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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是阿荧新学的茶道吗?"津岛修治用袖口掩住嘴唇,指缝间露出的笑容却愈发灿烂,“不过这么烫的茶水,万一把我烫伤了怎么办?”
"那这可就是我在阿治身上留下的印记了哦~"荧弯唇微笑,月牙般弧度的眼眸闪动着愉快的光,“不喜欢吗?”
“怎么会呢。”少年的嗓音如拉丝般的糖浆甜腻,他握住女孩的手腕,眼睫轻轻颤动着,“即使是疼痛,只要是阿荧给予的,都会变甜呢。”
砰。
禅院甚尔手中的击棍狠狠地按在了地板上。
“甚尔叔叔?”荧疑惑地歪了歪头,“你饿了吗?”
“这两天我给绘美放假了,不过厨房肯定还有吃的,我去拿些过来。”她了然地点了点头,“阿治要和甚尔叔叔好好相处哦,甚尔叔叔看着凶巴巴的其实很温柔的呢,还有甚尔叔叔你也不要吓到阿治哦,他可是一个很柔弱的好孩子呢。”
她轻快地像一只鸟儿跃上木廊离开了。
‘凶巴巴但很温柔’禅院甚尔与‘柔弱的好孩子’津岛修治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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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池边的竹筒发出清脆叩响,气氛冷凝而沉默。
禅院甚尔指节捏得咔咔作响,游云锋刃在烛火下泛起寒光。津岛修治却恍若未觉,指尖蘸着茶水在桧木桌面上画圈,屏风上振翅欲飞的鹤正将阴影投在他苍白的侧脸。
荧的身影刚消失在回廊转角,津岛修治便懒洋洋支起下巴,指尖绕着围巾流苏打转:“甚尔先生这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会把阿荧吓哭的哦?”
"关你屁事。"禅院甚尔一脚踩在茶几边缘,木质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津岛家的小鬼,我劝你离她远点。”
"可是——"少年突然倾身向前,鸢色如残阳血色般的瞳孔泛起诡谲涟漪,"我已经是阿荧的婚约者了哦。"他袖口滑落的宣纸轻飘飘落在榻榻米上,朱红印泥在"禅院荧"与"津岛修治"之间烙下。
咒具破空声裹挟着杀意袭来时,津岛修治只是慢悠悠地偏了偏头,游云从他的耳边掠过,截断一小缕发丝。
“愤怒吗?但是你无法做什么。”津岛修治的语调重新回归平静,却更增加了几分嘲讽的意味,”你连自己的未来都无法决定,甚尔先生。”
“闭嘴,津岛家的小鬼,如果不想游云击碎你的喉咙。”禅院甚尔紧皱着眉,手背青筋暴起。
如果不是因为荧,他早就揍得这个四体不勤的小鬼趴在地上鬼哭狼嚎了。
“甚尔先生,你打算离开禅院家了,不是吗?”津岛修治毫不在意自己受到的威胁,“那么,被你丢弃在这里的阿荧,只能归属于我了。”
“……只要她愿意,我会带她走。”
"你想带着她像野狗一样流亡?"少年脖颈上苍白的绷带极为刺目,"你做不到,甚尔先生。因为你根本不了解阿荧的本质。"
少年鸢色眼底沉淀着浓稠的黑暗:“你以为带她逃离禅院家就能获得救赎?你错了,我们都是在泥沼里挣扎的怪物。”
空气骤然凝固。禅院甚尔的杀意如有实质,他掐住津岛修治的脖颈将他按在廊柱上。木屑簌簌落下,少年却笑得越发灿烂:"哎呀呀,你要杀了我吗,甚尔先生。"
他唇边的笑容如桃花瓣艳丽,眼神中是毫不掩饰的挑衅——‘你不敢’。
木屐轻叩地板的声响打断了禅院甚尔的下一步动作。
荧端着樱饼走进来时,就看见禅院甚尔沉默地坐在榻榻米的一角擦拭着咒具,而津岛修治则是倚靠在屏风边捏着茶杯慢悠悠地抿了一口。
“看来你们相处得不错呢。”荧极为自然地忽略了屋内的凌乱和不知为何多出来的一滩木屑,以及两人身上变得有些褶皱的衣服。她将手中的樱饼放在茶几上,自己掰了一块放入口中,细腻的红豆沙与薄脆的酥皮在唇舌间融化成甜蜜。
她愉快地眯起眼,就像是一只叼着鱼干晒太阳的金色小猫。
“怎么了,不吃吗?”
禅院甚尔皱起的眉头就没有松开,他依旧盯着神态自若的少年。而津岛修治完全忽略了对方投射在他身上的目光,只是微笑着捏起了那块被荧掰了一半的樱饼送入口中。
“很好吃哦,阿荧。”
荧愉快地眯起眼:“对吧,我就知道阿治会喜欢。”
……
津岛修治离开后,荧踩着木屐哼着歌走回自己的屋子,刚拉开门就发现,禅院甚尔居然还没走。
“哎呀,甚尔叔叔这是要帮我守夜吗?”
荧坐在榻榻米上,解开绑好的发髻,时不时因为皮筋缠着的头发疼得龇牙咧嘴。
她甩了甩垂下的金发,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你什么时候和津岛家小鬼缔结了婚约的。”
“噢,甚尔叔叔你是说这个呀。“荧拿起落在桌角的那张宣纸,晃了晃,“就是你看到的这样呀,我和阿治已经缔结婚约了。”
“有什么问题吗?”
“……为什么?”
“嗯?”荧歪了歪头,鎏金色的瞳孔在那一瞬间忽然宛如森林中的野兽,闪烁着无机质的冷感。
“为什么不能呢,难道甚尔叔叔想看我被送进五条家或者加茂家?”
“难不成——”她完全转过头,淡粉色的唇瓣弯起,“甚尔叔叔你会把我带走吗?”
第20章 chapter20
茶杯子中的雾气袅袅而上,融入那片璀璨的金色。荧有一下没一下地将发尾在食指上绕成圈,裸露的肩膀上还残留着未消散的淤青。
那是这段时间的训练以及任务留下的,虽然绘美每天晚上都帮她抹上祛痕的药膏,但药膏的效力很慢,而荧的训练从未停止过。
“你什么时候……”
“早就发现了呀。”荧晃了晃脑袋,“甚尔叔叔完全没有隐瞒的意思呢,一看就看出来了。”
实际上是根据甚尔最近的动向和行为推测出来的。
禅院甚尔的手指骤然捏碎了桧木窗框,木屑刺入掌心的刺痛感让他稍微找回理智。女孩垂落的金发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瞳孔深处那抹兽类的锐利光芒转瞬即逝,仿佛刚才只是灯火晃动的错觉。
“为什么选他?”
荧笑起来,指尖抚过婚约书上未干的墨迹,墨迹未干的“津岛”二字在她指腹下微微凸起。她蜷起双腿,下巴搁在膝盖上,这个姿势让她看起来格外娇小可爱,像只缩成球的猫:“比起被送给五条家当生育工具,或者被加茂家用赤血操术改造——”
"至少在津岛家我会拥有最大限度的自由。"荧的指尖燃起细小的青色的流风,吹动着她额前几缕发丝扫过睫毛,“对于津岛家而言,他们属于被赐婚的一方,我对他们拥有自上而下的权威,而我则需要津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