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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都没找到人。

宁月急的嘴里面都冒泡了!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日早上,皇嫂醒了,雨也停了,宁月人都快晕过去了。

醒来的烟令颐先是哄了哄宁月,随后立刻开始派人去满山搜索文康帝。

但恰好山滑石流,雨后踪迹全无,这个人怎么都找不到,一连三日,这偌大一个人,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人找不到,只能暂时对外宣扬文康帝病重,表面上糊弄一段时间。

而背地里,烟令颐和宁月都很急,烟令颐急的一圈一圈的在山里找,但就是找不到这个人,宁月急的两个晚上都没睡好,人都沧桑了几个春秋。

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大晋子嗣单薄,上一辈就只有先帝与齐王两人,先帝早逝,齐王征战沙场多年,身体伤病难愈,御医说已经没有多长时日了,到了这一代就文康帝与宁月两人,连个旁支都没有,一旦皇帝消失这件事情传出去,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动荡。

而文康帝对外宣扬病重不过三日,宫里就来了信儿,太后放心不下文康帝,特意下旨,命文康帝养好身子后速速回朝,顺带命掌事姑姑给烟令颐送了一本医书,借着掌事姑姑的口,让烟令颐好生照顾文康帝。

文康帝是太后唯一的儿子,太后对文康帝十分疼爱,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丢了,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太后都要过来问一问,很多时候,太后舍不得责备文康帝,就直接转头去责备烟令颐。

别管我儿子为什么病的,只要我儿子病了就是你这个儿媳妇没做到位,太后永远会第一个敲打烟令颐。

对于太后来说,烟令颐就是她为儿子准备的一双完美的靴子。

这双靴子一定要稳稳当当,舒舒服服的让她儿子踩一辈子才行,只要烟令颐身上有一点凸起来、不合脚的地方,太后都要第一时间拿起名为国家大义、烟家荣辱的锤子,过来亲自敲打烟令颐。

[令颐啊!]

那锤子敲下来的时候,似乎带着几分叹息。

[姑母都是为了烟家,为了你好啊。]

[你若是懂些事,姑母也不会如此对你啊。]

这样的事情过去早已经上演过千百遍,烟令颐如往常一样,接过太后赏赐的医书,说定会细细研读,照顾好文康帝,待到文康帝好了,便立刻起身返回建业。

掌事姑姑这才满意离去。

宁月听了这消息,险些没当场晕过去。

皇兄只是“病”了,太后就要来敲打皇嫂,若是知道皇兄“丢”了,太后不得把皇嫂敲死啊!

宁月一想到皇嫂都因为这件事儿急晕过去了,她就替皇嫂委屈,是皇兄自己跑了,又不是皇嫂做错了事,凭什么那些坏的都落到皇嫂身上去了?

宁月心疼烟令颐心疼的要命,当夜特意去梧桐殿看烟令颐。

——

是夜,宁月到梧桐殿的时候,发现殿内屏蔽左右,四周清冷的紧。

头顶上的枝木互相交错,叠成了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在夜色下静静的悬着,耐心的等待着某个猎物一头撞上去。

宁月毫无察觉,绕过长廊往前走时,看见皇嫂的贴身宫女芝兰捧着一把匕首进了内殿。

宁月喊了一声,但芝兰似是没听见,快步进了殿内。

宁月随之而去,隔着一层纱帐,看见皇嫂跪坐在其中,芝兰将匕首捧递给皇嫂,颤抖着喊了一声:“娘娘。”

这一声娘娘尾音都在抖,听起来凄凉寒苦,让人顿生不妙之意。

这是要做什么?

宁月屏息探头,正看见帐内的皇嫂慢慢坐起身来。

她可以看见皇嫂劲瘦的肩背,像是一只坠在重叠金纱中的鹤,火光如水般映在纱帐上,只是她的一个影子,都带着几分浮光掠金的惊艳。

宁月刚想开口,却突然看见皇嫂接过那把匕首,作势要往脖颈上捅!

“皇嫂!”宁月惊得三魂七魄都飞了,跑过去尖叫着喊:“皇嫂这是在做什么?”

纱帐翻飞,露出烟令颐的身影。

皇嫂只着纱衣,正赤足匍在地上、背对着她,薄薄的脊背虚弱的垂着,看的人心疼。

“皇嫂!”宁月双手发抖,被吓得炸毛了。

“今日掌事姑姑来此,说要见文康帝,被我挡回去了,说是已睡了,让她明日再看——但明日是无论如何都挡不会去的,待到明日,这件事儿便要暴露了。”烟令颐满目悲怆:“宁月——找不回皇上,我无颜面见太后,唯有一死了之。”

宁月心头巨震。

皇兄撂下这么大的摊子说走就走了,简直要将她的皇嫂给逼死了!

她左右为难,恨不得替皇嫂去死。

“奴婢有一个法子,能暂缓今日之困局。”正是为难之时,一旁的芝兰跪下,抬起头来,望着宁月那张天真的脸,循循善诱:“只是,需要公主相助。”

宁月简直如听天籁,忙抬头问:“什么法子?”

她完全没有感觉到皇嫂的不对之处,更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一步步的踏入到一个陷阱之中。

在宁月眼中,她的皇嫂是大晋头一号忠臣,无论如何都不会背叛皇室,背叛大晋,所以她毫无防备的问出了口。

在某种情况上来说,也确实如此,烟令颐从头到尾都没有背叛皇室,她永远以大晋为主。

一旁的芝兰道:“公主与文康帝如此相似,便由公主暂代文康帝几日,待到奴婢们将人寻到,再替换回来便是。”

“暂代?”宁月瞪大了眼,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听烟令颐道:“不行!”

烟令颐满面心疼:“宁月如何能做得了这样骗人的事儿?不若我就这么死了,将一切交代了去,免得连累宁月。”

一旁的芝兰也磕头,呜呜咽咽的哭:“皇后死了,奴婢也不活了。”

一时之间,整个梧桐殿内都塞满了哀切悲怆之意,宁月的鼻腔里像是被人塞了酸杏子,涩涩的,马上要流下泪来。

“皇嫂。”宁月跟着她一起跪坐在地上,拿袖子擦了一把眼泪,像是一只被雨水淋湿的小猫,抽抽噎噎的哭着说:“皇嫂,你别死,我来冒充哥哥,让我来试试。”

哭红了鼻子的小公主看着可怜可爱,哭着哭着还打了个嗝儿,鬓角的发丝落下来,随着她的动作一点点颤。

而一旁满脸悲意的烟令颐却已经渐渐收了表情,她的脸还是那张脸,人还是这个人,可是眼底只有一片幽暗的冷意。

片刻后,烟令颐抬起眼眸,用一种爱怜的目光望着宁月,后抬起手,轻轻地捋过宁月的发丝,替她别入耳后。

“好妹妹。”烟令颐叹息着,道:“相信嫂嫂,很快就好了。”

上辈子文康帝用宁月公主替死,这辈子,烟令颐就真的用宁月公主替了他的一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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