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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不足以解恨。

她不再与颜适掰扯,转头细看秦萧送了什么,这一瞧顿时惊了,秦萧所送之礼极为丰厚,从野味到皮草,从西域风物到凉州特产,满满当当装了十来车,不知道的还当给谁家女儿送彩礼。

“兄长这是……日子不打算过了?”崔芜狐疑道,“还是突然尝到一夜暴富的滋味,对荷包没了数,吃一碗扔一碗?”

这吐槽的比颜适还狠,颜小将军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刚与使君结义,又得了互市的好处,想着礼送丰厚些,也给使君撑撑面子,”颜适说,“东西称不上贵重,却是咱们少帅的心意——使君看那两头鹿崽,春日里下的,到了秋天长得甚是肥美,只是跑得快,性子又贼,往草窠树丛里一躲,难打得很。”

“也就是咱们少帅,百步穿杨如探囊取物,这才打了两头,一点没藏私,都给使君送来了。”

东西确实没多珍贵,但是秦萧亲手所猎,足以让崔芜笑弯了眉眼。她怀着好奇的心思,一一瞧过猎物,发现了除了常见的鹿、羊、兔、野鸡,居然还有一头狐狸!

活的,火红的皮毛,关在竹编的笼子里,还转动着一双滴溜圆的眼睛。

崔芜失笑:“兄长送我头狐狸做什么?这么小一点,做围脖也不够啊。”

颜适一时语塞。

他想起自己押运年礼出发前,也曾问过同样的问题,彼时秦萧的答复是:“猎到时,它睁着一双眼睛瞧着我,模样像足了阿芜。”

“我猜阿芜大约会喜欢,送给她闲时解闷吧。”

但是这话不好对崔芜说,所以颜适只是牙疼似地哼哼道:“这小东西毛茸茸的,少帅觉得,使君应该会喜欢。”

崔芜确实喜欢,她将绑作一团的小狐狸从笼子里提溜出来,捧在手里搓揉了一会儿。那狐狸野性未驯,甩着蓬松的大尾巴,张嘴去咬崔芜,却被灵巧闪过,自己脑门反而挨了一巴掌。

小狐狸知道厉害,委委屈屈地缩成一团,尖嘴埋进大尾巴里,开始装死。

崔芜将狐狸丢给阿绰:“在后院给它搭个小窝,每天喂点肉吃,这小东西太小了,现在放出去只有被野兽叼走的份,先养着吧。”

阿绰从刚才就在觊觎狐狸蓬松艳丽的大尾巴,欢天喜地地捧了过来,趁机在尾巴毛上揩了把油水。

果然如想象中一般厚实松软,叫人欲罢不能。

她捧着一团毛球,一蹦三尺高地去了。

崔芜转身,正要询问秦萧近况,忽听远处“轰”一声巨响,好似晴天打了个霹雳,大地被震得隐隐颤抖。

府中下人原本各司其职,见状都有些慌乱。

“出什么事了?”

“刚才是什么动静?”

“打雷了吗?”

“不对,像是地龙翻身?快叫大家伙都到院子里来!”

猝然而起的巨响也把崔芜震懵片刻,待得回过神,她立刻叫来秦尽忠:“方才的响声是从什么地方传来的?”

秦尽忠是正经的斥候出身,据说趴在地上听动静,就能分辨出敌军马蹄传来的方向和具体人数。

闻言立刻道:“回使君,是西北方,听着像是城外。”

崔芜脸色倏变,不待细说,直接牵了火锅过来,又点了三五亲卫,跳上马背就直奔城郊而去。

颜适一时好奇,又兼崔芜点的几个亲卫都是安西军出身,没人拦他,索性也混在里头凑热闹。只见崔芜素来冷静,这一次却罕见地发了急,不住地催动小红马。

那红马也是人来疯,知道主人着急赶路,越发跑开了性子,疾掠过的身姿直如追风逐月一般,将一干亲卫远远甩在身后。

眨眼出了城,道路两旁人迹渐少,远处一股浓烟直冲天霄,隐隐裹挟着火光,瞧着像是什么地方走了水。

只是寻常起火,能发出那么大动静?

颜适心里抓耳挠腮,紧追在崔芜身后。他的坐骑亦是西域良驹,又兼骑术精湛,居然没被落下,一直跟在崔芜身后三步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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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疾奔了约莫半个多时辰,看清前方是一带旷野,只不知为何用油布拦起,外头设下三道警戒线,都有精锐士卒把守。

这些士卒着实训练有素,虽也对里头的动静颇为好奇,却没一个探头张望,反而第一时间拦下试图闯关的人马。

待得看清马上之人乃是自家主君,忙单膝跪地:“主子!”

崔芜马鞭一甩:“不必多礼,里头怎样了?可有人员伤亡?”

为首的校尉低头抱拳:“丁郎君吩咐过,未得吩咐,不得入内窥伺,属下等不敢擅闯禁地。”

崔芜:“……”

一时慌乱,忘了这一茬了。

规矩是丁钰和崔芜一起定下的,防的是有心人窥探军机,趁乱搞破坏。崔芜踮脚瞧了眼,见里头的火势似已控制住,将马鞭一丢,袍袖生风地往里闯:“六郎!姓丁的!还能喘气不?能喘气就吱一声!”

颜适难得见崔芜惶急至此,又听她一口一个“六郎”,心头咯噔,只以为丁钰出了什么事,将拦守的士卒一推,紧跟着冲了进去。

走了约莫二十来丈,只见里头原是一座庙宇似的建筑,如今却烧得只剩个焦黑架子。火势还没完全熄灭,不时有灰头土脸的士卒担水过来,往扑簌簌的火苗上泼去。

前头空地上坐了好些个满面黑灰的人,分不清相貌长幼,只有一双眼睛还能看出些许白。崔芜却如长了一双神眼,挨个瞧过,发现都不是丁钰,急得嗓子都哑了:“姓丁的,你出来啊!别玩了!”

话音落下,只听破庙后头呼应似的传出一声大笑:“我成功了!老子成功了!”

崔芜蓦地转头,只见浓烟尚未散尽,一道身影拨开黑烟,蹦哒着窜了出来。这人身上衣裳破破烂烂,脸上除了黑灰,还有好几道血痕,那眼神却是极熟悉的,带着不加掩饰的狂喜笑意。

“丫头,我成功了!我做成了!”

话没说完,崔芜已经箭步上前,来不及问他做成了什么,一顿拳脚先招呼过去。

“你得瑟个什么!说了多少回,安全实验,安全是第一位的!你都就着干饭吃了不成!”

“闹出这么大动静,你想吓死个人是吧!真要有个什么,你是叫我下半辈子都不得安生吗!”

丁钰先还满面带笑,后来发觉不对,这死丫头居然用了真力,揍得哪哪都疼。

这小子终于蹦哒不起来了,抱头缩在地上,一边翻滚一边躲闪拳脚。

“这不是一时疏漏嘛,好在有惊无险……哎呀别打了,那姓颜的小子看着呢,你给我留点脸面成不!”

“亲娘诶,算我求你了!”

目睹这一幕的颜适:“……”

一个时辰后,烂摊子被收拾齐整,涉事人等被崔使君带回王府。丁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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