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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不过一日。

不到半个时辰,身旁安静坐着的李玄度睁开眼,哇得吐了口血,红艳艳地洒在白雪上,被夜色衬得发黑。

姜晚义忙伸手扶他,“你在下面遇上什么让生魂受伤了?”

李玄度推开他的手,擦掉嘴角残留的血迹,轻声开口:“原是我占了你的位置。”

姜晚义的大脑一下子僵住,再无法思考。

直到李玄度又说:“九皇子?琞王?呵……姜晚义,你藏得可真深啊。”

姜晚义回话声比他更轻,“我叫你别去……你非要去。”

“你敢说在你内心深处,真得一点也不想我去吗?”李玄度冷笑,“别骗自己了,九哥。”

其意昭然若揭,寒气渗人的雪夜让姜晚义莫名恼羞成怒,“你以为我有得选择?你这十九年好歹还拿着皇子的身份,锦衣玉食,我这十九年颠沛流离哪一日好过?”

李玄度又往雪地上呸出一口血,“这才是你整日怼着我的真正原因。”

“对!我想要得东西,你唾手可得却弃如敝履。”

姜晚义不自觉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这一次竟不觉得苦了,“你占着我的位置凭什么还来指摘我?”

“你明知真相大可以自己认回去,如何不认?”

“上一辈的恩怨我怎会知道?我靠什么认回去?谁会信?难道要抢了冥府的册录送去殿前?!”

若非在冥府判官殿抄了一整本生死簿,姜晚义也不会查到自己的身世,他才是真正的九皇子。

李玄度:“那你颠沛流离难道是我的原因?我自小在观中长大,也未曾享受过几日皇子的待遇,你既知真相又何必整日假惺惺喊我九皇子、九哥的来我这出气?”

李玄度冷笑连连:“不就是等着这日真相大白好来恶心我”

“先前在石家村你告诉我李玄烛之事,不也正是此意?”

“是,先前与你并不相熟确有此意,但后头我给你留了脸面,是你自己一次次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还来怪我?”姜晚义又拿起酒坛,可刚送到嘴边,便有一股疾风射来。

他偏头躲开,手中酒坛“啪”地碎裂,酒液溅在他身上,又流了他满手。

姜晚义站起身,将手中剩余碎片往院中底下一砸,冲着李玄度吼道:“你想打架,老子奉陪!”

反手抽出背后那柄通体漆黑的夜影刀,“日后可别说我欺你刚走完冥府。”

在院中路灯和白雪的映衬下,这把长直两刃刀闪着金属寒光。

刀格是青面獠牙的立体恶鬼模样,柄首处的麒麟状环首,挂着红绳和铜钱,耍起来叮咚响,很是威风。

可从石家村二人见面后这么久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在外拔出夜影刀,所对之人是友非敌。

院中众人被吵闹声吵醒,纷纷披衣打开房门走出来查看。

尤二娘抬着头咦道:“哎?李小郎君在外头打架也就算了,怎么和自家人也打起来了?”

陆宸安很是不高兴,“小师弟都不陪我练剑,明日来求药一定要给他最苦的!”

“师妹,这根本就不是在练剑。”祝宸宁要上前劝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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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出来的苍清拉住他,“大师兄别管了,都回去睡吧,别一会被殃及池鱼。”

“可是……”

“小师兄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劝不住的。”

祝宸宁摇头:“小师妹你去劝一定有用。”

苍清也摇头,“我不去。”

她直觉她要是去劝,保不准就打得更厉害了。

今日定是谁劝都不管用,除非凌阳师叔来了,拿拂尘给他打下来。

堂屋房顶的瓦片“突突突”被剑挑起一排,积雪四溅,最后和瓦片一起砸落在院中,合着城中各处的炮仗声“噼里啪啦”一阵响。

祝宸宁叹气,“大过年的也不知道闹什么。”

苍清安抚他,“他们想说,明日一早就会告诉你,他们不想说,大师兄你也问不出来,还是睡觉去吧。”

白榆抬头看了半天,“小姜的功夫也不错,怎么平日里见了我就只知道躲?”

不过片刻,她便打起哈欠走回房,走前还冲着堂屋房顶喊道:“你俩谁敢踩本郡主的屋顶扰我好梦,明日就等着挨鞭子吧。”

苍清站在廊下又看了一会,才回屋去,心里隐隐不安,高低是睡不得觉了,点起烛灯在临窗的桌前坐下,取出黄纸晕开朱砂,提笔写符纸。

前几日小师兄同她说,他的符纸被大师兄要走几张,剩下的全被大师姐打劫一空。

什么时候她写得符纸威力也能像他写得那么大,便算出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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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朋友哪有那么容易就交心的呢。

第115章

苍清手上画着符, 耳朵也不曾停。

偶尔她头上房顶会有脚步声跑过,身后便会传来顶上瓦片掉落屋中,碎在地上的声音。

不知阿榆的屋顶上吵不吵, 反正她的屋顶是没有逃过被踩得命运。

院外有刀剑相击的蜂鸣声。

庭中晾衣竹竿倒地发出脆响,竹枝断折, 激起叶上积雪簌簌,院中被劈裂的桌椅一阵“乒乒乓乓”,连院门也没逃过挨揍, 铜环铛铛地晃。

今岁的除夕, 这院中人怕是都不能睡好觉了。

过完年还要请瓦匠工来修屋顶,木匠来修大门,等等,就在刚刚院墙是不是也倒了?

苍清在心里又记上一笔,架是小师兄打的,所以这帐得找宫里报。

李、姜二人之后的饷银也别想要了。

倒是没有一刀一剑砍到他们的窗户和房门, 还算是有分寸, 不然明日她就要请大师兄拿出戒尺了。

怎么外面还念起咒了?

还有骂人声。

“姜晚义,老子忍你许久了, 有本事别只会往她屋顶上跑, 土行决!”

便听院中土地刷刷凸起声,大约是挡住了姜晚义的路,听他骂道:“小儿眼瞎,连你老子我都认不出了?敢拦你爹的路,引雷决!”

哎,院中地砖也得重铺,都是白花花的银钱,小师兄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天边轰隆隆一声雷鸣, 哪有年初一打雷的啊。

小师兄声音都打颤了,还在放狠话,“呵,谁是谁爹?还是想想如何讨饶吧,坎字决!”

看来这雷威力还是不够。

“放屁!老子会求饶?老子一会就打得你跪地认爹。”姜晚义才放完话,便听外头“哗啦”一声水响,而后是怒吼声:“李玄度!老子今日新换上的衣服!”

“叫唤什么?没给你扔井里都是老子行善积德,巽字决!”

苍清叹了口气,卧龙对凤雏,一样招笑……

自己怎么就看上这么个幼稚鬼了。

“李玄度你是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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