上的红绳,踩在洒满糯米的地上。
在另外两人看来,便是红绳自己升起飘到了空中,一点一点朝着床前靠近,两头的红绳慢慢缩短着距离。
撒着糯米的地上印出浅浅的脚印,跟随着红绳一步步朝前走着。
直到脚印来到床前,李玄度才喊出最后一句:“收神附体!”
“吾奉太上老君急赦令!”
咒语念罢,他手中灯盏里的烛火无风摇曳,时而高涨时而孱弱。
白榆一心都牵在苍清身上,目不转睛盯着灯芯,良久烛火终于渐渐趋于平静,火苗明亮绵长,躺在床上的苍清猛吸口气,睁开了眼。
不止白榆,李玄度也心下一松,放下烛灯替苍清解开脚腕上的红绳,对她说道:“我去趟州府,将小桃的尸身去抱回来。”
“外头冷,你把大氅穿上再去。”苍清起身下床,回到身体后又能重新感知冷热,大冬日的只着里衣,让她止不住地咳起来。
李玄度拿过大氅,临出门了,又转回床前探了探她的额头,盯着她穿好外衣,反将大氅披在她身上。
态度不容拒绝。
苍清无法,叮嘱道:“小师兄快去快回,别冻着。”
“阿清。”
“嗯?”苍清应道。
这是她头回听到李玄度这么亲近地喊她。
她望着他,等着他的后话。
李玄度勾着唇角,眸色微闪,半天只说道:“小师妹好好审审那小鬼。”
此时已近卯时,街上传来公鸡不间断地打鸣声,狗吠声此起彼伏,再过不久就该天亮。
苍清趿拉着鞋,坐到桌前。
白榆走到她身侧,看着桌上人头,问道:“那小鬼在何处?”
“在我对面。”在苍清眼里,张小巳坐在她对面,小桃在屋里东走西瞧。
“阿榆坐吧,这张凳上无鬼。”
等白榆在旁落座,苍清敲了敲桌子开始审讯,“说说吧,你怎么死的?又是谁将你做成了小鬼?”
坐在她对面的张小巳,被揍了一顿,虚弱地趴在桌上,两眼呆滞地盯着自己的人头。
这小鬼刚刚推了一把白榆后,正好碰上他们回来,想跑,被李玄度擒住训了一顿,眼下人头又贴上了符纸,将他困在了此处,可谓是进退两难。
“不想说?”苍清换了个问题,“那你那日在州府为何要推我落水?”
她这般问,张小巳有了反应,“不是我!”
情绪瞧着还很激动。
“那是谁?”苍清循循善诱。
张小巳却又垂下了头,不打算继续说。
苍清自说自话,“你在家中不受重视是吗?你阿爹不喜欢你?”
关于张小巳的生平,她在府衙里已经查过户籍,今年十二岁,瞧着身量却不如同龄人,又瘦又矮,像是不过十岁。
张小巳立即反驳,“胡说!阿爹最疼我了!”
“你知道我说得是馄饨铺的张、大、郎。”
“张大郎”三字,苍清故意拖了长音,她观察着张小巳的反应,果不其然他的脸上开始冒黑气。
“他不是我爹!”这话张小巳说得咬牙切齿。
苍清往白榆身边靠了靠,才说道:“户籍上他就是你爹。”
张大郎一家的户籍上写着,张小巳的娘亲改嫁,而他是拖油瓶。
他原本也不姓张,不知姓什么。
“他不是!他不是!!!”
若非张小巳只是个没什么大本事的小鬼,又已被降服,恐怕此时该暴起伤人了。
张小巳的吼声吸引来了小桃,她走到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