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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扬声道:“我亲自与你……”

“我来替她比。”姜晚义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白榆一挑眉,瞧他半晌,明知故问:“你还会射箭?”

“就是不会也得会,职责之一,我得替阿榆办事打架。”姜晚义扬唇嬉笑,“怎么能叫隔壁的一顶十比下去。”

一顶十?李玄度茫然且纳闷,“我?我同你有什么关系。”

服侍的主都不是同一个。

姜晚义随口玩笑,“九哥同我的关系, 自然亲如兄弟。”

有外人在,李玄度也没讽他一声姜伴侍,只道:“那十哥快上吧,早输早走人,为兄可不替你找回场子。”

既说亲如兄弟,喊十哥自然是为了自称兄长,压姜晩义一头。

“用不着,九哥自去一边瞧好吧。”

姜晚义转头对木郎君说道:“用你的弓?你先?”

木郎君晦涩一笑,“几位真是有意思,叫没姊妹兄弟的人羡慕不已,街上行人太多不便比试,在下木有枝,愿以铜镜为砖与几位交个朋友。”

“木有枝?邢妖司判官?刚抓到一只狼妖的那位?”苍清不由后退到李玄度身边,后者也极其自然地揽住她护进了怀里。

木有枝冷淡看她一眼,答:“正是。”

这不巧了吗?刚听得人名头,一会就碰上了。

穆白榆上前作自我介绍,“记好了,本娘子姓白名榆,榆树的榆。”

她摊手,“给我吧。”

木有枝脸上重又带上温和的笑,目光扫过另外几人,这是等着他们一个个自我介绍。

姜晚义便随口含糊道:“小爷姜晚义。”

“汴京城赫赫有名的姜爷?”木有枝上下打量他,目光定在他手中拿的夜影刀上,“在下眼拙,之前竟未认出。”

苍清:“有名吗?”

李玄度摇头:“没听过。”

姜晚义:“你们两个外乡人。”

木有枝:“道上都传姜爷只穿玄衣,头戴铜钱斗笠,有把漆黑如墨的夜影刀,如今瞧着传言非实。”

毕竟今日的姜晚义一身星蓝衫,红绸束发,只剩一把夜影刀还符合上述特征。

木有枝继续说道:“都传姜爷能谈笑间取人首级,上一秒还是菩萨面,下一秒就化身无常索命,做事时一身阴煞气,狠绝冷厉面如阎罗恶鬼,杀人无数,不知是真是假?”

苍清同李玄度附耳,“他这是在夸人还是骂人,我怎么觉得骂得还挺脏。”

李玄度回:“我在他脸上瞧见了仰慕,应当是夸人。”

木有枝瞧着竟有些遗憾,“早知该同你比这一局,汴京邢妖司的……”

“哎哎哎!”姜晚义微皱起眉,急急打断。

他偷偷去瞧白榆的神色,“木郎君不要胡说,什么阎罗无常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那都是道上胡传,小爷从不杀人。”

还没进中原怎么就叫人认出来了,下次也得给自己另取个名。

“姜爷真是低调。”木有枝一脸我懂的模样,将手中的铜镜递给白榆,“白小娘子,先前失礼了,不知你竟是姜爷的友人。”

白榆接下铜镜,侧头看姜晚义,“汴京城的姜爷?想起来了,我倒是多次听人说起过你的名号,从不杀人还是杀人无数?”

姜晚义急急辩解,“阿榆别听他胡言,从未杀人。”

“同在汴京长大,还打算骗我?”白榆目光审视。

可能杀过两个?四个?记不清了啊。

见白榆依旧瞧着他,只好支吾道:“我只杀罪有应得、作恶多端的妖、鬼……以及人。”

苍清:“他狠起来会灭人满门,应该确实是杀人无数。”

姜晚义瞪她。

苍清毫不畏惧,躲在李玄度身后冲他扮鬼脸,总算是报了当年石家村见死不救之仇。

陆宸安跟着补刀:“阿榆你问我拿去疤痕的药是给谁的?正常人身上,哪来那么多陈旧的刀伤剑伤暗器伤?”

“陆师姐!”姜晚义急声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眼见白榆眼神变幻,定然是想到了他身上的旧伤,看向他的眼神里带上恍然,还往后退了两步,姜晚义慌了。

上前去拉白榆的袖子反复解释,“那些人大多是官方招子上的通缉犯,江洋大盗、采花贼,我这是为民除害,为此还受伤不轻。”

其实他会被选中加入这个队伍,本也是替这些皇亲贵族,手不沾血的郎君、娘子解决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只是没想到一路来,他手上倒是越来越干净,杀人杀妖杀鬼的次数比从前一月还少。

白榆垂下头,肩膀轻轻耸动着。

姜晚义心慌意乱,没注意到她都快笑疯了,还当她是吓哭了,忙着解释:“眼见为实,这一年来你有见我杀人吗?”

唯一一个还是显真寺那杀人割心的妖异,算不得人。

小郡主挺好哄的,或许根本不用哄,她深呼吸了两下,憋住笑,作出受惊的模样才抬起头,“以后没有我的同意不准随便杀人,除非人要杀你。”

“好。”姜晚义毫不犹豫立刻答应,“夜影刀以后只给阿榆切瓜都行。”

白榆嫌弃,“杀过人的刀不准切瓜!”

另外四人各个扬着唇角,一脸笑,“啧啧啧。”

苍清更是瘪起嘴说怪话,“咦!切瓜都行——”

木有枝也饶有兴致地瞧着,原来姜爷和道上传得完全不同,怎么看都是个和容悦色的白面小郎君,下一秒真能变成阎罗无常索命?

若能见上一次想来极为有趣。

这白小娘子似乎是他的软肋,若是替他传出去,他的仇家应当会立刻赶来,瞧瞧有没有下手机会。

是吧?夜琅神君。

木有枝勾了勾唇角,好好的神君不做,一个个的,偏下凡来找死。

余光瞥见谈笑风生的苍清和李玄度二人,嘴角笑意带上了嘲讽。

又见正扬唇笑的陆宸安,木有枝走上前,笑道:“原来娘子姓陆?在下木有枝,可愿与我交个朋友?”

陆宸安转过视线看他,下意识点点头,“陆宸安。”

一旁的祝宸宁不知为何,头回有了危机感,也不是没有别的俏郎君给他师妹递过情笺,有大胆者也曾日日上门赠花,他甚至都能亲自替师妹将信和花收了,回头再调笑师妹几句。

可眼前这人只是说了一句“在下木有枝,可愿与我交个朋友”,他心中的警铃竟响了。

好在木有枝并没有其他动作,只说道:“我还有急事,有机会再会,几位也可去邢妖司寻我。”

竟再不关心其他人姓甚名谁了?

与木有枝分别后,一行六人继续闲逛。

天色渐渐暗下来,该是吃晚食的时候,选了家城中很是有名的酒店,不想竟要排队等候。

这家的青梅酒乃是一绝,错过便无机会再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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