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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赤着上身,两臂肌肉分分隆起,大喝一声砸落铁锤。

只听“嗡”一声锐响,箭去好似白虹贯日,一路劈开乌泱泱的军阵,可惜离那狼旗偏了数寸,擦着旗子的边过去。

秦萧面不改色:“再来!”

亲兵正要开弓,却见铁勒人突然乱了阵脚,原本严整的军阵出现破绽,攻城士卒僵在原地,上不得下不去,好生尴尬。

秦萧既称军神,怎会放过如此良机?

“去点五百轻骑,”他下令,“开城门!”

秦萧本意是亲自领兵冲锋,然而刚一挪步,就被知他甚深的颜适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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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伤病初愈,不宜操劳,”他摁了摁脖筋,“左右是些小喽啰,这立功的机会就让给末将吧。”

秦萧无奈,却也怕勉力逞强,被某人知道后来信数落:“也好,交与你了。”

颜适大笑,提着马槊跨上坐骑。只听隆隆声如地龙翻身,那紧闭数日的城门分分洞开。

未等铁勒人有所反应,颜适一夹马腹,离弦之箭般地窜出去。

“我乃河西颜适,”他怒吼,“谁敢与我决一死战!”

回应他的是两把迎面劈落的马刀。

第271章

论武勇, 颜适这辈子除了秦萧,还真没输过谁。马槊开路,好似一把绝世利刃, 围在前头的敌人再多,也不过是来送菜的, 三下五除二就被捅了对穿。

随着一名意图拦截的敌将被挑落马背,马槊亦成了血红长蛇。颜适胸口陡生豪情,恨不能放声大笑。

“对吗, ”他快意地想, “这才是老子想过的日子,成日里在京中养着,虽说闲适富贵,可骨头上都快生出三尺厚的锈了。”

颜小将军仗着马槊开路,在敌阵中杀了个七进七出。铁勒人本就军心散乱,这一下更有一溃千里的迹象, 不得已鸣金收兵。

颜适兵力有限, 并未穷追猛打,装模作样地追赶一阵, 径自收兵回城。

秦萧在城门口等他, 瞧见这小子没受伤,方松了口气。再一看,颜适眼睛眨巴眨巴,脸上只差写着一排大字:求表扬!

秦萧失笑,在他肩头拍了拍:“做的不错。”

颜适瞬间见牙不见眼,但凡生了根猫尾巴,能被他摇秃噜了皮。

然而秦萧心头仍有疑问,为何踏橛箭未曾射倒狼旗, 铁勒人却无故乱了阵脚?

答案在一个时辰后揭晓。

从斥候口中得知答案,秦萧简直哭笑不得:“当真?”

“千真万确,卑职不敢虚言,”斥候道,“那一箭虽未射中狼旗,却阴差阳错地奔着铁勒主将去了。虽他麾下亲兵奋不顾身,但踏橛箭威力太强,贯穿两人仍余势不衰,到底刺中了铁勒主将胸口。”

“此三人当即毙命,铁勒人因此乱了方寸。卑职自千里眼中看得分明,决计不会出错。”

言罢,抬起双掌,将一只精铜铸造的圆筒奉还。

颜适早对千里眼觊觎不已,眼瞅着秦萧陷入沉思,偷偷将那玩意儿顺进怀里,爱不释手地摸了又摸。

口中义正言辞:“铁勒人现下群龙无首,可要乘胜追击?”

秦萧思忖许久,摇了摇头。

“还不是时候,”他说,“城外不过数千之众,可见铁勒意在试探,并非倾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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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全歼城外敌寇,于大局亦无益处。何况陛下登基未满一年,国中百废待兴,正该休养生息。眼下……还不是与铁勒全面开战的好时机。”

“且再等等吧。”

颜适听他语气决断,并无置喙余地,闷闷应了是。

然而秦萧话锋一转:“外敌暂时不能全歼,关内的内鬼却得好好梳理一番——当日范氏如此大的手笔,本王却不信,是他一家主意。”

他向京中递请罪折子,亦有试探可否彻查此事的意思。结果崔芜二话不说,直接丢过来一个亲王爵,那意思再明白不过——想干啥就放手去干,朝中有谁敢啰嗦,老娘替你顶着!

天子一番美意,秦萧岂有辜负之理?连日来,他领着颜适扼守雁门,史伯仁和洛明德按照范氏供出的名单按家挨户抓人,算算时日,太原府的大牢应已填满,是时候算清总账,顺带揪出藏于京中的硕鼠。

“三千轻骑拨出两千守城,一千人随本王回太原。”九月初的气候,北境朔风逐渐凛冽,秦萧伤后不耐寒凉,早把崔芜送来的细绒毛衣穿在里头,“也是时候跟公孙布政使打声招呼了。”

武穆王忙着抓内鬼,远在京城的皇城司也不消停。秦萧搜查范氏,于宅邸暗格中寻到秘密账簿,记录了好些与京中往来的账目,其中不乏朝堂要员。

他知道厉害,立刻命人快马加鞭送回京中。女帝瞧了,直接丢给皇城司,令其一月内查清此案,给个明白交代。

被赶鸭子上阵的孙彦甚至连皇城司的门槛向哪边开都没摸清,就被账册上的名单惊住了。明知女帝在给自己拉仇恨,却毫无招架之力,只能面无表情地唤来皇城司副统领:“按名录抓人。”

副统领出身定国公府家将,闻言没动静,而是看向一旁静坐喝茶的阿绰。

如今阿绰领两份职务,平时为宫中女官,随侍女帝。逢五逢十的日子,她是皇城司监军,着大红官服,可自由行走宫外。

闻言,阿绰放下茶盏,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副统领这才应下:“是,卑职这就去办。”

脚步生风地走远了。

孙彦如何不知自己只是个摆在台面上的傀儡,阿绰才是真正的主事人?然而眼下局面是女帝授意,他为人臣子,只能忍气吞声。

“阿绰姑娘辛苦了,”他皮笑肉不笑道,“可还有旁的吩咐?”

“没有了,”阿绰跟了女帝许久,将她的城府学去不少,至少面上已瞧不出昔年对孙氏的憎恶之意,“还请孙伯爷审问明白,别忘了,陛下还在宫里等结果呢。”

待她走远,寒汀蓦地扭头,神色不忿:“伯爷,天子这分明是将您架在火上烤!”

孙彦揉了揉额角。

“你都已经说了,这是……咳咳,天子的意思,”他强忍喉间嗽意,“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寒汀哑然须臾:“当真没有转圜余地?纵然是闽王,陛下也封了个昏德伯,好生供养起来。”

“伯爷……就不能向陛下低头服个软?”

孙彦唯有苦笑?

他不曾服软吗?当日勤政殿中,他跪在女帝脚下,姿态已然低微到尘埃里。

“臣愿为陛下马前卒,您令旗所指,便是臣刀锋所向。”

那样的求饶之语,迄今想来仍是引以为耻,但在当时,他别无选择,唯有奉上全部价值,才能令高举屠刀的女帝回心转意。

“陛下心意如此,非人力可以挽回,”他用丝帕掩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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