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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都会被这孩子活生生吸死,到时候孩子生了,人也难过产关,所以寻常宫里的女人就算是知道了这药也不一定敢吃。

也就是烟令颐胆大包天,为达目的,不仅不把别人的命当命,也不把自己的命当命。

之前烟令颐用这药的时候,心里也有几分忐忑,怕药效不如传说中好,现下这消息经太医的手将此消息断下来,烟令颐心口这一块大石头也总算是落了地。

齐王虽然身子病弱,但这根儿还是一顶一的好,没有愧对她翻的几回窗。

她一边转着念头,一边给太医封赏,一边又吩咐人去将好消息送往太后处,滴水不漏的按着她的计划往下走,就连林净水都得了一把金瓜子做赏,脑袋晕乎乎的离了宫——他运气可是真好,做官第一天就得赏。

烟令颐做事一向稳妥,不过片刻,这消息便如同长了翅膀一样飞满皇宫。

太后回了皇宫之后就病了,也不见客,对外说是被刺客惊到,要休养,得了消息只给凤仪宫送了赏,其余宫妃也想来贺喜,烟令颐罢了没见。

等到旁人都散了,坐在一旁的文康帝才按捺不住,惊喜的喊了一声:“嫂嫂,你有了个身孕了!”

有身孕这个事儿,在烟令颐的眼里是权势,是地位,是一条通天路,但在宁月的眼里,却是一个软乎乎的小宝宝,走起来像是个小鸭子,胖墩墩白嫩嫩,掐起来一定很好玩。

烟令颐本来正筹谋着下一步,听到此话时,却突的心里一虚,下意识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文康帝。

文康帝...哦,不,宁月。

宁月上半身攀压在案后,两眼亮晶晶的看着她,像是看着一件稀世珍宝,语调软绵绵的夸赞她:“皇嫂好厉害哦。”

宁月总是觉得她的皇嫂很厉害,也不知道厉害在哪里,反正什么事儿都很厉害,什么事儿宁月都不怀疑,只要烟令颐干出来了,她就无条件相信她的皇嫂。

烟令颐久违的良心作痛。

幸好她没多少这个玩意儿,不然要痛的露出马脚。

她又一次避让开宁月的目光,略有些心虚的给自己找补:“一个多月,大概是在三灵山里的时候吧。”

宁月完全没多想,她像是一只粘人的小猫儿一样贴过来,靠在烟令颐的脖颈子上蹭来蹭去,语调尾音抻的绵长:“嫂嫂要保重身体,我们要有小宝宝啦。”

宁月的脸蛋软软热热的,像是一块栗子糕,在烟令颐的身上甜甜香香的蹭来蹭去。

她太乖巧,太香甜,太温暖,像是晨起时候,从木窗花柩中射进来的第一道阳光,任谁都会想要与她亲近。

但烟令颐是阴暗角落里长出来的潮湿蘑菇,连同她肚子里的那一个都是见不得亮堂的东西,阳光一贴她,她就跟着浑身发紧,下意识的想要避开。

“妾身去看看太后。”烟令颐站起身来,准备离了御书房。

但就在这关头,门外突然传来太监通报,说是齐王来了。

“皇叔么?”宁月坐直了身子,理了理身上衣袍的褶子,晃了晃身上的萝卜,道:“请进来。”

当她再站起来时,她就又成了文康帝。

一旁的烟令颐本来想走,但这个节骨眼上也走不了,也只能停下脚步,先跟齐王见礼。

——

当时正是七月初,外面的太阳烈炎炎的从头顶上落下来,将地面烤的发白,御书房内的冰缸早已融化,冷水冰凉凉的浮着冰块,裹着薄荷叶静静地飘着,文康帝端坐在案后,一旁的烟令颐缓慢站起身来。

齐王是长辈,皇上可以端坐着,她却得站起来行礼。

行礼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她只是奇怪,为何齐王会突然来御书房——齐王跟文康帝其实不算多亲近。

以前齐王来,烟令颐新欢鼓舞的跳起来命人去准备茶水,恨不得一壶直接灌进人家口里,现在齐王来了,烟令颐却警惕防备谨慎,生怕这人儿来咬她一口。

别怪她多想,谁让她刚偷过人家的一身精血安在她自己肚子里呢?

她的目的是达到了,顶着肚子满载而归,齐王却白白被占了一次便宜,哪里肯善罢甘休?之前齐王还大张旗鼓的找过一回人呐,现在不知道要闹出来什么花样来。

烟令颐的念头才刚转到这里,就见齐王已经坐着机关椅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中三人见礼,案后的文康帝越发有了皇帝模样,端端正正坐着的时候,身上仿佛都飘着龙气,烟令颐站在一侧,安静的很。

季横戈的眼眸看似一直望着案后文康帝的方向,没有向烟令颐偏向一分,但他进来的瞬间,眼角余光却将烟令颐整个人都看遍了。

她在宫里时一向端庄,常穿浓正颜色的衣裳,不媚不妖,正到甚至有点老气,一件石榴红对襟长袍,上绣了些湛蓝花枝,往哪儿一站,光这么一瞧,好像是个老实人似得。

瞧瞧!她装的跟什么都没有一样!

季横戈一看到她,就觉得心底里滋出来一股恨意,这股恨意长了手、生了脚、长了眼、生了嘴,完全不受他控制,活脱脱成了因烟令颐而起的心魔,在他的心脏之中横冲猛撞,撞一撞他可怜的自尊,骂上一句“被人白玩了”,又踩一踩他刚萌生出来的男女情事,斥上一句“人家根本没看中你、自作多情”。

季横戈恨的咬牙切齿,不肯这般罢休,因着暗含怒气,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比平日里更多几分戾气。

“皇叔今日来有何要事?”坐在案后的文康帝都察觉到了,下意识坐直了身子问道。

季横戈在机关椅上微微一笑,对着文康帝道:“小王来向皇上讨一个人。”

烟令颐不肯来给他名分,他就自己上门讨要。

当时御书房内正静,窗外的日头斜斜透过窗柩打进屋内,在临窗矮桌的琉璃瓶上打出一道泠泠的折光,季横戈的声音平静的落下,缓缓在御书房之中逸散而落。

案后的文康帝颇为好奇,笑着问:“何人值得皇叔如此大动干戈?”

而站在一旁杵着当花瓶的烟令颐却是心头一抖,下意识瞟了季横戈一眼。

一种不安的预感在烟令颐心头窜起来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季横戈温温一笑,道:“前些时候在五台山,小王遇刺,为一女子所救,心怀感恩,奈何遍寻不到此人,只能厚颜来请圣上开恩,允小王于宫中寻人。”

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嘛!

脑袋空空的文康帝大手一挥,道:“可!”

季横戈含笑点头,随后当场就请人去将宫中所有去过五台山的宫女全都汇到一齐去,挨个儿进门来,让季横戈看一遍。

这场面一搞起来,便显得格外大,不知道的还以为宫里又开了个选妃呢。

烟令颐其实可以趁着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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