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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熟练地给自己倒了茶,霞帔上的玉坠随着她的动作与珍珠相撞,发出一阵悦耳叮铃声。
苍清瞧着白灵那张与白榆七、八分像的脸, 兀自想起了在临安时,白榆说她是来寻未婚夫的事。
白榆和白灵会有什么渊源?
白榆的未婚夫又是谁?
她的目光转向李玄度,阿榆留下的那封信上到底写了什么?
想法才刚起个头, 李玄度迎上她的视线,说道:“小师妹,你别听她胡说,这个宅子里,就没有人嘴里有句真话。”
“我说得就是真话!”白灵一脸着急,“那元真意才是谎话连篇!”
她这般生动情状与画上满目哀愁的模样完全不同,走出画来的白灵活泼跳脱,完全是天真的精怪心性。
没有了画中哀伤的样子,倒是和没心没肺的白榆更像了,难怪和小师兄不对付。
苍清忘了之前的所思所想,啧啧称奇,“你到底是什么妖?又是怎么到了这画中的?”
白灵一扬头,“我主动附在这画中,而我的真身自然不能告诉你们。”
李玄度嗤笑,“我可以打到你现出真身。”
“你!”白灵敢怒不敢言,只轻声嘟囔,“毛头小儿,我好歹年长与你,懂不懂尊老爱幼。”
李玄度状似无意地晃了晃手中黄符,“老实些。”
白灵似乎要被气哭了,她轻咬着唇,眼圈迅速泛红。
当真是我见犹怜,看得苍清好不忍心,她按下李玄度执符的手,“小师兄,你别吓她了。”
李玄度这才收起符纸,“你老实交代,若所言属实,我留你小命。”
苍清也举手作保,“我师兄向来说到做到。”
白灵在他二人间来回瞧了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悠悠道来,“我曾是一根黄麻制成的绳……”
“麻绳也能成精?!!”李玄度半张着嘴,头上打满问号,指尖夹上符纸。
“骗人的吧?本道长还是打出你的原形确认一番来得稳妥。”
“万物皆有灵!”白灵吓得朝苍清投去求助的目光。
苍清忙按住李玄度的手,抢走了符纸,“小师兄!你是活阎王吗?好歹先听人将话说完。”
她第无数次庆幸下山重遇小师兄时,自己能屈能伸跪得够快。
“瞧在我师妹面上,放你一马。”李玄度视线落在苍清摁住他的手上,脸上带着有些得意的笑?
白灵继续说起来,“开灵前我并不知自己辗转过几处……”
自她有意识以来,便被用来当作绑书册的工具绳,随着元家从汴京一路来了扬州,后来在后院的柴房待了一段时日,不知又过多久,有人将她带了出去。
从此便流落在外在意外之下化出人形,只隐约记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
讲到这里白灵略作停顿后才继续说道:“机缘巧合下,我发现了这幅来自宫中的画,就觉得它一定可以带我回到汴京。”
说着她一挥手,桌上的画飞至空中自动展开,画上原本该是空白一片,此时却出现了另一番图像。
苍清惊叹道:“还真是如元郎君所说,这画原本是副山景图。”
“屁,他就是贪恋老娘美色。”白灵立马反驳,“他见到的一开始便是美人图,是我几月前在外先发现了这幅山景图,认出了它是宫中之物,便附身其上盖住了它原来的模样。”
苍清被逗笑了,却见李玄度脸色阴晴不定,“你怎么了?”
“这就是官家重金在寻的画。”
李玄度转而又问白灵,“你在何处寻到的?你既不记得许多事,又是如何认出这是宫中之物?”
他一脸严肃的模样似乎吓到了白灵,她支吾道:“我、我也不知道,我、我就是觉得这画似曾相识,一眼便认定它出自宫中。”
她好不容易将话说顺了,“我是在一个身受重伤的灰袍男人手里发现的,当时他受了重伤,我趁他昏迷偷走了画,又将山景图隐去,改作美人图。”
世人见了美人图都是第一时间被上头的美人所吸引,没人能注意到这画有何异处。
李玄度收回展在空中的画,拿在手中掂量,找了这么久毫无收获,今日竟自己出现了。
他问道:“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白灵举手做发誓状,“千真万确!”
他又问苍清,“你觉得呢?”在得到苍清肯定的回答后,他才道:“我们姑且信你。”
话锋一转,他说:“你说你知道玉灵芝,这东西到底是什么?”
白灵吐吐舌,脚步慢慢移到了苍清的身后,只探出个脑袋,“这个……我之前稍稍说得夸张了一些,其实我也没见过玉灵芝。”
在李玄度凌厉的目光扫过来前,白灵将头也缩进了苍清的背后,急急大声道:“但据说这东西形似鞭子,还可以治病!”
李玄度将苍清拉至自己一侧,“离我师妹远点。”
白灵嘀嘀咕咕:“瞧你宝贝的,我能吃了她似的。”
苍清看着这幕想起白榆,如果她在的话,一定能和小师兄呛个来回,不会像白灵般又怂又嘴硬。
她忍不住笑出声,笑完了才道:“小师兄,我们可是元郎君花了五十两请来驱鬼的,眼下该如何?”
白灵一听,立马辩白道:“孽缘虽由我自己的玩心而起,但元真意那厮确实负了我,且我也没真害过人。”
这个宅子里的人各个都有秘密,两边说的根本对不上,不知谁的话真,谁的话假。
李玄度指指手中的画,“有什么问题等明日当面去问元郎君,你先回去。”
屋里起了阵青烟,白灵咻地消失在眼前,画上重新印出凤冠霞帔的美人像。
李玄度卷起画卷贴上封印符,还连贴三张,随后递给苍清,“男女有别,你来保管。”
苍清接过美人图放进锦包中,顺手摸到了白日里放进去的浮生卷,便取出来递还给他,“这个还你。”
“你来我屋里就只是为了抓鬼?”李玄度接下浮生卷,眼睛却不住往桌上的药罐瞟。
“哦对,我是来替你上药的。”苍清拿起桌上药罐,又一下拉开他的系带,不带丝毫犹豫。
李玄度:?
他垂头看向自己敞开的衣襟,面色发窘,“你这是拉顺手了?小娘子不可以这般随意拉郎君的衣……”
苍清不待他说完,推着他坐到床榻边,从背后动手掀衣服,瞧见他背上淋漓伤口和染上血印的里衣,眼圈泛红,嗔道:“小师兄还真是能忍啊,我若是不来,你就打算这么将就了?”
“我……不疼。”李玄度别扭地往上提衣服。
“趴下。”苍清阻住他穿衣的手,不由分说将他摁在榻上,“好好上药!”
她将药罐里的药膏细细涂在他背上灼伤的地方,下手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