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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接过清风和明月之前的话茬,“坊间如今传得最多的其实是百乐园的水鬼。”
陆宸安问道:“百乐园?就是那个教坊司名下,专供达官显贵听曲的的酒楼?”
白榆点头,“教坊司里的女乐有些是抄家没入的官宦娘子,逢节日还会在宫里演出,今日也有表演,为官者不可在公宴以外的情况下,私自招艺伎女乐演出,违者杖八十,但女乐们除了演出还需得在酒楼卖酒,倒是可以去买酒喝。”
“那水鬼是什么情况?”陆宸安又问。
不等答,门外传来嘈杂声。
“祈平郡主呢?!”
“叫穆白榆出来见我!”
内侍女使的阻拦声跟着响起,“殿下!暻殿下留步啊……”
“滚开!”暻王的怒骂声紧随其后。
“穆白榆我知道你在!”
“清风出去看……”白榆话未说完。
“穆白榆!”暻王赵殊已经一脚踹开了屋门,“你有本事给本王带绿帽,没本事出来见我?!”
“小六你发什么疯?”白榆脸上的笑落下来,又对跟来阻拦的人吩咐:“都下去。”
“是。”一众女使和宫中内侍全部退下,这两位殿下自小打闹到大,浪荡威名宫中人皆有耳闻,说出这些话还算是正常的。
赵殊看见她的穿着打扮,以及屋里另外三人先是一愣,立时又冷笑道:“怎么敢做不敢认?”
他喝了酒,眸中带着些醉意。
“师姐、清风明月你们也先出去。”白榆给陆宸安使了个眼色。
陆宸安立刻意会,有些更深的事不能让他人知道,她得替她守着门,带着清风明月走出屋,仍不大放心,又说道:“我就在门外,郡主有事喊我。”
这才将屋门关上。
屋中只剩下穆白榆和暻王赵殊。
“小六你此时应当在前殿等开宴,来我这做什么?”穆白榆走到桌前倒了杯茶,递给他,“有事坐下来说。”
走得近了才发觉赵殊身上的酒气很重。
“你饮酒了?”
他不动更不接她的茶,只斜眼看她的腰腹,冷声问:“你同姜晚义行过夫妻之实,还有了?”
“你从何处得来的消息?”见他不接,白榆收回伸在半空握着茶盏的手。
“你别管我从何处知晓,你就说是不是?”他不答反问,语气倒是没之前那么冲了。
“是。”白榆将杯盏送至嘴边,却被赵殊握住手腕,止了动作。
“这孩子不能留。”
他的眼里带着些不易察觉的期许,白榆以为自己定是看错了,一扬手用力脱离手腕间的桎梏。
“你有什么权利来管我和他的事?”
杯盏里的茶水随着动作扬了出来,洒在地板上。
赵殊的眼里重新带上冷意,“就凭我如今还是你未婚夫。”
“我只有一位亡夫,名姓姜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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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又传来轻微踩动瓦片的声音,白榆抬头瞟了一眼,她有些想念平国公府那只小黑猫了,今日她的乳娘冯嬷嬷不知有没有给它喂食。
赵殊心绪显然不在屋顶的野猫上,只冷哼,“呵,你们无名无分算什么夫妻?”
“小六,我不在意你的想法,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穆白榆此生唯一的夫君,孩子将来会作为国公府的继承人,我也定是要生下来的,你真想替他养孩子?”
白榆走回桌前,拿起茶壶倒水,也给他另倒了一杯,重新递到他面前。
语气好商好量,“不如我们找个机会向官家呈明,将婚事取消?”
赵殊这回接下了她的茶,声音却冷下来:“当年你能亲手举证送谢叙上断头台,到了姜晚义身上,人都死了,你却当他是夫?还要留下他的孽种?”
“小六你醉了。”白榆蹙起眉。
听到谢小侯爷谢叙的名字,她的心揪了一下。
谢叙是赵殊的伴读,她们三人自小一起长大,有着同样的教习师父和少师,谢叙的文章和功夫都比她和小六的好。
曾经三人勾肩搭背打闹于大街小巷,他总以兄长自称护在她和小六身前。
那个曾并行的人,如今成了一块黑色的牌位,孤魂远在洪州城三足县。
谢叙和姜晚义,一个是她心头永远扎着的刺,另一个是她此生无缘的风景。
可赵殊偏要一遍遍提起这两个人。
“我说错了吗?”他的脸上带上讥诮,“你与西夏族子卖俏行奸,珠胎暗结,不是孽种是什么?”
“嘴巴给我放干净些!”白榆强忍下将茶水泼他脸上的冲动,抿了口茶,放缓语气,“有些话说出来伤了你我儿时情分,你醉酒我今日不与你计较,赶紧回前头参宴吧。”
“你还会讲情分?”赵殊却并不打算走人,他抬高音量发出一声讥笑,“谢叙一家当年因你祈平郡主的举证才被满门抄斩,你同他念情分了吗?!”
白榆执杯的手猛然一抖,终是忍不住呵斥,“赵殊你闭嘴!”
他发红的眸中哪里还有分毫醉意,只有深深的悲切,“怎么?你也要送我上断头台?”
此话一出,一阵沉默。
白榆努力压下心中翻涌起的情绪,“你今日到底见了什么人?从哪里得知的这些事?”
赵殊不答只道:“我、你、谢叙我们三人一同长大,那么要好,你到底是怎么能下得了手的?”
他微微摇着头,满眼都是失望,“他当年只有十六岁啊,花一样的年纪。”
“所以。”白榆微微仰起头看着赵殊,眸光幽森,“你也觉得谢叙是因我而死?你也觉得我将他父亲私通敌国的证据递上去是错的?”
“难道不是因你而死吗?!敢做不敢认?”他直视于她,眼睛发红。
“好。”白榆点点头,脸上挂着自嘲的笑。
“这才是你今日来找我的真正目的,你是为了谢小侯爷而来,得知我和西夏族子有了孩子,还要瞒着人留下来,你就更气不过,更为谢叙打抱不平了是吗?”
她已经尽量将语气放缓,说出的话音色依旧高昂到发颤,眼底也爬上红痕。
“小六,我们自小一处长大,你该信我,我的孩子以后也喊你一声叔伯,我们永远可以是朋友……”
“信你?你祈平的为人别人不知,我岂会不知?”赵殊疾言厉色打断她的话,眼里的冷漠和疏离肉眼可见,“你若真当我同阿叙是朋友,就问你肚里的孽种打不打?!”
“别一口一个孽种!”白榆也冷下了脸,“除非我死。”
“你想动我腹中孩儿先动我!”
她的眼里也已爬满红血丝,神情却叫人瞧不出是决绝还是悲切。
“呵。”赵殊笑起来,脸上迅速泛起失望与嘲讽之色。
“祈平郡主你哪有心啊,我知道你为了权力不折手段,但今日才知你到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