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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在最后一步退缩了,甚至后来剥离情丝违背了誓言。

她抬头望天,“今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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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吩咐远远跟着的双喜,“去准备珓杯送去我与玄郎的屋子。”

等人退下,苍清拉着李玄度从廊下走到院中。

先替他整了衣冠,将新郎官的直脚簪花幞头重新给他戴上,又整了自己的喜服,最后撩下销金红盖巾,庄重说道:

“以天地为鉴,上表三清,云山观苍清与云山观李玄度,于今日六月十八良辰吉时,缔结姻缘。请祖师爷见证,此生我二人绝无相负,若违誓言,必遭雷刑。”

李玄度有点懵,但也只是顷刻的愣神就回过味来,跟着说道:“请祖师爷见证,我李玄度今日与苍清缔结良缘,此生绝不负相思,若违誓言,必遭天罚!”

苍清等他说完,大声喊道:“拜天地——拜祖师——”

二人执手,对月而拜。

“夫妻对拜——”

他们相对而立,都抢先一步朝对方拜了下去。

清夜无尘,月色如银。

二人在举头神明的见证下,喜结连理,从此携手并进。

清风吹起新人有些皱的喜服袍角,明月华光洒在新人的青丝上,渡上一层银灰,恍惚间好似已经相伴白了头。

苍清拉着李玄度又跑进屋里,桌上已经放着酒盏,双喜还贴心地备了一对龙凤红烛、一杆秤与一张囍纸。

关了门上了门闩,点起红烛,李玄度拿起桌上喜称,轻轻挑起她的纱巾盖头,“我终于……”

他喜不自禁,语无伦次,“我终于娶到了我的新娘。”

“礼还未成。”苍清笑着拿过他的乾坤袋,从中取出一段红绳,缠在两只杯盏上,“没有彩绳,就用红绳代替。”

斟了酒,将其中一盏递给李玄度,“请夫君饮珓杯。”

这称呼喊得李玄度越发醉酒,整个耳朵都发红,只知看着她傻乐,眼神像是黏在苍清身上,一刻也分不开。

把苍清逗乐了,只好先将自己手中所执酒杯送到李玄度唇边,喂他喝下,才就着他的手喝下他送来的酒。

饮完珓杯,同他一起来到床前,把手中酒杯往床底下抛去,手指轻挥,酒杯落地一仰一合。

“大吉!”她笑着说道,“我与玄郎定然举案齐眉。”

她朝他摊手,“悬心铃还我吧。”

李玄度取出悬心铃,亲自套进她手腕,“以后别再赌气摘下来了,好不好?”

“好,它在我在,直到我死。”

李玄度在她唇角轻轻吻了一下,“大喜日子,别说胡话。”

这还不够,苍清又去妆奁前取来小剪子,剪下李玄度的一缕发丝,也剪下自己一缕,用红绳绑在一处。

“合髻。”她将青丝交到他手中,“收好了,愿我与玄郎永结同心、恩爱不移。”

“好。”李玄度接过绑了红绳的青丝,收进怀中,“我定与阿清百年和合,恩爱不移。”

苍清上前抱住他,轻声说道:“我答应你,苍清会陪李玄度走完这一生。”

良久,她松开他,弯起眉眼,宣布:“礼成——”

“阿清是玄郎的妻子了,玄郎亦是阿清的夫君。”

李玄度眉目缱绻望着她,重复道:“玄郎是阿清的夫君,阿清亦是玄郎的妻子。”

红烛高燃,洞房花烛。

携手揽腕入罗帏。

春宵一刻值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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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求求你了]求评论求评论,让我们一起祝风月99![紫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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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兰的花语:友谊长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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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手揽腕入罗帏。——明.冯梦龙《三言二拍》

春宵一刻值千金。——宋.苏轼《春宵》

第280章

新婚第二日, 苍清被李玄度拉着去拜谒长辈。

她死而复生的消息,在木有枝死后就已经传开,也没必要藏着掖着。

先去佑宁观拜了三清, 见了无忧和凌阳,并高调地告知师父们, 他们已经在祖师爷见证下结为夫妻,有名有实。

气得两位道长甩着拂尘,连踢带踹将他们赶出了观。

一位是怒其不争, 另一位也是怒其不争。

到最后两位老道长自己吵将起来。

一个骂:“都是你那妖孽徒儿!可惜了我徒儿这么好的仙骨!”

另一个骂:“真当你那徒儿是什么好东西!仗着几分姿色勾着我小徒儿不放!”

“明明是我家好白菜被你那狼崽子拱了!!”

“你还有脸说!当初是谁硬要将小狼崽塞给我养的?!”

听说狼崽都是一窝好几个, 想到以后云山观,满观的“wur,wur”犬吠声,凌阳皱着眉,转移了话题,“世间能寻得几个玄儿这般根骨奇佳的童子命!!配狼妖真是暴殄天物!”

无忧冷哼, “我徒儿是仙家, 一介凡人能娶我徒儿,他就烧高香吧!真要像你这般做一辈子童子, 我都替玄儿可怜。”

“老夫今年正好一百岁, 你才小童子!”

无忧冷笑:“说你是童子!不是童儿。”

凌阳怒吼:“你童子!你你你!你是!”

无忧:“反弹。”

吵着吵着就打起来了。

凌阳:“驾鹤西去!”

无忧:“湮神阵!”

“老匹夫!你对自家师弟用湮神阵?!!”

“糟老汉!你都要让师兄我化鹤成仙、驾鹤西去了!”

罪魁祸首夫妇早就进了皇宫。

除了要找官家谈谈祈平逃婚另嫁他人的事以外,李玄度非要带她来见俪娘子。

苍清拗不过他,但路上仍然多次想逃跑,她在点珍宴与皇帝撕破了脸,如今以新妇的身份来拜谒,实在是很难不尴尬。

在第三次被李玄度从空殿中揪出来时,她嘴上说不跑了,转身又溜进了一间空屋。

屋中燃着排烛, 昏暗的光线下阵阵浓重的檀香入鼻。

此处似乎是后宫哪位贵人礼佛之地,苍清正要找地方躲,内室中传来女人说话声,“归之,你来了。”

苍清:有人?我没来,我走了。

她垫起脚慢慢往外退。

那女人又说话了,声音带着笑意,“近来我常梦到与你的年少时光,你折牡丹相赠,与我说唯有牡丹真国色。”

苍清驻足:嗯???有墙角可听?

不走还是不走?

大概是她长时间不接话,内室之人又说:“归之,他动了换储君的心思……今年牡丹迟至六月才开,我就该料到牡丹要落了。”

苍清:谁?官家?

她的脚步往后退,离门口越来越近。

那女人叹口气,说道:“是我唐突了,不该约你相见,人生哪有回头路,选错了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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