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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一直咬着老子不放!”

没多久姜晚义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到底在下面还知道了些什么,这么恨?!”

没有听到小师兄的回话,只有月魄剑更盛的蜂鸣声,刀剑相击的金属声。

夹在年初一的炮仗声中。

过了许久,院里的声音总算是消停,窗外传来轻叩声。

苍清将笔搁至砚台边,起身打开窗,小师兄趴在她的窗前,满眼倦意,嘴角还渗着血。

“打完了?”

“嗯。”

“可赢了?”

“输了。”

“嗯?”苍清不可置信地看他,天下第一怎么会输?听声音也明明是他追着人在打。

李玄度翻身从窗口跃进屋,带出的风吹落桌上几张符纸。

他站到她身前,连声音都带着倦意,“我有话同你说。”

心头那份不安再次浮起,她去桌前关上窗,又拾起地上掉落的符纸,才慢悠悠转身看着他轻叹,“真要这么急吗?非得是今日除夕?”

“嗯。”

苍清抬手去擦拭他嘴角的血迹,被他偏头躲过。

她的手举在半空中,又落下,“那你说吧。”

桌上烛灯燃了许久已有些暗,屋里发昏,李玄度脸上晦暗不明,看不出什么情绪。

他平静地说出了这么一句:“我之前同你说得话皆不作数,日后你只将我当作师兄即可。”

苍清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敢相信这话会从他嘴里说出来,“为何?”

“我对你心意已绝。”

苍清一怔,“理由。”

“你我人妖殊途,并非良配。”

“理由!”

“李玄烛。”

苍清慌忙上前拉住他的手臂,“我说过我不寻记忆了,我现在就选你。”

李玄度却甩开她的手,“你总有一日会想起来,你要找得人便在你身边。”

“谁?”

“姜晚义,不过他今生心悦之人非你,你怕是有些苦头要吃。”

苍清勉强扯了扯嘴角,“李明月,你再胡说,我可真要生气了。”

“我去了趟冥府,查过转生册录,李玄烛的转世是九皇子。”李玄度苦笑道:“他才是真正的九皇子琞王,我不过是冒名的。”

“不可能……”

“我也不愿信,但这就是事实,他已承认,你到时可自行去问他……你们的过往。”

“所以你才和他打架?”

他没有回应。

苍清再次拉住他的袖子,追问:“你心悦我,所以你才生气和他打架是吗?”

他也再次避开她的触碰,“不是,我说了对你心意已绝,别自作多情。”

苍清的手尴尬僵在空中,又落回身侧,“你胡说……你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你还在冥府知道了些别的是不是?你说过你喜欢我……”

“现在不喜欢了。”他握拳抵在唇间轻咳,敛着眼似乎很累,“你日后别再缠着我。”

“你就是在骗人!”她一字一句地问他,“若我非要缠着你呢?”

“那便连师兄妹都没得做。”

“到底何故?你明明说过自己对我情……”

李玄度打断她的话,“无甚缘故,今日这些话我已想了许多日,并非骗你。”

他垂着眼,眼神里全然没有了往日的温柔,说出得话比窗外檐下挂得冰锥还要冷上几分。

“同你在姚玉娘的幻境中做了五载夫妻,已然厌倦,想来我也并非那么在意你,之前不过是年少初识情爱意气用事。”

“你认真的?”听得这话苍清轻摇着头,不由自主往后退,握成拳的手用力捏紧,直捏得骨节泛白。

直到这时她才终于有些信了。

“是。”

他一点也不像在开玩笑,语气冰冷,凉意直钻人心。

“李玄度,我再问你一遍,这可是你的真心话?”

“是。”

“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师妹何必执着。”他不看她。

指尖便在这时掐进了手心,瞬间渗出血珠子又流成柱滴答滴答落在地上,苍清将手背到身后,声音都在抖,“不后悔?”

“我为何会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后悔。”

“不喜欢的人?”苍清止不住发笑,“在京兆府时我原不愿与你有牵扯,怕日后难见,是你非和我剖白心意,说你愿意等我选择,如今我选择你,你却又要这般践踏我的真心?”

“那是相思咒未清干净下的无知戏言,我认真想过了,你是妖,我是道士,寿数都不同。”

他说出的话冷入人骨髓,“如今我反悔了,我不愿再把年少好韶光浪费在你身上。”

外头热闹的炮仗声依旧此起彼伏,便在这嘈杂声中她回道:“好。”

好个相思咒未清干净下的无知戏言。

苍清眼角迅速泛红,不想叫他瞧见,她转过了身,却忘了背在身后的手,“既如此,那我与你便再无从前情意。”

他定然是能瞧见她的流血的手心,但他并无任何动作与言语,只轻应了声嗯。

果真是毫无情意了。

苍清咬了几次唇,才扬高声音笑着说出:“如你所愿,只当……从来皆是戏言!”

“即是戏言师妹无需伤怀,今日意断情绝,来日莫要纠缠。”

苍清冷笑,强忍着心中酸楚再次开口:“李道长多虑,我日后绝无可能来缠你,你走吧。”

便听得他转身离去的脚步声,他竟真走了。

心间涌起一股火意,“等等。”

她转回身,扯下脖间挂了近十年的虎头铜铃铛,用力朝他掷去,“你的东西我也不稀罕!”

铜铃狠狠砸在他胸口又掉到地上,“咚”的一声,骨碌碌滚到了门口。

她下手很重,李玄度却没什么反应,只解下腰间的月魄剑放到桌上,“物归原主。”

他转身朝门口走去,路过地上的铜铃,弯腰拾起,而后丝毫不见犹豫推开门跨过门槛离去,只留房门触墙又弹回,来回轻晃最后合上,再看不见他的背影。

苍清勾起嘴角竟又笑了,可眼睛发痒,原来早已是泪潸潸。

不知就这样站了多久,晨光透过门缝在地上洒下一道直线光影。

屋外传来白榆的声音,“小姜你怎么坐在我房门口?”

“昨夜打累了随便一坐,没注意是你房门口。”

“你这脸上的乌青……这臭道士下手也太没轻重了,昨夜是打输了?”白榆又道:“你衣服都是湿的,不冷吗?”

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还有姜晚义的咳嗽声,“郡主心目中的江湖是怎样的?”

白榆答他:“三五知己,仗剑天涯、行侠仗义。”

姜晚义嗤笑,“江湖远没有你想的那么好,不过是一群人打打杀杀,无家之人才入江湖,郡主高官厚爵还是早些回家吧。”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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