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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退,身后李玄度的房门开了,姜晚义直接将桃枝塞进她手里,同李玄度打招呼,“九哥早啊。”

苍清手中被迫拿着桃枝回头,也说道:“小师兄起来练剑啊?”

“嗯。”李玄度只瞧了一眼她和姜晚义手上的桃枝,别开眼自顾练起剑。

苍清凑上前,小心翼翼问道:“小师兄,你昨夜有没有做梦?”

“嗯。”

苍清急问:“梦见什么了?”

“不记得了。”李玄度随口敷衍道。

“你仔细想想。”

“想不起来。”说是想不起来,剑式却耍错了一招,这明显心里有鬼。

苍清追问:“完全不记得了?那是噩梦还是美梦?”

“噩梦。”

“什么噩梦?!”苍清凑到他面前,打断他的剑式,吓得李玄度急急收掉剑。

“凑这么近伤到了怎么办?”

“你先告诉我,你昨夜做得噩梦是什么?”

李玄度叹气,“我昨夜梦到的是你。”

“我?我怎么会是噩梦?是我死了?”

“不是!”李玄度急急否认,像在忌讳什么,忽然沉下声,“我只是梦见自己……与你反目成仇。”

苍清不再发问,心里无端起了层寒意。

走到一旁坐在景观石上的姜晚义身边,也坐了下来,问道:“姜郎,今日是五月初二?”

姜晚义点点头,眼神却瞧着白榆的房门发愣,忽然说道:“三娘,不知为何我有些心慌。”

“我也是。”苍清站起身,“不行,我得去找阿榆!”

她急忙起身跑回廊下。

正好祝宸宁同陆宸安也出了房门。

“大师兄大师姐!你俩昨夜可有做噩梦?”苍清止住脚步发问。

大师姐:“没有啊。”

大师兄:“一夜无梦。”

苍清又开始怀疑自己,难道真是神经错乱?虽今日到目前为止所发生之事有些类似,但也不尽相同。

可梦里的场景历历在目,太过真实。

心下忐忑,还是决定提前敲开白榆的屋门,只要见到她,噩梦不就破了吗?

轻叩门扉,无人应门。

推门而入,里面亦无人。

门槛边有沈初落下的端午香包,破书躺在桌沿,被褥整齐。

只呆愣片刻,苍清转身冲出屋门,往外头跑去。

跟进屋的姜晚义发现她脸色有异样,也顾不上多想,放下桃枝跟着跑出屋,顺道还喊了一声院中的李玄度,“九哥跟上。”

苍清一路跑到前殿,找到梦中那间偏殿,殿门紧闭,却是上了锁的,心念刚动,月魄剑从身后飞来替她斩断了铜锁。

她回头,见另外四人都已在她身后。

屋中并未传出血腥气。

可苍清心中依旧惴惴不安,心跳如擂鼓,推开门会见到什么?

千万千万不要是预知梦。

几番建设,终是鼓足勇气抬手推开了殿门。

第149章

殿中无人。

菩萨、佛陀法相庄严。

铺着绒绢的檀木香案上, 只放着香炉,没有尸体。

也无血腥气,殿中只有琉璃灯燃着的蜡烛, 散发出浓重的灯油味,以及一股浓重的彩漆味。

苍清先是松了口气, 而后连打了几个喷嚏,她嗅觉灵,最受不了这种刺激性气味。

另外四人均一脸不解看她。

她勉强扯出一抹笑, “我昨夜做了个噩梦, 梦里发生了非常非常糟糕的事,我害怕事情重演。”

说着话,眼角泛上红痕。

姜晚义警觉地问道:“是不是和阿榆有关?”

苍清点头,“我们分散开去寻她吧?寻到后就赶紧下山,不要待在这了。”

陆宸安说道:“阿榆这么大个人,有点自己的私事也很正常, 小师妹你别慌。”

祝宸宁也安慰她:“只是一个梦而已, 小师妹别太紧张。”

“大师姐大师兄,你们去殿中各处盘问僧人。”又点点姜晚义和李玄度, “我们三直接从沈家人那处查起。”

“盘问?查起?”祝宸宁有些疑惑。

苍清才意识到自己的用词有问题, 似乎是潜意识里就觉得不是寻人,而是查案。

但也没法解释,只道:“赶紧行动吧,快些找到她。”

五人分开行动,苍清仔细回忆梦中发生的事,江浸月和沈员外这个点应该在月老庙,他们离开后,姜晚义又进了月老庙遇见了尘。

而沈初是在正午时分出现在大食堂的, 这个时间点梦中阿榆已经出事了。

也就是说不想噩梦成真,就必须在正午之前找到她。

“我们先去寻沈初。”

匆忙又往他们所住的厢房赶,还没到厢房,在前殿的荷花池里,遇见沈初同他弟媳,一起在喂池里的锦鲤,身边还跟着几个女使。

苍清快步冲上前质问他,“阿榆呢?见没见过?”

沈初一脸迷茫,“没见过白小娘子。”

沈初的弟媳开口问道:“这位是?”

沈初温声解释,“就是这位小娘子帮婶子找回的月牙佩。”

“原来如此,阿梨也在这里谢过小娘子。”

原来沈初的弟媳名唤阿梨,苍清问她,“你一早上都同他在一处?”

阿梨点头回道:“我们同母亲一起在食堂用完斋饭后,来此处消食,我的女使也一直同我们在一处。”

她的解释有些刻意,似乎生怕人误会。

苍清看着阿梨发髻上的玉簪,神思恍惚,在梦里这枚玉簪,后来被姜晚义用铜钱打碎了。

她忽道:“沈郎君,你的端午香包昨夜掉在阿榆屋里了,你知道吗?”

沈初的表情变得不太自然,他身侧的阿梨拿帕子捂住嘴,轻咳一声,问道:“阿榆又是哪位小娘子?初哥儿昨夜里原是去了这小娘子处。”

沈初明显慌张起来,竟忙着同人解释,“不是,我就是去告知她白团的事,我同她什么事都没有。”

“你急什么?你同她有没有事关我什么事,我又不会去母亲那告你的状。”阿梨轻笑一声,转开身自顾喂鱼去了。

“我真不是那种人。”沈初手中拿着鱼食也跟了上去。

苍清本就是故意提起的香包之事,瞧着这二人又说道:“梨娘子,少年人心性不定,最是喜新厌旧,今日赠花明日就能绝情赐泪,你作为沈郎君的亲眷,是该好好提点提点。”

阿梨闻言收起鱼食,转身就走,沈初自然也忙跟上脚步。

李玄度轻轻喊了一声,“阿清。”

“小师兄别想太多,我不是在影射你。”苍清转身往别处走去。

“三娘,你觉得这两人是有问题?”姜晚义行在苍清身侧,紧跟她的脚步,“我心慌得很,总觉空落落的,你昨夜到底做了什么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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