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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义笑笑,心里自有另一番计较。
他在邢妖司派下来的“聚宝盆”任务里,差点丢了命,重伤至今未愈,能准时赶来汇合已是不易,有必要为了刚认识的人赴汤蹈火吗?还是结过恩怨的。
再者他后来可是跟了一路,确保苍清安全了,才去给李玄度报得信。
姜晚义不耐解释,只说:“我又不是没出手,再说你们若是一群废物……”
他转向苍清直视她的眼睛,似要将她看透,“我怎么敢将自己的命交到你手上?总得瞧瞧领队的能耐。”
苍清不躲不避,迎着他的目光,冷笑:“那现在呢?”
姜晚义收了目光,对着苍清微微低头抱拳,斗笠上的铜钱便跟着动作铃铃响。
“重新介绍一遍,在下姜晚义,愿为娘子效命。”
苍清不接话,只道:“你是故意用铜钱声迷惑别人吧?让别人将你和这个声音绑在一起,便会潜意识的认为有铜钱声的才是你,事实上,你可以随意控制这些铜钱,叫它们毫无声息。”
小把戏被看穿,姜晚义的脸上完全没有窘迫感,他叹气,“小爷就喜欢聪明人。”
“既然要跟着寻玉京,就得一切听我的,以后别吵我耳朵。”
苍清说完,拉着李玄度一跛一跛往石大家走去。
“谨遵娘子教诲。”姜晚义跟上了她的步子,也进了院,斗笠上的铜钱摇摆相撞,竟果真安安静静。
才刚进院,苍清身子突然凌空,李玄度打横将她抱起,“我抱你走。”
他笑看她,眉眼温润,苍清拒绝的话临到嘴边又说不出口,酝酿许久,就说出句,“男女有别。”
这话不像是她会说的,她此前从没在意过,所以说得不大有底气。
“什么?”李玄度略带诧异地挑挑眉,显然也当她在玩笑,完全没有放下她的意思。
“你是想一辈子残废吗?做个跛脚娘子?”
不太想。
苍清放弃了,双手环上李玄度的脖子。
但若“玄烛”是她曾经的心上人,那她如今三心二意……
负心人断腿,好像理所当然、罪有应得。
她靠在他肩头,轻声与他说话。
“小师兄,我要去寻有关青芜界的记忆。”
李玄度笑容一僵,又很快恢复,笑问:“是因为李玄烛?”
“嗯。”苍清轻应。
“那去吧。”李玄度没再与她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望向行在他们身侧的姜晚义,说道:“听够了吗?”
姜晚义耸耸肩,“是你们说话声得太重,吵了爷的耳朵。”
李玄度冷笑:“你还未及冠吧,张口闭口喊自己‘爷’,在江湖上的地位很高啊。”
姜晚义轻笑:“李道长,接下来一路我们有很多机会可以互相了解,不急于一时。”
“姜爷连冥婚的生意都接,我们可不放心与没有道德底线的人一路。”
李玄度虽已猜到村里那家人冥婚的缘由,大致是女儿在送去山神庙前死了,父母不甘心,要压榨尽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但还是想听听姜晚义怎么解释。
“我也在查村里的秘密。”姜晚义言简意赅,顿了顿又说:“顺便赚一笔罢了,反正魂魄我早给送走了,空壳而已,同是替人打工的,李道长别管太宽。”
李、姜二人脸上都带着笑,说话却是争锋相对,短短几步路,也你一句我一句地揶揄着对方。
有那么几个角度,无论身形还是长相,竟看上去有些相像。
过了寅时,下起磅礴大雨,浇灭了原本要蔓延至村子的火势。
几人在石大家的客房里休憩。
到了后半夜,苍清发烧说起了胡话。
陆宸安替她把过脉后说道:“苍师妹的体内有两股力量在互相抗衡,不是说她能吸收异族的能量吗?睡一觉就能好,打了一架肯定是累坏了,让她好好休息吧。”
几人正要躺回自己隔间,却听苍清嗫嚅喊道:“玄郎……” W?a?n?g?阯?f?a?布?Y?e?????ū???e?n???????Ⅱ?⑤???????m
三人回头,见苍清依旧双眼紧闭,眉间轻轻蹙着,睫毛微微抖动,是在说梦话。
“玄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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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三人都听得清楚,李玄度有些吃惊,这是头回听到她这么喊他,心顿时软了。
他走回去,探了探她的额头,还是烫手,替她重又掖紧了被子。
祝宸宁露出个促狭的笑,“看来和小师弟的赌约,我要输了。”
李玄度没回话,径自躺去隔壁床板上,听着帘子另一边,时不时传来一声声“玄郎”,虽没辗转反侧,心里早乱成了麻。
如何也想不明白,她既然会在梦里喊自己的名字,还喊得如此亲昵,又为何不肯正面回应自己的心意,难道他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不过一个时辰,天光照进屋里,根本无法入眠的李玄度干脆翻身起来,先去瞧苍清,摸了摸她的额间,倒是不烫了。
取出她送的九星簪绾了个道髻。
悄声推门而出。
外头下了一夜的雨已经停了。
耍完一套剑式,李玄度站在院里出了会神。
想到石大等人都还在隔壁院子里绑着,石大娘子和孩子们也都单独关着,由六娘她们看着以防又闹出事来,石大的爹,依旧是不省人事的。
今日好像没有朝食了,他索性转身步入厨房自己动手,厨间东西还算齐备,但都偏关中特色,他不会关中菜,想了想也只能拌上一碗冷淘。
窗外一阵铜钱碰撞声,“皇子不应当是娇生惯养的吗?竟还会下厨。”
李玄度眼都没抬,只管做着手里的事,要赶在她醒前将冷淘做好,“姜大师有事?”
“一会也给我来一碗吧,几日没吃点好的了。”
好厚的脸皮。
李玄度懒得答话。
姜晚义趴在窗口,说道:“之前确实多有得罪,但以后既一起上路,我定然不会再视各位的安危如无物。”他竖起两枚手指,作誓道:“我保证。”
李玄度依旧低着头,只淡淡回道:“等着。”
倒不是就这么接受眼前这人了,姜晚义看似和善好说话,事实上城府极深,只是日后得一起上路,也没法闹得太僵。
姜晚义还在自顾说着:“你都是皇子了,怎么拿根树杈子簪发,一根树杈子怎么还点朱砂?有什么讲究?”
闻言李玄度手中动作一顿,默默取过磨成粉的辣子,全数倒进冷淘里,随手拿筷子拌了拌,从窗子里递了出去,“吃吧。”
“多谢。”姜晚义嘻嘻笑着接过,“滋溜”一口,“手艺不……”错字还未出口,白皙的脸迅速蹿红,吐着舌冲进了厨房,“水水水……”
他从水缸里舀起一瓢水,全数灌进口中,灌得太猛,水顺着嘴角往下淌,湿了大片衣襟。
李玄度勾了勾唇角。
姜晚义缓过来后,脸上阴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