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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弄痛了他。

李玄度背对她趴着,衣衫褪在他腰间,除了他紧实的脊背,苍清只能瞧见他发红的耳尖,一路将白皙的脖颈也染上霞色,可他这会偏偏又不反抗了,任她作为。

阳春三月,不冷不热,这耳朵不可能是冻红的,也不会是天热的。

苍清伸指捏了捏他的耳垂,好烫。

她鬼使神差地凑近吹了两下替他降温。

“别、别乱弄!”榻上之人脸蒙进臂弯里,说话时闷闷的,声音都比平日里低了几个调,还带着颤音。

苍清当他不喜,收回手继续给他上药,“你腿上定也有伤……”她又动手从他腰间往下拉衣裤。

吓得李玄度差点翻身坐起来,忙反手摁住她的手,死命拽住自己的裤腰,“下、下面不用了,我自己上过药。”

他的手太过用力,以至于青筋都暴起了,苍清只得作罢,屋里一时间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她松手后,他长吁了口气,连身子都在微微发抖,必然不是冷的,苍清愈加放缓了手上的动作,关切说道:“还说不疼,你若是疼就喊出来,在我面前不用装。”

“不、不疼,真的。”

苍清摇摇头,小师兄明明疼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声音都在抖,还强撑呢,为了照顾他的尊严,她也没点破。

“灼得那么严重,摔倒时为什么不早些起来?”

为什么?

李玄度没法答她,思绪飘到了那个吻落在她眉心处的时间点。

冰凉的药膏一下下涂在他的背上,激得他发烫的身子忍不住打颤,苍清还好死不死吹他耳朵扯他衣裤,她的手也是凉凉的,他握紧了拳头才压住心中悸动。

这叫个什么事?他这般袒胸叫她看了个干净,她偏什么也不懂。

床板太硬,顶得他难受,刚想起身又被摁回去。

她说:“别乱动,伤还想不想好了,你今夜趴着睡!”

李玄度听话地趴回去,瓮声瓮气开口:“这药是你今日在山间拔得那些野草?有用吗?”

“这不是野草,是龙篾草,专治灼伤的,我还在里头加了大、你大师姐的药粉。”苍清回得格外认真。

今夜各自回屋后,她沐浴完就马不停蹄捣药,她儿时起就常跟着大师姐上山采药,入门医术,多少也识得些草药。

“保管明早就见效,我今夜就守在你床边,你别想偷偷起来洗掉。”

“……谢谢。”李玄度将脸重新埋回臂弯里,紧着腰腹不动声色弓起了背,“以后不可以随便扯郎君的衣带,你也不该随意牵郎君的手。”

苍清收掉药罐,去上了门闩才又在脚踏边坐下,将头趴在床沿,瞧着李玄度的后脑勺,问得一脸认真,“你的也不行吗?”

“我的更不行!”

苍清眨了眨眼,“为什么?我与你不是很亲近吗?”

“朋友间的亲近是不一样的!”

李玄度转过脸,正好与趴在床沿的苍清四目相对,近得鼻息可闻,原本还疾言厉色的他,支吾起来,“宽衣解带这种事……要、要两情相悦的人才能做。”

苍清懂了,这是说她和小师兄不是两情相悦的,不能解衣也不能牵手,在男女有别的凡间她这叫僭越,怪不得小师兄之前常叫她自重,近来还老躲她。

心里莫名失落,她不想再瞧他了,干脆闭上眼,“你放心,我以后不会这样对你了,今日情况特殊。”

“不是,我是说你不能……”

“这也不能那也不能,还做什么朋友?”苍清不高兴极了,用手捂住耳朵,“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被吼了一声的李玄度咬着嘴重又将脸埋起来,就是朋友有些事才不能做。

紧绷的身体松下去,心里发苦,他其实是想说她不能对别的郎君也这般作为,怎么就变味了?

“你……回屋去睡吧,一点小伤不用你守。”

“我爱在哪,你管不着。”苍清闭着眼没动,手还虚捂着耳朵,“我已经睡着了,你莫吵吵!”

她说得霸道又可爱,李玄度的嘴角都忍不住翘起了,心里的苦又通通化作了糖霜,她特意为他拔的草药,心里惦记着他,这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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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床和榻是两种东西,因为清汤寡水的缘故,这章有点混用,宝们理解什么意思就好。

龙蔑草就是芦荟。

第44章

桌上烛灯烧了一宿, 终于燃尽。

李玄度醒转时天才蒙蒙亮,趴着睡了半宿,从头到脚都发酸, 背上清清凉凉的, 倒是一点都不痛了。

他轻轻转动脖子,脑袋就正好碰上苍清的, 二人的发丝缠绕在一处。

说什么在脚踏边守着, 到最后守到了他的床上, 二人头回同榻而眠,她蜷在他身旁, 他露着上身不敢乱动, 中间还留有不少空隙。

其实这点小伤费不着趴一夜, 但他心里乐意。

屋里还很暗, 眼前少女的睡颜罩在朦胧的晨光中, 她的额发睡得有些乱,毛茸茸的。

李玄度从头顶回下一只手, 摸了摸她的头发丝, 蹭得掌心发痒,瞧见她松松握拳的手,犹犹豫豫地还是覆掌在她手背上。

不知是不是动静太大, 差些将人吵醒, 苍清轻喃了一声,反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整个小臂抱紧了当作枕头使, 连带着整个人都靠了上来。

她的怀抱暖烘烘的,比他露了半宿的手臂温暖的多,她的脸贴在他的手背上, 轻轻蹭了蹭,李玄度身子猛的一僵,不敢再有任何动作。

时间又快又慢地溜过。

就这般一直到屋中光线渐明,苍清才放开他的手,醒了。

李玄度立时闭上眼,详装未醒。

有阴影罩在他脸上,她凑得很近,她身上好闻的气息叫他不自觉放缓了呼吸。

她在看什么看这么久?让他快不知道该怎样呼气吸气,仿佛溺水之人,又似旧疾复发,浑身发热。

说起来自与她日日同路后,困扰他多年每月必游走于他经脉的金点顽疾痊愈了,已几月未犯病。

她哪里是妖孽,分明是祥瑞。

苍清的手摸到他的额头,她轻咦了一声,“脸怎么红了?很热吗?”

李玄度装不下去了,睁开眼正对上她的脸,鼻尖相对,近在咫尺。

“你醒啦?!”苍清弯起眼笑问,不知是不是瞧错了,她面上也带着些羞赧。

“扑通,扑通。”

回答她的只有他加速的心跳声。

“我去汲水来给你擦身。”苍清匆忙起身,躲开了视线,毕竟偷看人被人逮个正着这种事,还是丢人。

脸皮厚如她,近来也有些吃不住。

取来干净的锦帕,替他轻拭去背上的药膏,掩耳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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