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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挖的坑自己去填平了,别误伤无辜成吗?”

秦萧倚着紫缎软枕,本想消停看会儿军报,谁知颜小将军上辈子属老鸹的,一旦开了尊口就闭不上。

直聒噪得秦萧青筋乱颤:“果子都堵不上你的嘴,再废话,你就滚回自己府里。”

颜适心知自家主帅既说得出,就真会赶人,只得言归正传:“陛下调了批药材往南边,看样子是要接着打。户部和兵部议定了章程,陛下命我带来给你过目。”

说着,从袖子里抽出捂了半天的折子。

秦萧瞧见那折子上沾染的汁水印子,眼皮一阵狂跳:“你这阵子是不是一直和镇远侯来往?”

颜适不明所以:“是啊。我跟他的交情可是在陛下跟前过了明路的,总不至于牵扯上结党营私吧?”

秦萧面无表情:“以后离他远点,染上泼皮习气自己都不知道。”

颜适:“……”

第255章

秦萧久在河西, 对南境了解有限。但“军神”之所以为“神”,便是他不必亲身经历,仅凭纸上谈兵, 就能将可能遭遇的敌情推测得八九不离十。

“秦某听闻,南地多奇物, 难保闽王不会借此做文章,”他沉吟道,“昔年诸葛武侯七擒孟获, 就险些栽在火牛阵上。”

颜适知道厉害, 凝重了神色:“少帅的意思是,闽王会驱使火牛为前锋?”

秦萧若有所思:“若是火牛,还不算难对付……南境气候湿热,多山川河流。听闻前朝天子为显威仪,专门从南境捉回大象,训练纯属, 驱策车辂。”

颜适瞳孔骤缩。

他没见过大象, 河西气候干旱,也不长这玩意儿, 但这不耽误他从古籍游记以及口耳相传中了解这种生物。

火牛阵已经足够棘手, 若将体重十倍于公牛的大象用于战场,会是何种情形?

颜适光想想就头皮发麻。

“我这就入宫求见陛下,”他掉头往外跑,奔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犹犹豫豫地蹭了回来,“小叔叔,你不会还跟陛下怄气吧?说到底,陛下清理世家是为推行国政, 你跟她说句软话,把这篇揭过去不行吗?”

秦萧听得头疼,将军报卷成一卷,敲了他一下。

“跟丁侯混久了,连他饶舌的毛病也学了去,”他没好气道,“等秦某大好了,自会向陛下请罪——现在入宫,是要把病气过给陛下吗?”

颜适恍然,拍了拍自己额头,这回真跑了。

消息传回垂拱殿,崔芜比颜适头皮还麻。站在前人肩膀上,她自是知道象兵能玩出多少花样,拉着颜适、延昭和丁钰商议了整整一下午,拟定了一整套应对策略,六百里加急发往南边。

眼看天色已晚,颜适与延昭相继告退,丁钰却死皮赖脸地留下,目的很简单,蹭饭。

“你这福宁殿小厨房的味道是好,一道简简单单的八宝肉圆,就比我府里做得有滋味。”

殿中独留他二人,丁钰一点不跟崔芜客气,提着筷子挨个扒拉,将爱吃的菜全刨进自己碗里。

崔芜知道这小子尿性,没跟他一般计较,只道:“小厨房备了雪蒸糕和玉带糕,还有新鲜的莲子菱藕,都是兄长素日里爱吃的。你待会儿回去,给他捎上。”

丁钰:“……”

他放下碗筷,一瞬不瞬地盯着崔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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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面不改色:“看什么?朕脸上有东西?”

丁钰唉声叹气:“你惦记着他,他也惦记着你,非得中间传一道,有什么意思?”

“我还是那句话,你若心里有他,尽早说开,免得留有遗憾——如今虽比前些年太平,战事也没停歇过。万一哪天北边不安宁,他提兵北上,可是三五年见不着面。”

崔芜听得心烦:“你这么话痨,天天跟清行厮混一起,没被他嫌弃?”

丁钰炸毛:“他敢!当初他家少帅在南边没消息,他一个人躲府里哭眼抹泪,谁安慰他来着?敢嫌老子,反了天了!”

崔芜惊讶:“清行还会哭眼抹泪?别是你瞎编的,传到他耳朵里,该怪你败坏他颜小将军声誉了。”

丁钰得意:“这有什么好编的?不信你现在把他叫进宫,问问有没有这回事。”

崔芜心说:我把他叫进宫,宫门都该下钥了。被言官知道我为这么点小事折腾一品武侯,还不定怎么罗嗦我。

两人面面相觑片刻,意识到方才这篇对话有多幼稚,不约而同地扶额失笑。

“你的意思我明白,”崔芜言归正传,“处置世家的事我不后悔,现在不立好规矩,往后再翻出来,指不定要做多少文章。”

“但这事与兄长无关,我不该将他牵扯进来。”

说起秦萧,崔芜也苦恼。他称病不入宫,她有心探望,又怕劳师动众扰了秦萧静养的心思。

“我应该亲自去瞧瞧,”她蹙眉道,“兄长惯会隐忍,之前一场伤病损了底子,到现在也没完全调养回来。如今又染了风寒,万一酿成症候……”

丁钰赶紧打断她:“人家好好的,平白无故咒他做什么?清行今日才去瞧过,那姓秦的好着呢,烧退了,人也有胃口,想着再养三五日,就入宫跟你请罪。”

崔芜听不得“请罪”二字,每每想起秦萧赤足跪在垂拱殿前的一幕,心肝就像被百十来只蚂蚁啃噬,酸痒痛麻攒成一股,怪不是滋味的。

“可别,”她苦恼地摁了摁额角,“什么请罪?无非是些不咸不淡的套话,人是跪着的,心里不定怎么想。”

“我听兄长说废话做什么?平日里还没听够吗。”

丁钰沉吟:“你要是想听有营养的,也不是不成。”

崔芜挑眉。

“过几日卢尚书儿子娶亲,一早给咱们发了帖子,武穆侯府也接到了,”丁钰正正经经地出起主意,“不如这么着,我和颜适把姓秦的拽过去,你呢,就当忙里偷闲凑热闹,微服去蹭杯喜酒喝。”

“两人私下里‘偶遇’,也不必论什么君臣,把话说开,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总归是这么多年的情分,他秦自寒总不好跟你个小姑娘计较吧?”

崔芜沉吟不语。

主意本身没大毛病,但卢府……

“这个卢廷义,不就是纵容他女儿要死要活,非得嫁给兄长的那个吗?”她似乎想到什么,“他也给兄长递了帖子?兄长怎么说?”

丁钰不明所以,却直觉自家陛下在筹谋什么:“原是不太想去的,但他领了组建神机营的差事,少不得与工部打交道,关系闹太僵总不是好事。”

“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去了。”

当初女帝清洗世家,五姓七望伤亡惨重,唯独范阳卢氏因着家主明哲保身,无论是指摘女官出身还是兼并民田、侵吞国帑,都未抓到把柄,这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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